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这么个回答,让胡若诗到嘴边拒绝的话,瞬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了。
淦!
这个臭男人,他竟然不按套路出牌!
瞧出她眼底的羞愤,司宣收回自己布满深沉的双眸,继而转身下床。
“我去让孙启准备些吃的,若诗再躺一下便起来吧。”
看着毫不迟疑转身就离开的司宣,胡若诗突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甚至还产生了自我怀疑!
“怎么回事,是自己的魅力不够了吗?”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狐身,那已经变得油光锃亮的皮草,难不成真的一点吸引力都没有了?
等一下……
不对啊,自己又不喜欢那个臭男人,干嘛还要在意能不能吸引他?
对,没错,就是这样!
想到这里的胡若诗,使劲儿晃了晃自己进水的脑袋,感觉全身轻松了不少后的她,以至于忽略了心底的异样。
门外,正在整理院子的孙启,瞧见走出来的司宣后,第一反应便是站直自己的身子。
“公子,您有何吩咐?”
抬脚走到他身边,又看了眼其背后的东西,司宣沉了沉眸子后开口。
“准备些吃食,以鸡肉为主,另外……”
从袖兜里掏出一袋银子扔过去,司宣转身说道:“尽早离开这里,以免再被人发现。”
听到这话的孙启全身一颤,他本以为眼前的这个男人,最终会与那些人一样,不择手段地把他带走。
但他并没有这样做,甚至还给了钱财,让自己赶快带着囡囡离开这里。
“公子,您可是从京都而来?”
已经走了三步的司宣闻言,停下后背手而立,道:“是又如何?”
“那您可是皇家子嗣?”
“的确。”
见他并没有任何欺瞒之意,甚至还大方的承认下来,孙启这才垂下头,敛去眼底深情深沉。
“若是在下想跟着……”
“不需要。”
听到司宣毫不迟疑地回答,话说一半的孙启顿时抬起头来,满脸震惊地看着他背影。
虽然没有回身,可司宣却像是能看见他脸上神情,声音平稳低缓。
“怎么,你对这个答案很怀疑?”
“是,在下的确很是怀疑。”
对于孙启同样的坦诚,司宣像是产生了一丝兴趣,继而转身看着他。
“为何?”
“身为皇家子嗣,早晚有一天会参与夺嫡之争,可公子却不需要在下略尽绵薄之力,这足矣让天下人不解。”
对于孙启毫不思索的话,司宣微微扬了扬眉,再看他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欣赏。
“你很诚实。”
“在公子面前,在下不敢不诚。”孙启话落后,虽然头垂得又低了些,可脊背依旧是挺直的。
“不过,本王无意夺嫡之争,更不屑于那个位置,所以,你还是另寻他主吧。”
听到这里的孙启直接愣住,他活了这小半辈子,还从未见过有皇子不觊觎龙椅的!
等一下……
突然怔住的他,喉结滚动地咽了下口水,紧接着试探地问:“公子,您莫不是宣王殿下?”
司宣听后,微微扬起唇角,虽笑意并未达眼底,却也让人很是舒服。
“呵,看来你对京都之事,也并不是一点不知,倒是本王小看了。”
“宣王误会了!”
抬起手来对他摆了摆,孙启连忙解释道:“在下知道您,并非是刻意打听过,也不是与京都还有着联系,而是当年……”
“爹爹,好看叔叔,你们在说什么?”
被突然打断的孙启转头看去,瞧见正好睡醒的囡囡,顿时眼前一亮地招手。
“囡囡快过来,爹爹找到了你的救命恩人!”
年纪尚小的囡囡闻言,懵懵懂懂地走向他们之间,直到站定后才开口询问。
“爹爹,什么是救命恩人啊?”
对于两个诧异的一大一小,孙启激动到全身不停打颤,面上更是控制不住地露出喜意。
“当年你刚出生的时候,正好赶上京都动荡,爹爹不小心将你遗失后,幸好是……”
略微停顿一瞬后,孙启看了眼司宣的面色,斟酌着开口。
“幸好是好看叔叔留下快要饿死的你,这才没让爹爹失去囡囡。”
他的这话把幼小的囡囡说得迷糊,可站在一旁的司宣,却是忽然想起陈年往事。
片刻后,他这才将目光重新落回到囡囡的身上,只是这次的眸色,比之前要温柔许多。
“原来,你就是当年的那个婴孩……”
孙启闻言,立马兴奋地点头,道:“没错,原来公子您还记得!”
司宣的当然记得,毕竟那是在他失去母妃的第三年,更是遇见国师的日子。
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孙启连忙拍了拍那单薄的肩头,“囡囡,快谢谢好看求私信的救命之恩!”
“啊……爹爹,囡囡要怎么做才好?”
“跪下,磕三个头!”
“哦……”
在孙启面前非常听话的囡囡,虽然依旧懵懂,却还是按照他所说的去做。
眼看着小丫头就要跪下,恰好从回忆挣脱出来的司宣见状,立马侧开身子的同时,用内力阻止了她的动作。
察觉到异样的囡囡抬头,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孙启,道:“咦,爹爹,囡囡跪不下去啊……”
“这?”孙启也是一愣,下意识看向错开半步的司宣。
瞥了一眼他看过来的目光,司宣微微蹙眉道:“举手之劳,不必挂心。”
“可是……”
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后,司宣转过身地同时开口:“即便当初本王救了她,你也不必因此而追随。”
“公子,您是不是误会了?在下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单纯的想要报恩!”
“若你真心想要报恩,就多为她想想……”
留下这句话后,司宣抬脚走进厨房中,留下孙启父女二人,站在原地好半天。
而来到窗边目睹一切的胡若诗,直到瞧见司宣从厨房走出,这才重新回到床上。
片刻后,余光瞥了一眼端着托盘进来的他,胡若诗阖上眸子的同时开口。
“既然人家并无邪魔外道的心思,你为什么不直接顺水推舟?”
稍微顿了顿,胡若诗甩了甩尾巴后继续说:“别想说假话,本狐看得出来,你其实很在意他。”
桌边的司宣闻言,放下托盘后垂眸,过了好一会儿才叹息开口。
“若诗忍心让那丫头,跟着他一辈子劳苦奔波,永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