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塞，
胖宫女看到白苓的时候，刚刚燃升起的希望，一下子就被浇灭了，她很是失落的跟白苓道歉。
却是始终不见她说出幕后指使她的人，殊不知白苓要的，也不过是想知道，背后真正想要重伤她的人罢了。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原谅我？
就当我昨晚是鬼迷心窍，不知天高地厚的对你出手了，你要是能原谅我，放过我这么一回，我跟你保证，我真的会悔改的……”
胖宫女说话的声音非常大，即便是站在殿外，李送月都能够听到她那粗矿的声音。
胖宫女说话的声音，跟她的体型是相符合的，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你的悔改在本宫这里，一文不值，你还是想想，什么对本宫，对白苓才是最有益的，若是没有的话，今日你必定是要吃点苦头的。
至于你能不能挨过去，那恐怕就要看天意了，如何，敢不敢跟命运赌一把呢？”
李送月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这一抹笑意阴森至极。
胖宫女看了，她下意识的觉得，晚上睡觉的时候，势必是要做噩梦了。
“最有力的……”
胖宫女嘀咕沉思了片刻，蓦地，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两眼充满了希望看向李送月，转而目光定格在了白苓身上。
白苓看了一眼李送月，在看到李送月微微点头后，她这才无奈的摇摇头。
张了张红唇道，“想要完好无损的走出宣明殿，你不透露一些对于我们来说，目前最有价值意义的事来，恐怕是不得不做的事了。”
白苓很是严肃的看着胖宫女开口道，胖宫女重重点头，表示自己又不是傻子，孰轻孰重，她还是掂量得清的。
“其实我并不想对白姑娘动手的，只是当时情势所逼，我不得不那样做。
在浣衣局，我只不过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宫女，这样的平静的日子，我已经过了好几年的时辰。
原本这一切都是好好的，直到我被林婕妤喊过去一遍，她让我对李昭嫔身边的侍女动手。
接收到林婕妤的命令时，刚开始我的内心是十分复杂惆怅的，不过后来林婕妤抓了我的家人，用我家人的性命要挟我。
还不停的灌输一些关于李昭嫔不好的话，久而久之，我的脑海中就满是对李昭嫔不满的想法。
最终就有了昨晚那一幕，该交代的，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了，娘娘，白姑娘，我可以离开了吗？”
胖宫女呼吸的声音有些重了，李送月看出来了，刚刚人家说了这么多话。
脸不红气不喘的，那才叫人真正的害怕吧。
“离开还不简单，只要你愿意当个证人，到皇后娘娘面前去说清楚这件事，那么你就可以安然无恙的在浣衣局好好过日子了。
不知道本宫的这个提议，你有什么其他更好的想法呢？”
李送月很是民主的询问着胖宫女的想法，对于胖宫女的想法，其实李送月压根就不在意。
她唯一在意的就是胖宫女身上那尚且还可以拿来利用的价值。
“这……”
胖宫女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来，到张皇后面前去揭发林婕妤的罪行，这恐怕不是她一个小小浣衣局宫女可以做的事。
她要是去指证了林婕妤，后果必定是不堪设想的。
她一个人死不死的，已经无所谓了，最重要的还是，罪不连累家人。
“如何？你是不是在担心，你若是站在了本宫这边，你的家人就会有危险呢？若是蹭你想办法保住你的家人，你是否愿意按照本宫说的去做呢？”
李送月薄唇轻言，说出来的话，可信度很高，就是令人有些疑惑的还是。
事到如今，李送月还能有什么其他更好的办法，替胖宫女解决家人在林婕妤手中的这件事。
“娘娘此话当真？奴婢的家人真的可以安然无恙的好好活着吗？
娘娘该不会是……为了能够让奴婢出面指证林婕妤，所以娘娘才故意这么说的吧？”
说过的话转身未必就还能再记住，承诺的事情，未必就一定会办到。
这就是后宫的残酷无情，胖宫女虽然只是在浣衣局当差，没见过多少世面，倒是皇宫的世态炎凉，她看到过的还真是不在少数。
“你要这么想，本宫也没办法，你信本宫，本宫定然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你不信本宫，那本宫必定是会做的超出你的想象。”
狂妄，嚣张，霸气。
这些因素都集于李送月一身，胖宫女看了李送月一眼，感受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势。
她竟是鬼使神差的点点头，表示答应李送月刚刚所提议的事。
指证林婕妤本身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她最在意的还是自己的家人。
至于后宫的妃嫔们，斗得你死我活的，这跟她压根就没有多大的关系。
“既然如此，那你就暂时留在宣明殿吧，白苓，你跟她之间的恩怨，等指证了林婕妤，让林婕妤受到了该有的惩罚时，你再想如何替自己报仇吧。”
李送月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对白苓的愧疚，要不是因为她在后宫树敌，怎么都不会牵连白苓。
看出来了李送月脸上的那一抹失落，白苓连忙开口道，
“主子莫要如此，不管主子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奴婢都是无条件支持的。
主子能够将伤害奴婢的人，带到这来给奴婢赔礼道歉，奴婢就已经心存感激了，哪还好意思奢求更多呢？”
白苓是一个十分懂得知足的人，她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人的欲望她也有，只不过她比较擅长克制住自己情绪罢了。
有时候做不做一件事，只是在一念之间而已。
“真是个傻丫头，说起来，真正想伤害你的人，是林婕妤，我要是不让林婕妤受到该有的惩罚，这仇就不算是替你报了。”
李送月脸上闪过了一抹坚定。
那是一抹一定要替白苓报仇的信念，只要一天没有让林婕妤受到惩罚，李送月的内心，就会对白苓多了一分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