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然笑容顷刻间变得无比灿烂。
夏夏却说:“别高兴的太早,你要请所有人一起吃。”
这样,阮延深如果追究起来,法不责众。
白然看透了夏夏的小心思,她也不在意那点钱,一口答应。
以至于下班后,白夏工作室所有人都一同去了风味火锅馆。每人一个小锅,点了一大桌的火锅丸子,以及各种菜品,一同享用。
“大家先吃,不过我们再点。”白然笑容甜美。
立刻迎来员工们的欢呼。
白然是靠着夏夏而坐,两人交头接耳,小声谈论。夏夏的手旁,放了一盘黑鱼肉,这种鱼刺少,适合涮火锅。
“最近怎么样?”夏夏问起白然的近况。
白然晃了晃脑袋,“还可以吧,除了阮先生管我管的比较严,就没什么了。倒是你,很辛苦吧?”
夏夏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我也还行,能处理过来。”
两人说话间,氤氲开的热气几乎要将人的视线阻隔。白然碰了碰夏夏,“快吃吧。”
夏夏立刻低头将已经熟了的鱼肉放入口中,她细细的咀嚼,鱼肉的鲜美令她忍不住兴奋的眯起眼。
白然吃的是清汤锅。
到底是怀着孕,不宜吃的太辣。
因此,看着夏夏吃的满嘴流油,心生艳羡。
“给我也尝尝呗。”白然眼巴巴的开口。
夏夏颇为嫌弃,“你不是说你不吃吗?”
点火锅底料的时候,白然义正言辞,说她不要辣汤。如今不过五分钟,陡然便反悔。
她眼巴巴的注视夏夏,精致的小脸上写满可怜兮兮的情绪,让夏夏吃的都有些不自然。她垂下头,微微侧了下身,给白然让了一点地方。
虽然什么都没说,动作间,却已经充满了同意。
白然立刻欢呼,享受的从夏夏的锅里捞出一个丸子,微微辣,又带着一点麻麻的感觉在唇齿间炸开,令她越发嫌弃自己那个清汤锅。
皱着脸,白然思考自己要不要换一锅。
夏夏却没有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她说:“要不咱俩吃一锅?”
白然眼睛亮闪闪的,立马同意。
“夏夏,你最好了!我爱你。”白然一通表白,欢天喜地的享用起美味。她吃的十分开心,众人也在酒过三巡后,开始唠叨起来。
白然与夏夏这两个老板,平日里都十分和蔼可亲,他们说话间,便没了顾忌。
有人直接起哄问:“夏夏姐,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夏夏与司霈订婚已经有半年了,并且始终处于同居的状态,彼此间可以说是已经完全熟悉。只是,始终没有传出结婚的消息。
工作室里的这群员工眼巴巴地等了许久,他们很喜欢他们的老板,虽然也希望她们能获得幸福。
夏夏在众人的询问声音中,微微红了脸。她有点羞赧地低着头,往嘴里塞着火锅丸子,假装没有听见。
她和司霈什么时候结婚?
最近,她其实有思考过,只是始终未曾有过一个明确的结论。她在等司霈主动提及,而这一次,她不会像之前那般逃离。
白然将她所有的情绪都看在眼中,相比起其他人,她更加了解夏夏,也更加清楚其中的内幕。她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都安静下来。
白然说:“夏夏如果结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不要着急。”
众人听出了白然言辞见到搪塞,没再继续问。
他们各自交头接耳,使得气氛重新变得热络。
意外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
夏夏突然捂住喉咙,不停的干呕。
白然被吓了一跳,“怎么了?”
夏夏摇了摇头,却没有回答,然后从白然的锅中翻找出她之前下进去,却没有动用的丸子,塞进口中,没怎么咀嚼,就大口大口的往下咽。
见状,白然突然明白过来。
“你是被鱼刺扎到了?”白然想起夏夏之前吃的黑鱼。
夏夏没有回答,她卡的十分难受,连一句话都不想说出。白然顿时慌了,她掏出手机,赶紧打给司霈。他正在这附近,可以以最快的时间赶来,送夏夏去医院。
白然负责夏夏下楼。
这场火锅最终不欢而散。
由林清帮忙结账,白然等晚些时候再转账给她。两人出了火锅店没多久,司霈的车就已经过来。白然扶着夏夏坐了进去,车子飞快,直奔医院。因为过于焦急,在道路上连闯了数个红灯。
白然可以想见司霈这驾照估计是要被吊销了。
而就在此时,一直干呕,反复的夏夏竟然在这种颠簸中,把鱼刺吐了出来。瞬间,整个人终于舒服。她靠在白然的肩膀上,小声的低喃,“我以后再也不吃鱼了。”
说话间,目光有些呆滞。
司霈从后视镜能看见夏夏的状态,他将车停在路边,迫不及待的转过身,抱住夏夏。这是一个比较怪异的姿势,可却能让人感受到他不断起伏的胸膛。
夏夏无比虚弱,却还在安慰司霈,“我没事的,你别担心。”
司霈却只是抿着唇,一言未发。
这本是一件小事,可在这短短的路程中,他却想到了许多。尤其当人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情绪会变得十分不稳定,所有的负面思想不断地钻进脑海,让他甚至都脑补到夏夏因为一个小小的鱼刺死亡的情况。
他眼中带着一丝泪,“夏夏,我们结婚吧。”
突如其来的变故,有些过于迅猛。夏夏脑袋有一瞬间的发懵,不理解怎么就跳转到了这一步?
就连一贯心思透彻,能轻易洞察人心的白然此刻都呆呆的。她悄悄动了动,抬手打开车门,在两人没有注意到的时刻,悄然下车。
此刻,这里并不需要她。
白然打了一辆出租车,回了家。
一进家门,阮延深就嗅到她身上沾染上的火锅气息,微拧了下眉。
“然然。”阮延深稍稍板着一张脸,语气颇为严肃。
白然鼓着脸颊,扑到阮延深怀中,“阮先生别说了,就这一次,以后一定不会再犯,原谅我好不好?”
她用软软的声音撒娇,令人不自觉的心软。阮延深训斥的言论立刻就像堵在喉咙里,无法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