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被司宣拉到湖边坐下后,胡若诗这才发现,原来他每一次准备吃食的时候,都会为自己备上一份。
“这是你最喜欢吃的,”顿了顿,司宣略微不好意思地说:“不过诗儿放心,这一份绝对没有烤糊。”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胡若诗仅差一点就要笑出声来,可惜又被强行忍了下去。
“哼,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可以,嘶……”
“怎么了!”
胡若诗突如其来的嘶疼声,惊得司宣心中一紧,连忙上下打量着她的情况。
“近些日子,一直能听到你如此闷疼,诗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已经抬手捂住胸口处的胡若诗,听到他的担忧后,下意识地想要隐瞒妖丹之事。
“我没事,只不过是动了大怒,所以有些气息不稳。”
“我不信。”
司宣根本不相信她这番话,因为胡若诗曾经说过,非凡人之躯,绝不会出现平常人所有的症状。
“你爱信不信,”胡若诗故作生气地把头撇向一边,眸光微微躲闪地开口:“反正你从来都不信我,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
“我没有想过要骗你!”
见他神情焦急,且自己主动把话题岔回来,胡若诗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那你倒是说说看,为何对国师如此惧怕,又为何一定要听命于他,甚至连伤害我这种事都能做到!”
司宣知道这件事,已经成为胡若诗的一个心结,故而在察觉到她的存在后,便一直思考要怎么解释。
“诗儿,你可还记得我的母亲?”
“你母亲?伯母她不是已经……”
“没错,”顿了顿,司宣垂眸说道:“母亲在我幼时便已过世,甚至于年头太长,我连她的相貌都快要忘却。”
“可伯母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是伯母托梦给你,让你故意如此作为?”
“自然不是。”
轻轻摇头过后的司宣,先是抿紧了双唇,而后才发出长长的叹息声。
“当年母亲过世后,国师突然出现在皇宫,并且告诉我,有办法能够复活母亲。”
“这不可能!”
听到这里的胡若诗,立马摇头否定道:“人有生老病死,旦夕祸福,并非任何外力所能掌控!”
即便是当初的狐族先祖,也断然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
她就不相信,一个小小的国师,竟然能够达到起死回生的地步!
“国师他,”司宣闻言后,凝眸说道:“曾在我面前亲手复活了一只小鸟,且绝无作假的可能。”
胡若诗闻言后,眸光有些惊疑不定地问:“你可以确定吗?”
“自然是确定的……”
司宣略微回忆过后,道:“毕竟当时在场之人,只有我与国师,和几个出生入死的心腹,,他即便想要借助外力帮忙,也不可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完成。”
“这可未必!”
胡若诗撕下一个鸡腿,一边小口咀嚼,一边说道:“毕竟那个男人连我都看不透,所以,即便他有什么诡计,你也未必能够识破。”
待到胡若诗的话音落下,司宣先是肯定地点了点头,而后忽然略带失望地开口。
“诗儿说得没错,论计谋,我确实不是国师的对手,而且他那忽远忽近的态度,也同时让我产生迷惑。”
“态度问题的先放在一边,你刚才说他有办法复活你母亲,那么其中的要求是什么?”
瞧见她的神情突然有异,司宣忽然也坐直了身子,语气有些复杂地开口。
“除了冰凌花与火龙草外,便是需要用……”
“用你的天定姻缘,来取代你母亲的命定,再加上塑骨草,以此来重塑你母亲的身子,我说得可对?”
听到胡若诗将国师的话,如此完整叙述而出,司宣整个人都震惊在原地。
“诗儿,你为何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当然清楚!”
因为那国师所说得方法,便是妖族中的最大禁忌,是任何妖灵都不敢轻易尝试的禁术!
若说她之前还有些不明所以,待到司宣把话说完后,胡若诗从算是彻底清醒过来。
“所以你在看见国师的时候,才会拒绝承认我的身份,以此来避免,他用我来替换你母亲的命定?”
“是。”
略微停顿一瞬后,司宣忽然拉住她的手说:“母亲为我而死,我以命换命本是应该,可诗儿你是无辜的,更何况我爱你如命,自然早就舍不得如此做了!”
所以,当他看到国师的第一眼时,便已经打心底里后悔,才会做出如此混账之事。
看着他那焦急的神情,胡若诗突然就放下了之前的芥蒂,因为她虽然不曾拥有,却可以彻身处地的了解这种情感。
更何况,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反过来也是同样的道理。
“这件事情,我不怪你了。”
突然听她如此说,司宣还没反应过来,直到胡若诗抬手抚上他脸颊,这才猛然回过神。
“诗儿,你当真不怪我了吗?”
“你是孝子,但并非愚孝,更何况你已经悬崖勒马,我又能怪你到几时呢?”
“诗儿……”
正当司宣想要激动地诉说衷肠情谊时,胡若诗突然蹙起眉头,目光也逐渐复杂起来。
“司宣,国师他平日待你怎么样?”
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这么问,司宣先是思考了一会儿,而后才说道:“国师平日待我如亲子,从未有过半点偏颇。”
“当真?”
“自然当真,”顿了顿,司宣神情严肃地说:“不然,我也不能与国师如此亲厚,从来生不起半点怀疑之心。”
之后的半个时辰里,司宣一点点与胡若诗讲述,自己与国师相处的日子,直到最后一个字声音落下,这才猛然蹙起眉头。
“看样子,你也是发觉这里面的不对劲了吧!”
司宣闻言后点了点头,“的确,之前没有发现,如今说来后,突然觉得一切仿佛太过顺理成章,就好像被人刻意安排好似的。”
在他话音落下后,胡若诗凝眸说道:“若是平常人家,哪怕是帝王天家,这种情形倒是也有可能发生,因为天命所定,所以自有天道推演,可怪就怪在,他是国师……”
“诗儿,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