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文迟的话顿时让男人觉得不好意思,盛氏集团总裁能文质彬彬跟人说话,如此谦卑是在不常见。
乔笙不是刻意不想理会,而是心中思绪翻飞,何婧跟她们的距离不远,都在一个宴会上,若不是眼前在盛文迟面前讨好的人太多,乔笙说不定四处一看就能看到何婧的位置。
她靠在盛文迟的肩膀上,目光往不远处一瞧,果然余光扫到了何婧,她今日的身份是何家的大小姐,跟几个富商的女眷在一起说话,攀谈间身上的气质非凡,谈吐都带着大家闺秀的做派。
何婧现在就这么出现在盛文迟身边,两人都在同一场宴会上,她以何家大小姐的身份出席,盛文迟身边还带着乔笙,何婧此时没过来就是在装温良贤淑,尽管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超过百米,她依旧装作视而不见。
暗中是在让盛文迟知道她懂事,识大体,是在给他保全面子。
而此时乔笙在盛文迟身边左右围着,显得有几分小女人,乔笙没想到何婧如此聪慧,离得这么近也不上前来耍脾气,乔笙靠在盛文迟的肩膀上撒娇,当着何婧面,已经无异于骑在她脖子上拉屎。
乔笙猜想何婧一定是在让盛文迟觉得她贤惠。
贤妻良母的形象想要树立起来。
而且何婧就摆出自己何家大小姐的身份,为了家族的产业出来参加宴会,跟诸多的太太们社交,在这个圈子里也能得到不少好的评价。
毕竟出身好,做什么都名正言顺,何婧今日来了南省遇见盛文迟带着乔笙这事若是传到老爷子或是盛夫人耳中,都是对何婧一个好的结果。
精明的脑子脑子转得快。
她在外面苦心经营自己的形象,也是为了等乔笙和她的身份有一日公之于众时,众人的矛头会随着她一起指向乔笙。
乔笙此时只觉得自己低估了这个女人,秦悦相较于越王勾践,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的隐忍都是为了她日换的好的结果。
到时世人对乔笙的评价则是变成一个狐媚惑主的妖精,勾引盛氏集团的总害得人家支离破碎,反正什么红颜祸水的词汇都能按在她身上。
乔笙目光停留在何婧身上,她那泰然自若,笑谈的坦然让乔笙不觉得恶心,那样的皮囊下,一颗黑了的心上装得再好再好又能如何。
她总将她孩子没了的事情归咎于乔笙。
可乔笙被绑架,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拜她所赐。
乔笙是个从泥潭里爬出来的人,她这一生的幸福都寄托在盛文迟身上,她本就是一无所有,盛文迟是她命,何婧出手就要她命,乔笙势必要殊死拼搏,何婧肚子里孩子没了,多半也是盛文迟不想留下。
乔笙在她自己的角度来看,她做的没错,这一切都没有错。
她就是该为了自己的平安顺遂这么做。
盛文迟身边围了很多的老板前来敬酒,乔笙在他身边坐了一会儿,小声说去透透气,盛文迟暂时还抽不开身,乔笙便溜了。
盛文迟也知道她不喜欢看别人虚假嘴脸那一套,嘱咐她别贪玩。
乔笙自己是个明白人情世故的,但是却很少跟人玩虚的,既适应这样的环境,又不喜欢。
她从人群里出来,又看到了不远处的何婧。
何婧嫁给盛文迟的事虽然知道的人没几个,但是外面捕风捉影的人不少,盛家跟何家有不少合作,这里面肯定是有些关系,不少人见到何婧,也都是让自己家的老婆去跟何婧套近乎。
这里的没有一个不是势利眼,见风使舵,见好就收的,都不少。
因为同一个生意能争抢的六亲不认,上一秒还是好兄弟,下一秒就翻脸不认人,谁都不能低估金钱的力量。
乔笙故意走的离何婧不远,想听她虚假的都跟人攀谈什么。
乔笙看不上这群阔太太的嘴脸,面对着她,都是八百个瞧不起,十分高傲,但是到了何婧面前,又是一副小人讨好的模样,翻脸比翻书都快。
“何小姐,不知有句话当问不当问,外界都传,您跟盛总两人已经秘密隐婚了,但是今日盛总外面还带着一个,大家在外面听到的风言风语不少,何小姐如此识大体,盛总还在外面养着狐狸精,实在是糊涂啊。”
一个女人小声在何婧耳边开口道。
正好这话落在了乔笙耳朵里,乔笙心里笑这女人没情商,人家既然是隐婚没想说出来,你今日这么当面问,自然也不会告诉你,但是矢口否认确凿的事实,也让人有些为难,让何婧心里不舒服,对她们家生意哪还能有好处。
实在是没长脑子。
乔笙偏偏装作右盼地靠近了。想听何婧到底怎么说。
何婧片刻未曾开口。
那女人以为她是默认了,又开始言语。
“你说那位乔小姐真是跟个狐狸精似的,把男人的魂都勾走了,自从她进来,不少人目光直勾勾地瞧她,也不知道是有什么魅力,我看啊,就是那身子看着风骚得很,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肚子里怀了盛家的孩子,这事儿何小姐作为正室可不能坐视不理,外面的要是生了,耀武扬威起来,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那女人说着说着小声地趴在何婧耳边开口道:“我们家那个外面养了个小的,去年生了个女孩儿,不过是个丫头片子,朝着要跟我离婚,当时要不是我要他分我一半家产,他早就离了。”
女人的话全都落在了乔笙的耳朵里,半句不差。
乔笙笃定何婧不敢再此处承认她是盛太太的消息,若是认了,她在盛文迟心中树立的贤妻良母形象就等于毁了,私下就藏着别的心思了。
乔笙心中不禁冷笑,她身边那个女人傻,怪不得自己老公外面的小三才生了个女儿就要跟她离婚,若是她给生了个,智商随她,日后家族的企业怕是要落到旁人手了。
说话不经脑子的傻子,是商界的大忌讳。
何婧拿着手中的酒杯,一直到她说完,都不曾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