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
“怎么了?”
“刘大厨病了,听说是被鬼吓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刘大厨忽然说,忘了准备今日的备菜,这才匆忙回到这里,结果就看见两个鬼影在里面扭打……”
“都在浑说什么!”
陈管家在背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八卦的众人全部跌倒在地。
面色不悦地看着他们,陈管家这才继续说道:“都赶紧去干活,再让我看见聚众,小心你们的月钱!”
瞧着他们散去,站在原地的陈管家将目光落在厨房门,明明是青天白日,却让人背后直冒冷汗。
“闹鬼之事本就是无稽之谈,陈管家,一会儿叫上所有下人,我亲自带他们去厨房……”
“不必了,从现在开始,谁都不可以去厨房。”
随着胡若诗的声音响起,站在书房院里的玉子枫和陈管家,下意识抬头看过去。
“胡姑娘,您这话是何意?”
靠在院门的胡若诗,余光看向他们,“如果你们不想让司宣在里面受罪,那就从现在开始,全部听本狐的指令。”
玉子枫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波澜,“胡姑娘,你这是想到办法了?”
“想到了,不过不能说,就问你们,愿不愿意听本狐指挥。”
回想起昨夜赵钰杰所说的等,短暂沉默过后的玉子枫,最终点了点头。
“只要能让王爷在里面不受委屈,属下自然全听胡姑娘指挥。”
“很好。”
直起身子后,胡若诗边走边说道:“那从现在,禁止任何人入夜后进入厨房。”
“是,属下遵命。”
***
“王爷,用晚膳了。”
锁链的响声过后,司宣抬眸看了一眼侍卫手上的食盒,直到所有饭菜都摆在桌上,这才重新闭上眼睛。
见他一动不动,侍卫眼神晃动了一下,“王爷不用膳吗?”
“出去。”
“是,属下告退。”
三日未进食的司宣,虽然依旧身子笔直,但面色上却也有些微白。
吱吱——吱吱——
躁动的声音,让司宣再次睁开双眸,仔细看过去,果然发现墙角处站立着一只老鼠。
全身满是黝黑的短毛,脑满肠肥的样子,看上去就是鼠中一霸。
尤其是那姿势颇为像人,甚至不比豆大的眼睛里,还能看得出来不耐和委屈,倒是让司宣起了兴趣。
一人一鼠互看了会儿后,最终后者不知想起了什么,小小身子猛地打了个哆嗦。
瞧见它这个动作后,司宣不知为何,忽然想到了那些被胡若诗盯上的鸡。
在他愣神期间,那只老鼠已经来到面前,目光死死盯着司宣看。
大黑耗子:“……”
司宣:“……”
像是见他迟迟不动而有些不耐烦,大黑耗子这才微微低头,从厚厚的毛皮中翻找几下,随即叼出一个小小竹筒。
看着面前的竹筒,司宣沉思片刻后,这才伸出手指夹起。
“看这个?”
“吱吱吱——”
眉梢向上扬起,司宣抬手倒了倒后,果然有张纸条落在手心上。
‘宣,吃食与水不可碰,本狐会想办法,日后交流皆由大黑传递,尽管使唤。’
看完纸条上的字后,司宣再垂首时,突然说了句:‘名字很配。’
大黑:‘……’
无视大黑刺耳的吱吱声,司宣忽然失笑道:“不过,若诗怕是忘了,天牢之中,不会有纸笔的出现。”
大黑:“……”
像是抱怨两声,大黑再次垂首,从毛下叼出了极细的炭笔和小纸,极其不耐烦地扔在地上。
书写过后,司宣将纸重新放在竹筒里,顿了顿,以同样的方式扔到了大黑的面前。
大黑:“……”
气呼呼地将竹筒从新叼回到毛下,大黑直接转身跑向角落,不知想起什么的它,竟然停下脚步后转身。
“怎么,你要留下陪本王坐牢吗?”
大黑:“……”
宣王府,落神苑
胡若诗坐在床上闭目养神,忽然耳尖动了动,继而开口道:“他的情况怎么样?”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一道略显呆萌的声音响起,“想知道,你干嘛不自己去!”
“三个数之内说不明白,后果你是知道的。”
说到这里,躺在床上的胡若诗侧过身,背后忽然扬起九条白色狐尾,虽然看着毫无杀气,却有股无形力量锁定住墙角。
“狐祖宗,我错了,真的知错了!”
大黑强撑着鼠身走出,等出现在胡若诗面前的时候,满身的黑毛都开始滴水了。
微微抬眸撇了它一眼,胡若诗收起灵力后,重新阖眸说道:“里面的情形如何?”
“饭菜里面全是毒,虽然不致命,却也极为伤身。”
“没让你停,继续说完。”
小小的爪子不断整理身上的毛,大黑开始叙述天牢里面的情形,直到停下动作后,话也正好说完。
“把竹筒拿来。”
大黑闻言后全身抖了抖,这动作由它来做,只能瞧见满身的肥肉晃动,看上去很是滑稽。
可胡若诗的眸子,自始至终都是落在那竹筒上,看都不看大黑一眼。
‘已知,勿念。’
看着上面简单的四个字,胡若诗微微撇嘴,将纸条重新叠好后,随手塞在枕头下面。
“本狐吩咐的事,都打探好了吗?”
“放心吧,都打探好了,不过……”
豆大的眼珠闪了闪,大黑状似无意地问:“狐祖宗,您让小的探查路线作甚?该不会是想要劫天牢吧?”
“你觉得,本狐是那种没脑子的人吗?”
“不,不,不,您不是,小的才是没脑子!”
白了它一眼后,胡若诗继续开口道:“让你的小弟们每日三餐的时间来报道,若是晚了,本狐不介意来个一锅端。”
大黑:“……”
老子在这宣王府横行霸道一百年,就从来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大白狐狸!
“嘿嘿嘿,狐祖宗您放心,小的一定言听计从,绝对不会有半点偏颇!”
“嗯,这样最好了。”
见她闭上眼睛,大黑搓了搓胸前的小爪子,满脸讨好地问:“那……狐祖宗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胡若诗这才垂眸道:“没了,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