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宋晚晚扯开了一包湿纸巾，嫌弃的给钟程擦手。
“你怎么会应酬这种人？”
“之前有过合作，但是不知道他是这种人。”
钟程将手伸给宋晚晚擦拭，听话的像个幼儿园的小朋友。
他的手骨节分明，好看的很。
“合作对象的底细你都不了解。”
“是合作又不是找老婆。”
宋晚晚借着擦手，掐了掐他钟程手心：“要是遇见有人害你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下一秒看见宋晚晚微沉的脸色，钟程立马改口：“下次我会查清楚的。”
宋晚晚又气又笑：“我见过太多人，都是因为合作对象的缘故，把自己给装袋里了，我可不想还没入股你的小公司，它已经没了。”
钟程心里一漾，将宋晚晚揽到怀里：“不会。”
他娶宋晚晚，可不是让她跟着自己受苦的。
宋晚晚攀附在他的肩头上，低低应了一声。
车里面的温情逐渐上升，逐渐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过去。
突然一阵刺耳的铃声将温情打破，宋晚晚将手机拿出来一看，页面上明晃晃写着陆平鹤三个字。
钟程微微磨牙。
宋晚晚接通后，听见对方急促的声音：“晚晚，回家一趟。”
……
陆平鹤在花圃里面抽烟，脚下扔了四五个烟头，看见钟程的车过来，连忙将半支烟扔在地上踩灭。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宋晚晚下车问道。
“现在不是爷爷在掌管陆氏吗，有人往公司放了一份快递，上面著名爷爷打开。”
陆平鹤一边说一边往楼上看：“里面是爸妈出车祸的……录音。”
其实说是车祸录音也不完整，因为里面只有一个男人大声呼喊陆平鹤的声音。
而这个声音主人是陆平鹤的父亲。
“一回家就把自己锁在书房里面，连钥匙都打不开，我怕他会在里面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宋晚晚焦急的走进去：“你有没有查到是谁送来的？”
“没有查到，”陆平鹤说：“送这个东西的人很狡猾，留的是一个空地址。”
即使去找也找不到有人的痕迹。
宋晚晚顾不了其他，噔噔飞快地上楼，敲响了书房的门：“外公，我是晚晚，你能打开门吗？”
门后悄然无声，宋晚晚耐心地又敲了敲门。
“你要是不开门，今天晚上我就睡在门外地板上。”
钟程一听连忙上前叫门，却被陆平鹤拉到了一边。
那扇厚重的门，此刻传出咔叭一声，徐徐打开。
“爷爷很疼晚晚，绝对不会让她睡在地板上。”
毕竟宋晚晚能干得出来这种，不开门就睡门外地板。
陆老爷子神情疲惫，连笑意都显露不出来，如同老了十数岁：“你怎么来了。”
“陆平鹤说您很不好，我过来看看。”
说完就跻身进了这间书房。
紫檀木的桌子上，放着一个老式录音机，倒带完成之后，从录音机里面蹦出来一声尖锐的呼喊。
这一声呼喊，让宋晚晚也为之心惊。
陆老爷子也如同疲惫似的闭上眼睛。
“外公……”
“你听见了吧，晚晚，”陆老爷子撑着桌角，眼神冷漠，“这是挑衅。”
罪魁祸首在挑衅他，嘲笑他当年的那些举动，只是一番无用功，没有抓住真正的人。
宋晚晚连忙上前安抚：“这不是挑衅，而是穷途末路的狗急跳墙。”
“是吗？”
“是，”宋晚晚回答的笃定，“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触及到了幕后凶手的底线，让他发出这些来刺激您。”
“什么事情？”
陆老爷子陷入了沉思，“最近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宋晚晚欲言又止，又安抚了陆老爷子一阵后，将录音机拿了出去。
门外，钟程和陆平鹤焦急的等待着，看见宋晚晚出来之后，才齐齐松了一口气。
然而宋晚晚的表情严肃，又让陆平鹤的心悬起来。
“怎么样？”
“去你房间再说。”
陆平鹤的房间离书房很远，陈设都透露着一股清冷。
桌上放着一张全家福，宋晚晚看向了这张全家福里面，陌生又熟悉的男人和女人。
俊朗倜傥，美艳温婉，只是没有活人气。
宋晚晚的心里也泛起了酸涩。
“在之前，广告牌落下来的时候，有人送给了我一束花，里面放着一个u盘。”
等陆平鹤将门关上，宋晚晚回头徐徐说道：“当时我问过妈，她说不是什么好东西，已经弄走了。”
“你是说，里面放着的也是车祸录音？”陆平鹤惊讶的问道。
“十有八九就是，”宋晚晚抱着手说，“而且我听这个录音，应该是和我们之前看的那个视频，是一体的。”
只不过被分解成了碎片，分批次寄给了他们。
“你是说，还有后续？”
宋晚晚颔首：“肯定还会再有后续，但是我不知道这个人，把这些东西给我们的意义是什么。”
“不为求财，那就是为了人。”
但是是为了什么人？
东西之前都是寄给陆平鹤，这次为什么又给了陆老爷子？
“我刚刚在想，是不是因为我们触及到了幕后真凶的某个底线，所以他才会这么疯狂的想要刺激我们？”
这不是没有可能。
宋晚晚眉心一阵烦躁。
……
入夜，陆平鹤担心宋晚晚会遇见危险，便让她和钟程在陆家老宅过夜。
然而宋晚晚这一夜没有睡好，在钟程怀里翻来覆去一阵后，睁着眼睛看天花板。
“你还在想这件事？”
“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她刚刚算了一下，发那些东西给她，刺激陆平鹤两次，现在又把东西给了陆老爷子。
时间的间隔有些微妙。
前面两三次都是以十来天为一个界限，但是这次不一样，还没有到时间对方就将东西寄了过来。
这样过于急切的样子，真的像是踩了猫尾巴。
“最近，陆氏没有出什么大事，我这里也没有出什么大事情。”
“没有什么大事情吗？”
钟程把她圈在怀里，说话时胸膛也在震动。
“林向燕死了，而她的父亲从国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