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然从阮延深口中完完整整得知白薇与路天目前的状况后,陷入沉默。
白薇这是在玩火,火势迟早会旺盛到她无法掌控的地步,进而被其焚烧干净。
而白然却不准备提醒。
消息在她脑子里转了一圈,就自然的被她抛诸脑后,再无踪影。
时间很快来到白然与阮延深举办婚礼的日子。
漫天飘着花瓣,连空气都染上淡淡芳香,一呼一吸间卷着往日从未曾有过的自在。
白然的伴娘仍旧是夏夏,白薇则作为白家人出场,成为婚礼嘉宾。
她坐在位置上,看着推着阮延深进入红毯的白然,赤红了眼。
羡慕与嫉妒的情绪交织,最终宁为浓重的怨恨。
凭什么白然可以拥有这一切?
豪华的婚礼,美仑美艳的婚纱,无人机设备二十四小时准时追行拍摄的直播,以及诸位商界名人——一群只能在杂志、新闻上看到的人。
他们都出席白然的婚礼,为白然造势。
以此勾勒出一个盛大且华美的盛世婚礼。
白然唇角噙着幸福的笑,眼神始终落在阮延深身上,柔和的目光仿佛全世界只有阮延深一人。
在宣誓过后,便来到了丢捧花的缓解。
白然冲着人群中的夏夏眨眨眼,“要加油哦。”
夏夏摩拳擦掌,眼见着白然朝她这边丢过来,当即伸手去抓。却没有注意到站在她不远处的白薇。
两人几乎是同步跳起来,去接那个捧花。
但夏夏身手更好,轻轻一撞,侧过身,稳稳的避开白薇,将捧花抢到手中。
然后,蹦蹦跳跳,高兴的就像是一个孩子般,大声的同白然炫耀,“然然,看,我抢到了!”
白然回以明媚的笑。
变故便是在这个时候发生,被夏夏轻轻撞了下的白薇整个人柔弱的跌坐在地面,她呼痛,“好疼,脚似乎扭了。”
幽怨却故作大度的眼神随即落在夏夏身上。
她笑笑,“没事,我不怪你。你也不是故意的。”
夏夏一脸懵。
见白薇挣扎的从地上站不起,也没有丝毫要扶人的意思。
她是清楚白薇是如何对白然的,对她便一点好感都没有。
可这些,旁人并不知道。
落在外人的观感中,夏夏毫无教养,不小心撞了人,连一声道歉都没有,从而引申到白然的人品问题。谁让夏夏是她找来的伴娘呢。
“夏夏,你能扶我起来吗?我脚真的好痛。”白薇柔柔弱弱的发出请求,配上她那张无辜清纯的脸,杀伤力巨大。
夏夏微抿着唇,抓着捧花的手微微收紧,“我承认我抢捧花的时候,撞了你一下,但那点力度根本就不足以将你撞到。请你不要污蔑我!”
话落,白薇立刻红了眼眶,泫然欲泣的看向夏夏,“我没有污蔑你。对不起,我不该将真相说出来。”
夏夏被气笑了。她尽可能的压着脾气,今天是白然的婚礼,如果和人产生争执,破坏的只会是白然的美好时刻。
因此,只是翻了一个白眼,懒得再理她。
这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引来一些窃窃私语,大多都尖锐的指向白然。
夏夏眉头微蹙,脚步停顿,刚要回头,就见原本还装柔弱跌坐在草地上的白薇,不知怎的,一脸惊恐的麻利从地上爬起来,口中还发出尖叫,“有蟑螂!”
速度之快,众人始料未及。
在场的女士大部分都害怕蟑螂,一时引起小小的骚乱。
夏夏转身时,刚好见到司霈弯腰从地上捡起一个蟑螂模型,吊儿郎当的说:“你眼睛是瞎吗?连蟑螂模型和活蟑螂都分不清。”
说着,还用手中触碰了下蟑螂的须子。
白薇冲破喉咙的尖叫戛然而止,尤其是想到她刚刚的行为举止,一张俏脸红了个透彻。她怨恨的盯向司霈。
司霈不以为然,唇瓣的笑似乎向上了两个弧度,看上去更加嘲讽,“白女士,你不是说你脚扭伤了吗?现在这副利落的身姿,莫不是你天赋异禀,脚伤好的这么快?”
此言一出,在场不是傻瓜的人都反应过来。
看待白薇的眼神变得异常的微妙。
再联想起之前流传开的关于白家与白然的事情,各个便心知肚明,悄悄远离白薇。她周围三米的距离,仿若是一个真空地带,她就像是一个病毒,无人感接近。
白薇连都要气绿了。
司霈尚且嫌弃不够,继续嘲讽,“白女士,有空来搞这些上不得牌面的事情,不如好好提升下自己的演技。就你拙劣的陷害,看的我几乎要发笑。”
夏夏没忍住,低笑出声。
这无疑再次激怒白薇,她双眼被气的通红,什么淑女形象,都无法估计。她就像是一个泼妇般,厉声质问司霈,“你算个什么东西?我来参加我姐姐的婚礼,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不过就是一个小明星罢了,只要我和姐姐随便一说,她就能封杀你!我劝你别得意的太早!”
司霈眼神冷了下来,唇角的笑都下压几分。
白薇并不知道,她正好戳中了司霈的痛点。
因为之前与白然发生的争执,阮延深停止了他大部分的工作,他现在就像是一个闲人般,无所事事。
“我可真是好怕啊。”司霈面无表情。
见状,夏夏连忙说:“霈霈,你不要听她胡说,她和然然的关系并不好。再说,然然是一个讲理的人,不会做出封杀你的事情,更何况她也没有这个本事。”
她胡乱的解释,希望司霈不要因此对白然产生误会。
司霈想到夏夏的身份,好感消散,手中的蟑螂直接丢到夏夏手中,“送你了。”
说完,吊儿郎当的准备离开。
他就不该插手这件事。
白然的朋友,和他有什么关系?
但在路过白薇时,还是没忍住,嘲讽的笑出声,“白女士,你的脸皮真的让我震惊。”
然后,才消失在众人眼前。夏夏想要道谢,都没有找到人。
只能惴惴不安的捧着手中的蟑螂,一边害怕,一边又舍不得丢掉,整个人仿佛是割裂成两半,相互拉扯。她小脸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