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身的寒气散去,可胡若诗脸上的寒气,却越来越浓郁,这让司宣觉得有些头痛。
“若诗刚才,是怎么让那寒气退散的?为何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要是有感觉就怪了,毕竟你体内……”
话说一半后,胡若诗猛地闭上嘴巴,任凭司宣怎么追问,都不再探讨这个话题。
“总之,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你必须老老实实的待在我身边,哪儿都不可以去!”
听到她这么说后,司宣顿时觉得自己应该病得很严重,同时在心中考虑,到底要不要去找国师?
其实司宣本意并不想去找国师,因为他知道,一旦自己没有把胡若诗藏好而被发现,那后者的下场将会极为惨烈。
想到这里的司宣,更加坚定心中绝对不能去找国师的念头,甚至从现在开始,都不能出现在他面前。
可是眼看着寿宴将至,到时候国师一定会出关,到了那个时候,自己要怎么才能妥善安置胡若诗呢?
原本正不停抱怨的胡若诗,忽然发现对方正在愣神,这情形加快了她青筋暴跳的速度。
“行,既然你这么不愿意听我说话,那我马上就离开!”
咬牙切齿地说完这句话后,胡若诗抬脚就要走,可还没等步子迈出去,就被司宣猛地拽到怀中。
“别走,别留下我一个人。”
“赶紧松开,我才不要看到你!”
虽然司宣的话音中隐含着微颤,可胡若诗却误以为,对方是在博取自己同情,故而根本不打算理会。
“求你了,留在这里好吗?”
若说上半句话,胡若诗还不相信,可当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她瞬间停止了挣扎的动作。
“喂,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还是那股寒气又重新凝聚了?”
闻言后的司宣,先是轻轻摇了摇头,紧接着将额头放在胡若诗的肩膀上。
“这里太黑,若是连你都离开,真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听到这话的胡若诗,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四周,确定是青天白日后,这才微微斜眸看向身后。
可惜脖子长度有限,她也只能看到一个毛茸茸的头顶,顺带露出充满哀伤的双眸。
“你到底怎么了?难道就不能和我说上一说吗?”
胡若诗自认为是一个急性子,要是有话不说,她宁可憋死都不带问的。
可不知怎么的,她这套脾气在司宣这里毫不起作用,甚至还越来越被对方所驯化。
“你什么都不说,即便我想帮也有心无力啊!”
“我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只是忽然觉得,可能会……”
“可能会什么?咱们能不能君子一点,不要话说一半又咽回去!”
“怪我,没有斟酌好措辞,就直接同你讲了出来。”
随着司宣话音落下,胡若诗真想抬起前爪,使劲用力过后,直接把对方挠成京酱肉丝!
可惜放着寒光的指尖已经伸出,却又半天都没有打过去,这让胡若诗有些看不起自己。
“果然不能谈恋爱,真是一谈就变成恋爱脑,要不得,要不得!”
听到她自己在那里小声嘟囔,司宣先是凝了凝眸,而后才微微转头,仔细看向她耳朵的轮廓。
“若是时间能够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会不会才是真正皆大欢喜?”
“那照你这么说的话,恰在此时临盆的妇人们,他们又要怎么过活呢?”
司宣心中长叹,紧接着开口道:“人心皆是自私,我顾不得他们的。”
“这话也就你自己吹吹牛,若你真的自私的话,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依照他的性格来说,被压抑到极致的司宣,应该跑到对立国去,而不是留在这里证明。
“也许这一切都是巧合,又或许是老天早已注定,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听着他那略带抱怨的话,胡若诗的眉心越蹙越紧,好半晌过后,才尝试着说道:“你是不是,想起你母妃过世的样子了?”
原本环在胡若诗身上的手臂,随着她这句话说出口后,直接坠落在床的两侧。
“是,也不是,只是觉得这世上之事,真是造物弄人,仿佛永远见不得你好一般。”
听到他这么说,胡若诗主动走到一旁,拿起两瓶酒后,又重新走了过来。
“若是老天见不得你好,那你大可争口气,好好的活给他看,莫要被任何人小瞧了去。”
其实以司宣的身份来说,虽然不得皇帝恩宠,但在这京都横着走,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他再不济,也有个皇子之位在身,不是那些大臣和平民百姓说得罪,就能得罪得起的。
胡若诗的话音虽然轻,但听到司宣耳中,就又说得非常铿锵有力。
“我会的,相信日后一定可以做到。”
这么抱了好一会儿,直到身后传来稳定且平缓的呼吸声,胡若诗这才抬手打了个响指,而后的司宣就像被定格一样,呆呆地虚报在哪里。
胡若诗先是站起身后转过来,直到她把司宣平稳地放在床上,这才去除鞋袜的同时,为其盖上锦被。
“虽然有时候,我是真的弄不懂你在想什么,但既然遇见,且又产生了缘分,那自然是不可能坐视不理的。”
话落后的胡若诗,将目光定格在他胸口上,刚才那里的寒气,突兀地非常明显,甚至有一种必须让自己知道的感觉。
不得不说,这让她感觉得非常焦躁,仿佛随时都会失去司宣一般。
“虽说我不知道是谁对你做了这样的事,但等我揪出来后,一定会为你亲手讨回公道,将这寒气注入到他的体内!”
话虽这么说,但胡若诗心中清楚自己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要稳定这股寒气。
可让她想不明白的是,上一次明明已经将寒气尽数驱逐,为何这次还会复发。
“难不成,这寒气是有人故意操纵?”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操纵者可就是罪大恶极,绝没有任何原谅的可能性了。
胡若诗心中沉吟片刻后,把司宣往床里挪了挪,而后自己盘膝坐在床尾。
“妖丹啊,妖丹,希望你这次给点力,别再抽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