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兰握着那支银簪爱不释手,李长海瞧见后连忙开口:“丫头,可不能随意要恩人的东西,恩人都帮了这么大的忙,怎可在这样呢?”
“没事的老伯,只是一支簪子,她喜欢就给她了。”肖如宁摆了摆手。
见此,李长海也是没在说什么。
孩子的情况已经稳定,众人也是不必在惦记了。
闲聊之际,陈景礼问起了关于茶场和盐矿的事。
“什么?你们要去那里做工?”李长海瞪大眼睛,十分诧异,“为何要如此?那里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这两位姑娘生的这样好看,那去了茶场定是要被那畜生选妃选走的。”
柳石豹这件事在百姓之间都不是什么秘密,他这些丑事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我们是商人,商人也要实地考察一番才行。而且我们打听到,说着外来的去还有工钱拿,而且还说想走就能走。”陈景礼继续道,“所以就想请老伯帮个忙,说我们是你的远方亲戚,听闻你这里有赚钱的路子才寻来的。”
本以为李长海会答应,不想他都没有思考,直接拒绝了。
“不,我不能答应。我要是真答应了,那就是把你们往火坑里推了!我可不能做那么缺德的事。”
他们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哪里有反过来害恩人的?
他自己可清楚这里面的门道,自己要是答应,良心上就说不过去了。
陈景礼和肖如宁互相看一眼,知晓这里面一定有隐情。
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他们还是不会暴露真实身份的。
“老伯,莫非这里面不向外人说的那样?”肖如宁试探道。
“若真是那般我何必还劝你们呢?”李长海叹了口气,“其实那些都是为了引来外人说的假话,可实则外人进去比本地百姓还惨!”
果然,事情不是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外人他们会更加放肆,即便是死在了里这,官府总有无数的说辞。那些百姓的家属不知内情,都选择傻乎乎的相信,然后拿着不多的抚恤金带尸体回去。”说到这,李长海更加气愤,“前一阵有百姓在官府门口大闹,就是因为这件事。”
“那家属察觉不对,特意找了仵作验尸,最后是说被人活活打死的。看官府拒不承认,还随意给百姓乱加罪名,最后听说是那家属妥协了,应该是花了不少的银子。”
还有这等事?
闹出了人命竟然这般的平淡?
难不成这国法在他们眼里就是一张废纸?
“我也是为你们想,我知晓你们有些本事,可那些人也绝对不是吃素的。”李长海面容苦涩,“我们平头百姓,即便再有本事,也抵不过官府啊。”
这句话满满的心酸和无奈,让屋中所有人心中酸涩。
尤其是陈景礼,手中握着的茶杯险些被他捏碎。
他在京中平安度日,不必担心吃穿问题的时候,却有这么多的百姓再次受苦。
“你们现在可还有住的地方?”肖如宁转移了话题。
“自是有家,只是和没有区别不大。”李长海摇头。
“明日我们便要离开客栈,去好友府中,你同我们一起吧。孩子的情况还需要仔细调养,你们也可吃饱穿暖。”肖如宁抿了抿唇。
不出意外,李长海又是拒绝了,“这不可,总不能一直麻烦你们。”
“无妨。”陈景礼劝道,“你且放心就好。”
……
次日一早,陈景礼等人离开了客栈。
按照上面的地址,他们找到了宋紫韵的宅子。
“几位贵客里面请。”瞧见这一众人,门口的小厮连忙把人请了进去。
主子已经吩咐过,他们做下人的也不敢怠慢。
进了前厅,就瞧见宋紫韵靠在椅子上,满脸的疲惫。
她瞧着可比之前几日还要憔悴。
“臣妇给…”
“免了。”不等宋紫韵起身,陈景礼摆了摆手。
“王爷,还请在下为宋夫人诊脉。”云逍遥开口道。
这宋紫韵情况看着便糟糕,只怕需着手引产一事了。
陈景礼点了点头,丫鬟上前那小凳子,放在一旁,云逍遥坐下开始为其诊脉。
片刻后,云逍遥叹了口气:“夫人可找稳婆了,明日必须要引产了。”
再拖下去,只怕宋紫韵身体就垮了。
摸着肚子,宋紫韵满脸惆怅,对着孩子是千万般的不舍。
可她也不敢冒险,且不说自己身体如何,这生下来孩子多半几率是个死胎,她便无法接受。
“就听郎中的,春杏,去寻稳婆吧。”宋紫韵吩咐道。
云逍遥从怀中拿出两张药方递给春杏,让她按照单子上面在抓两副药。
春杏接过后,转身退下。
“这几日本王和王妃调查到了一些事,思虑后,决定亲身去那盐矿和茶场看看。”陈景礼看着宋紫韵,“夫人觉得如何?”
“这……”宋紫韵愣了一下,“却是有些过于冒险,里面的情况臣妇并不清楚。”
她所知晓的都是关于那知府的事,盐矿和茶场究竟如何,她不清楚。
“你可能安排此事?”陈景礼已经打定主意,不会轻易改变。
门外一位小厮进来,说是有人来拜访宋紫韵。
“是太子。”陈景礼开口,“请进来吧。”
很快,陈景肆和永宁也到了。
“你们都免礼。”陈景肆坐了主位,“关于这事可有眉目?”
陈景礼把自己的法子如实的告知了陈景肆,陈景肆虽是担心,但也深知眼下这是最好的法子。
“本宫会先为你们探查一番。”陈景肆看着陈景礼,“那知府已答应明日带本宫去两处逛了一逛,布防的情况本宫会摸清楚。”
“如此甚好,就劳烦殿下了。”有陈景肆探查,他们也可安心一些。
“臣妇有话要说。”宋紫韵轻声开口,“关于那知府,臣妇手中有一把柄。”
把柄?
陈景肆倒是颇为惊讶,“你说来听听。”
“殿下若是想查那张铭,不必从他身上下手。他为人狡猾,而且最擅长插科打诨,从他身上下手既费时又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