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笙说起话来全然没有大佬金丝雀般柔弱,反倒是像是混迹风尘多年的女人,像极了风尘女,或是大佬的正经夫人,出口豪气,面前的男人瞧着乔笙,乔笙的气焰早已经将他压下去。
了解了乔笙如今的身份和用意,男人恭敬地不行,直接对着乔笙交代说现在原石还没进中省,因为现在事情外面基于的人太多。
男人说话态度十分恭敬,乔笙掐灭烟蒂,看着他,“好,凡是多考量为好,你们做事稳妥,林先生也希望。”
男人思虑了片刻开口道:“林先生要走陆运的不只是一批货,其中大半成全都准备在路上运,虽然说可以掩护船上的货物,也能悄然将价值不菲的运走,但是一旦进中省,又是一道难关,盛文迟看的那么近,事情,总归是不好办。”
乔笙总觉得盛文迟一个人无法完成这么庞大周密的计划,中省地接可不小,要是说何家也在暗中帮忙,但是并不会出人,何勇肯定也在考量,盛文迟若是这一次成功,很有可能就将她妹妹甩掉,所以只可能在暗中支持,但绝对不会出人出力,再者说盛夫人,是个背后操盘掌舵的人,她也不会贸然参与进来将两家都陷入其中。
最有可能的就是申景焕。
乔笙问那男人,有没有申家的人参与。
“属下暂时也不清楚,我们王总从前也负责过给林先生运货物,不管是什么觊觎,但这一次的阴谋似乎很庞大。”
若是这一次有申家的介入,那申景焕很难置身事外,这里头肯定有他的周旋,申景焕的势力不仅在中省,他一路从境外做生意到中省,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外界都传他进中省只是为了收敛锋芒,外界既然有这样的传闻,那他的实力就不容小觑,外面的人都知道他本事不亚于那两位,若是申景焕想要做什么事,一定手底下有不少的人等着效犬马之劳。
但是乔笙一直没参透申景焕为何会参与这件事,乔笙又燃了一支烟,男人看了一眼手边,又朝外面看了几眼,男人脸色越来越差。
乔笙坐在那里,心中也跟着悬着,男人坐立不安,乔笙问他怎么了。
“乔小姐,我不能久留,先走了,一会儿会有人来。”
男人仓皇地离开这里,周遭的一切都没有因为他的离开有过半点异样,乔笙没离开,在里面等了许久,她来回在里面转悠。
乔笙总感觉事情不对劲,他让自己在这里等等,她站在光纤昏暗的走廊里,过了约么有十来分钟,从外面进来一个男人,大步流星地走过乔笙面前还不小心撞了她一下。
乔笙下意识地躲开,但是男人在她耳边小声的开口道:“外面都是盛文迟的人。”
她不经意的躲闪之间,男人留下一句这样的话。
“怎么回事?”
乔笙紧张的问道。
“事情有变,现在离开再说,盛文迟以为今天交接一大半货物都在这附近。”
他话刚说完,电光火石之间。
窗外劈里啪啦的声响传来,二楼的窗户震碎,四面八法的脚步声和杂乱的吵闹传来,飞来的玻璃碎片险些划到乔笙,身边的男人顺势推了她一把,正好躲开。
吵闹声起来的一瞬如天边闷雷,响彻云霄,在整个会所中翻涌,此时会所里一片混乱,四处逃窜的人数不胜数,乔笙在种种声音中听到争斗,因为嘈杂,东西翻飞激起灰尘,整个会所里掺杂着厌恶,乔笙转头看向原本在会所里大牌的那个女人和身边的的男伴,此时都身手敏捷的四处查看,似乎此时的动作要比刚才玩牌娴熟的不是一星半点。
眼前的局面已经被人包围,以那几个人为首的保镖已经将整个会所包围,乔笙迎着光往外看,乔笙这一瞬才全部反应明白,不管是从暗处交接陆运的原石,还是全部从港口上岸,事情都无济于事,因为盛文迟的手下已经早早的埋伏在了林渊池身边,而且是相当于当初秦悦那样位置的。
乔笙并未将林渊池的秘密说出去,是有别人在林渊池身边待时而动。
而盛文迟这次疯了似的要拿下林渊池的原石并不是因为不曾盘算,而是他胜券在握,林渊池对这批货的所有部署,他都能同时掌握在自己手里。
这次就算输了,自然有别的老板们跟他一起,要是赢了,盛文迟便是独吞好处,将他的盛氏壮大。
乔笙没想到盛文迟竟能算计到如此。
乔笙现在心急如焚,她只期盼自己上车时候交代达子改运的事情他照做,若是那些东西再被盛文迟趁机弄走,哪怕在其中动一点手脚,林渊池有再大的本事也洗不清自己的嫌疑,盛文迟推波助澜的本事很足,到时候一旦在背后运作,林渊池连带着他自己的海渊,很有可能毁于一旦。
不远处再一次玻璃震碎的声音敲击着乔笙心头,会所里的桌子被砸的稀巴烂,门口被堵住,她现在出不去,乔笙没想到会有如此局面,原本那般安定的地方,现在仿佛成了地狱亦或是修罗场。
乔笙惊愕在原地,她无处可走,这场事情大可以被算作意外,盛文迟可以随便找个由头说是混混闹事,根本不用他出面,进去顶替的大有人在,在金钱所及之处,有些事情终究被埋在地下,甘愿为他垫在脚下的人永远前赴后继,在所不惜。
那些人或许从未抬头看见天空,也或许只是暂时双手遮住了眼睛,活在低微的修罗场。
只是短短的时间,乔笙在这一刻感受到了金钱的力量,叫人疯魔,叫人不畏生死。
此时的杂乱和门前殴打在一起的两方保镖,叫乔笙惊心动魄,她并非没见过市面,而是人本能的反应,因为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外,来的太突然,很显然盛文迟并未相信她,也并未安插一个人。
盛文迟叫她在林渊池身边做探子,他对乔笙说着无比信任和仰仗的话,但是在背地里却另有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