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五娘回来的时候,只见七娘悠闲地喝着茶,而她也丝毫没有注意到云清脸上所闪过的苦涩院眼眶里面的泪花。她有些兴奋地望着七娘道:“七妹,你是没有见到那墨菊,真的是珍品,若不是云清让人找我回来,我还真不想回来!”
“那你继续回去待着,反正我们莫国公府五姑娘喜欢这菊花的名头也众人皆知!”
七娘笑着打趣她,也是想要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引开。五娘摆了摆手:“我不就是说一下吗?那种好东西看一次就够了,看的多了,便也就不是稀罕物了。”
七娘听着她这话微微地轻笑,然后转头看向云清:“看来那一盆墨菊抵得上良药,悟性竟然提升了这么多。”
五娘听着她的打趣,微微嗔怪了她一眼:“有你这么和姐姐说话的吗?”
然后又颇感惋惜地道:“多么好的机会,若让祖母听到的话,你也有机会听一听她老人家的教诲。”
七娘狠狠地瞥了她一眼,这五姐姐还真的什么时候都不忘和自己斤斤计较。虽然有心和她多说两句,可这个地方也不是什么久留之地:“我们也该走了,一会祖母又该担心了。”
五娘也是点了点头,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若让祖母知道她一个人跑出去看墨菊,把七娘一个留在这里,指不定又得聆听教诲。云清看着七娘要离开,眼眸里面也露出些许不舍:“阿七,有时间你可一定要来看我,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也就有你们这些姐妹。”
“你这里的茶不错,有时间给我送一点吧!”
七娘转头对着她轻语了一句,其实她知道云清不是害怕,此时的云清是无助,她需要的是一个朋友,一个可以听她倾诉的朋友,就像刚才一般,可以肆无忌惮的苦笑。“好,这点事我还是能办到的,有时间我亲自给你送到莫国公府去。到时候可别嫌弃我的这点小礼,否则我可不依。”
七娘看出她听懂了自己的话语,笑了笑:“好。”
等到她们都走了后,顾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才从屋外走了进来。而在看到她的时候云清脸色不好了起来,声音里面甚至带着淡淡地悲戚:“姐姐,你放心吧!我会认命的。”
“你要知道现在婆母还没有怀疑到你的身上,若是让她知道和小叔有染的人是你,你是永远也跨不进这顾国公府的大门。”
“我不想进来,是你们逼我的,我不想的……不想。”
“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快斩掉过去,姐姐不会害你,他是你值得相守一生的人。”
顾国公世子夫人无奈的说了一句,声音里面的苦涩异常地浓重。“可他是我的姐夫,我亲姐夫。”
“姐妹共事一夫的事情从来都不缺,不会因为少了你一个便清净,也不会多了你一个便污浊。你看开便好了。”
“妹妹,我这个小叔子我是了解的,他配不上你,他连自己的命运都主宰不了,你怎么会信他。”
云清微微一愣,然后辩解:“他只不过是让自己的娘亲给算计了而已,否则一个没有脑子的昭云公主怎么可能让他上了当。最为重要的是昭云公主眼里、心里可都是宣王府的那位,怎么可能和他酒后乱性呢?”
云清想起顾国公夫人,眉头也是紧了紧,那位可不是一个好相与的,看着她对自己姐姐的诸多挑剔,便可以知道一二——若以后自己真的要面对她,还不知要受多少罪呢?“你只要在趁着我还在的时候,笼络了世子爷的心才是最为重要的,家族从小到大都是依着进宫的标准培养你,我不希望你连那几个小蹄子都治不了。”
世子夫人脸上忽然露出一丝戾气,那些人以为自己死了便可以高枕无忧了,她偏偏要在她们面前再竖一个云家的姑娘,就像自己还在一般。云清也是有些心疼地看着自己的胞姐,声音带上微微的柔意:“姐姐,你也不要这么悲观,你的仇也许自己也能完成。”
世子夫人打断了她的话:“不要再说了,若有机会,家族也不会放弃让你进宫,而选择了这里。这是姐姐的命,我当年若有你的聪明也就不会被她们暗害了。”
……七娘像一只慵懒的猫一样,躺在睡榻上,不管冬雪如何描述外面的景色多么多么的好,她还是一动不动地翻着手中的书,好像一点也不受她的影响。冬雪看着自己的建议不被采纳,有一些泄气,她对着偷笑的秋叶:“你也劝一劝姑娘,这多好的天气啊!愣是这么被浪费掉了,而且这次是大少爷陪同,又不会出什么事?”
秋叶看了一眼冬雪,也有些无奈,她自然知道冬雪这么做是为了姑娘好,可是她难道没有看到,姑娘没有一点心动的样子吗?——这可怜的娃,怎么可以这么契而不舍?若这份功力用到练武上,还不一定能出现一代女侠!七娘此时好像也是被她的说烦了,对着她道:“夫人,那边如何了?”
冬雪看着七娘转移话题,也是无奈:“曹嬷嬷说夫人身体很好,那会儿还传话过来不要让姑娘您担心呢?”
七娘点了点头,娘亲现在已经四个月的身子了,她现在都记得娘亲被解足的那一天,姨娘们睁的老大的圆眼和老夫人脸上的震惊,每一次想到这里七娘就想发笑。当时萧姨娘可是没少添乱子,她一个劲儿地暗示卫氏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可是在莫清平听到这个消息后,那脸上怎么也隐不住的笑意——纵使是个傻子也不会苟同她的暗示。想起当时六娘脸上的阴暗,七娘嘲讽地一笑,她还以为自己一石二鸟,既害了阴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又牵扯到了卫氏禁足,殊不知她自己也会被利用。不过这个六姐当真的不能小瞧,当时若不是秋叶发现了小石子,以至于最后姻缘巧合下发现六娘的丫鬟在那里逗留过,她当真的不会怀疑到六娘的身上——可她为什么要冒险将阴氏的胎儿弄掉呢?那对她貌似一点好处都没有。看着自家姑娘又神游天外,冬雪快泪奔可,这是什么样的体质啊!竟然可以做到免疫一切外物的干扰。她小声的道:“姑娘,你确定不去,五少爷会哭的!”
七娘看着冬雪,有些哭笑不得地道:“你是我的丫鬟,还是那小子的丫鬟,怎么处处向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