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一大早,容无崖就醒了。楚殷殷在他怀里睡的香甜,大概心有灵犀,他稍有动作,她跟着也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眼睛虽然还没睁,声音却沙哑的传了过来。“这么早就醒了?不再睡会儿吗?”
容无崖看到她的小嘴,忍不住俯身亲了口,“不了,今天起要正式干活了。早点干活,才能早点带满满回到大兴。”
这几天两个人胡闹的厉害,在床上的时候,什么话都说。容无崖的计划,楚殷殷知道个大概。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容无崖大手在她身上轻揉了下,知道这几天确实是胡来了些,于是声音里带着格外的温柔与怜惜,“你这几天好好歇息,我应该会忙一段时间,若是得空了,我会来找你的。”
“好。”
楚殷殷乖巧的点头。“府上要是有人敢欺负你,你记下来告诉为夫。”
他替她细心的整理了掉下来的碎发,“为夫替你出气,你也别总忍着。”
他在她耳边小声的说,“现在你可是正得新主子喜欢的小女婢呢,马上就要飞上枝头做凤凰了,得任性嚣张起来,知道吗?”
“知道的。”
楚殷殷这才睁开眼看了他一下,“我会好好演戏的。”
“好。”
“另外,想要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小女婢,总得主动勾引新主人。”
容无崖在她腰上轻轻拍了下,“总让主人找过来,算怎么回事?”
楚殷殷这可不依了,“容我休息几天,你昨晚实在太狠。”
“帮你亲亲?”
楚殷殷想都不想的连忙拒绝。真要让他帮忙,肯定最后又是一通胡闹收场。容无崖看到她惊慌失措的小脸,就被逗得低笑出声。时间不早了,他不打算继续逗弄她。他俯身在她唇上亲吻了下,然后快速的起身。容无崖不需要女婢伺候,别的女人碰他,他不自在,楚殷殷不伺候他的时候,他都是自己穿衣服的,很快就穿好了。管家在外面守着,他叫人送了水进来,洗漱完毕。临走的时候,本想再亲她一下,最后碍于有那么几双眼睛在场,索性作罢。管家跟着容无崖离开的时候,回头朝着屋里看了眼。隔着一扇屏风,可屏风后的光景,能够想象的到。他暗暗决定,这几天得找个机会,好好同这个叫做满满的女婢做做思想工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整个大治都是皇帝的,替当今皇帝办事,是荣幸也是最聪明的选择。管家整个清晨,都在想着如何开口。好不容易送走了容无崖,他就立刻行动了。他匆匆来到小院,见到女婢后,叫女婢去通报了声。谁知道女婢回来时告诉他,对方还没睡好,等她睡好了再来说。管家忍不住翻白眼,不过是个小小的女婢,承受了几天的恩宠,立刻就把自己当成主子了?等这位新主子的夫人回来,哪里还有她活的好日子?他想归想,毕竟要找人谈事,态度得好点,于是便耐着性子等。寒冬腊月,这天儿是越来越冷了。管家先去干活,期间往这边跑了好几次,直到第五次的时候,才听女婢说,那位自以为是的主子醒了,正叫他进去呢。管家骂骂咧咧的提步往房间里走,在门口时,才换上了一脸谄笑。推门进入。屋子里面的热气喷薄而出,他顿时觉得暖和了不少。进到里面细看,果不其然,是烧的银骨炭。这是新主子特意让拨过来一点的。看来这位叫满满的女婢,在床上是有些本事的。他走进来,呵呵的笑着,“要先恭喜满满姑娘了,这几日承欢,想来是深受主子的喜欢。”
楚殷殷身子发懒,靠在软榻上,闻言朝他看过来。女人模样本就娇艳,此刻香腮粉面,双眸含春,实在是好看的紧。管家一个年过中旬的人,看了都不由得心头一动。在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即便是和自己王妃恩爱的容无崖,为什么也难以抗拒她的吸引了。这样的女人,生来就是个尤物。男人对于好看的女人,总是充满了欲望的。管家的态度不由得软了下来。楚殷殷嗯了声,“主子中意我,是我的福气,至于能不能够留在主子身边,倒是不敢奢望,我听说……”她垂了垂眼,短短时间,口吻便变得伤感,“我听说主子已经有了正房夫人,而且和正房夫人十分恩爱,据说那夫人凶神恶煞,刁钻野蛮,怕是等她回来,容不下我的。”
“主子便是再疼爱我,也不会为了一个无名无分的我,和夫人闹掰的。”
管家本来就想着从这个方面去劝她,哪里想到,她自己倒是先说了出来。既然如此,那就更好办了。他甚至得意的想,劝说她当眼线的事情,基本上已经成功一半儿了。管家轻咳了声,“实则也不然。主子若是真的与夫人恩爱非常的话,又怎么会去碰你呢?他们夫妻据说已经好多年了,你也知道,那么多年的夫妻,之间哪还有什么激情呢?”
楚殷殷心中冷笑,暗暗的道,她和容无崖之间,虽然时间很长,但是两个人似乎永远都处在热恋。那个男人对她总有着无限的痴迷,他见到她便走不动路。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他对她的感情吗?她幽幽的收回思绪,装作疑惑不解的道,“是吗?管家您的意思是,主子对我是有点喜欢的?”
“正是!”
管家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楚殷殷眼中划过一丝亮光,像是欣喜,又像是期待,但转瞬即逝。她那双漆黑的眼睛,重新变得灰败,“可是……只是喜欢又有什么用呢?我的出身不好,我也想待在主子身边,然而,主子似乎并不想给我名分。”
“我这样的人,似乎也不配拥有什么名分吧?”
管家皱了皱眉,“你难道不想要名分吗?”
没有女人不想要名分,而且新主子一看就前途无量,加上长得英俊潇洒,符合每一个女人的期待,他不相信面前这个年轻的女人,没有一点点的奢望。果不其然。楚殷殷抿了抿唇,泫然欲泣的道,“我想要名分又如何?我有资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