“没有，奴婢没有……”
白苓嘴上狡辩着说没有，实际上她的心里，还真是像李送月所说那般。
她的确是不想因为子苓，从而让李送月的心里有什么负担。
离开的人已经解脱了，留下来的人生活还是需要继续的，她不想李送月带着愧疚活着。
只因为李送月对她们姐妹俩，那可是任何人都不曾给过的温暖。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怎么还不睡呢？刚刚我总是听到有人哭泣的声音，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是你在哭吧？”
李送月双手环臂，一副早就已经猜到了，是白苓在哭的样子来。
然而白苓则是一脸茫然的看向李送月道，“哭泣？奴婢没有呀，主子莫不是听错了？”
白苓很是认真的看着李送月询问道，对于李送月刚刚所说的话，她是一点都听不明白的。
然而别说白苓茫然了，就是李送月都有些懵逼了。
“什么？不是你？那会是谁？整个院落就只剩下你和我，还有小九，等等，该不会真的是小九吧？”
李送月一脸愕然的看着白苓询问道，白苓眨了眨眼睛，看向李送月的时候轻轻点头。
要说她们这些做宫女的，跟李送月这做主子的，关系能相处的如此好，那都是多亏了李送月。
然而她们这些做下人的，本来各司其职，没有什么好交集的，然而却是因为跟了李送月这么一个主子，让她们这些人私底下的关系，也是相处的挺不错的。
现在有人突然离开了，怎么说都是很令人难过的事情。
“小九，出来吧，别哭了，现在这里就只有咱们几个，你不必觉得不好意思。”
李送月脸上闪过了一抹惊愕，随即便恢复了正常。
等她话音一落的时候，只见一个黑影闪过，紧接着便是快速的出现在她跟白苓面前。
白苓见到零九此刻，双目通红，手腕上还渗出了鲜血，她一下子就呆住了。
“小九你……你手上怎么流血了？你这是做什么了？”
白苓一脸担忧的看着零九，随后便扯下了她身上的衣服，扯出了一条像绷带一样的带子来，立马就想要过去给零九包扎。
“不必了，属下见过主子，不知道主子叫属下，所为何事？”
零九平日里说话的语气都是冷冰冰的，声音听起来也是挺悦耳的，
算不上黄鹂般好听，但也不属于难听的那种类型。
“没事就不可以喊你出来聊聊吗？坐吧，难得咱们三个能够在如此巧合的时间下睡不着。”
李送月裹了裹身上的披风，随即朝着前面不远处的石凳走过去。
白苓是一脸拒绝的，不过在看到了零九手上，还流着血，她一下子就不得不妥协了。
“既是主子的命令，咱们就不要违背她的意思了，过去吧，小九，在此之前，你还是让我先给你包扎一下吧。
若是你的这只手废掉了，以后拿什么来保护主子呢？你可别忘了，你的这双手，可不是用来自残的，而是用来保护主子，保护正月皇子的。”
白苓语重心长的跟零九说出了，她一直以来的心中所想。
一听白苓都已经这么说了，零九只能轻轻点头，表示自己将对方的话听进去了。
不远处刚刚坐下来的李送月见状，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的欣慰。
她现在的心情虽然很是失落难过。
不过她可不是什么自怨自艾的人，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只有她想不想过去。
真正能让子苓这件事过去的唯一办法，那就是找出真正害死子苓的人，从而给她报仇雪恨，这样一来，李送月内心的愧疚。
到那个时候才能够，真正的彻底放下吧？
“谢谢，子苓的事，我很抱歉，不管怎么样，都是我去救你们的时候太迟了……”
零九一脸愧疚的看向白苓道，随即便别开头看向院子中的景色。
并非是她不想看到白苓，而是零九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白苓了。
似乎感受到了零九看向自己的时候，隐隐的带着浓浓的愧疚，见此，白苓伸出手拉住了零九的手。
一边给零九包扎伤口，一边仿佛跟没事人一般，缓缓的开口道。
“子苓是我的妹妹，她走了，我应该比任何人还要难过伤心才对。
可是我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很难过的样子，你会不会觉得我这做姐姐的，实在是很不应该呢？”
白苓饶有兴致的跟零九打着哑谜，零九听着，脸上的表情那是一愣一愣的。
她似乎是被白苓提起了兴趣，又似乎是因为，子苓的事情，给这几个人的感觉触动，实在是太过于深刻了。
从而让一些应该很正常的反应，反而变得有些不正常了。
“之所以我会这样，是因为我跟主子此刻的想法，应该是一致的，我们都想给子苓报仇。
在没有给子苓报仇的那一天，我这做姐姐的，说什么都不会节哀顺变的，所以你用不着跟我说什么节哀顺变的话来，因为我不想听。”
白苓很是霸气的抬起头来，就这么直勾勾的望向李送月。
李送月听着白苓这番话，感触还是挺深的，她就这么看着白苓不说话。
听着白苓这些话，看起来是在说给零九听，想开导零九的，实际上就是李送月，因此也被顺带的教育了一番。
之前亏得她还一副失魂落魄，颓废消沉的样子，幸好当时有荣妃一直陪在自己身边，要不然还真是不知道，她究竟会做出什么事来。
“子苓埋葬在宫外的城西郊区一座山上，具体位置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若是你想去看子苓，到时候可以找我带你去。”
零九薄唇轻言，一字一顿看着白苓开口道。
白苓听后重重点头，她将零九的话听进去了，只不过她真的有那么一天，亲自到子苓的坟前去祭拜的时候吗？
那一天真的会到来吗？
“嗯，好，谢谢你小九，事情已经发生了，也不是你能够改变的，你就不要自责了，还有主子，你也是一样的，你也不能自责。
因为这件事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聊点要紧的事吧，现在咱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