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对。可是就算我告诉你,难道你就不会嘲笑我?”周逸有些松动。
南宫然知道他开始有些松口了,心里很高兴。
他向前走了几步,拍拍周逸的肩膀。道:“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不如回我的房间,咱们两个好好谈谈。你觉得如何?”
周逸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他的说法。
“等一下。把你的剑收起来。”南宫然嘱咐道。
周逸从他的手上接过了剑,插回了剑鞘。
“走吧!”周逸道。
之后他们两个便到了南宫然的房间。
“进来吧。”南宫然推开房门。
周逸走了进去,南宫然把房门关上了。
周逸找了个凳子坐下。
南宫然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说吧。今日你为何伤心?”南宫然率先问道。
“我说可以。可是你得保证,今日发生的一切事,你都不能告诉师妹。”周逸道。
南宫然没有想到他这么在乎沈玉洁对他的看法。看来周逸真的很喜欢沈玉洁。
“好。我保证,今日的事情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再也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要不就让我南宫然一生不能娶妻生子。这样,你放心了吧?”南宫然道。
周逸见此,才慢慢放下了戒备。缓缓开口,“其实,今日义父很欣赏你,你感觉不到吗?”
“陆伯伯?”南宫然有些吃惊,“他欣赏我又怎样?我与他无关呀。你才是他的义子。”
“看来你真的不明白。”周逸无奈的摇摇头。
南宫然见此,更加一头雾水。遂道:“你到底什么意思?有话明说行不行?怎么,你反倒打哑迷呢?”
“你不知道,凡是我义父欣赏的人,他都会想办法收他为徒弟的。我想,你很快就会成为我的师弟了。”周逸不紧不慢的道。
“师弟?”南宫然有些吃惊,“你不是开玩笑吧?你觉得,我适合当你的师弟?”
“适不适合我不知道,但是我知义父肯定不会放过你这个好苗子的。”周逸再次重申。
南宫然听后,心里却莫名的有些紧张。听周逸的话,好像陆广盯上了自己。他到底是真心的想要收自己为徒,还是发现了自己的身份,亦或是想要在自己身上寻找安舟的踪迹?
看来自己应该做些事情,斩断陆广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你想多了。我是不会拜陆伯伯为师的。我与他是没有缘分的。你还是劝他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南宫然开始对周逸下套。
周逸闻言,稍稍有些放心。适才他是故意那样说的,就是为了试探南宫然的意思。
他总有一种直觉,义父这么欣赏南宫然,恐怕会跳过拜师的阶段。直接让他成为风雨盟未来的继承人。
他深知,自己没有能力担当大任。也知道自己优柔寡断,性情用事。可是他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统领风雨盟。从而把它带向覆灭。
他宁愿把这个位置让给陆华,也不会把这个位置让给南宫然的。
“是吗?你难道不想学更高的武功吗?”周逸反问道。
“呵”,南宫然冷笑一声,“我承认,我的武功不及陆伯伯。可是那又怎样?我们两个不还是打了个平手吗?你觉得,我有必要拜他为师吗?”
周逸被他的问题难住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作答。
他回忆起南宫然与陆广打斗的场面。虽然,南宫然先前确实不及陆广,但后来却使了一种武功,把陆广震退了几步。那种武功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他能明显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内力从南宫然的身体里迸发了出来。
看来确实像他说的那样,他不需要拜陆广为师。
“你说的确实不错。可是我义父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既然他盯上了你,他就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周逸道。
“我说,你会不会说话?什么叫盯上了我,还不放过我?怎么,我听你这意思,陆伯伯难道会杀了我?”南宫然面无表情的道。
周逸闻言,赶紧摇了摇头。急忙解释,“不不不,是我用词不当。才产生了这种误会。义父对于他欣赏的人只会钟爱,怎么会杀了你?”
南宫然见他那紧张的样子,当即觉得有点好笑。
“我逗你呢?你听不出来啊!”南宫然戏谑道。
“你……,你真是无耻之尤。”周逸气急败坏。
“好了好了。你不要生气了。我这不是想方设法想让你开心嘛。谁知道你这么认真呢?”南宫然打趣道。
周逸见此,脸色稍微有些缓和。遂道:“南宫然,我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内心极度没有安全感。不像你一样,阳光乐观。我希望以后咱们两个相处的时候,你不要再打趣我了。我真的会认真的。”
南宫然听完他的话,仔细思量了起来。想想或许与他的童年有关吧。
“你介意和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吗?”南宫然试探性的问道。
“我……。”周逸一时有些为难。
“好了。你不愿意说的话,我也不想为难你。只不过,适才我看你抱头痛哭的样子。是不是想起了你爹娘?”南宫然问道。
“嗯。”周逸点点头。
南宫然见他点点头,便知道他敞开心扉了。
南宫然也不再逼他,他希望以诚换诚,便自顾自的说道:“那我先说说我小时候吧。或许,你听了以后。会觉得咱们的遭遇有点相似。”
“我十一岁那年,父母双亡。我和弟弟成了孤儿,也不知道去往何处。那时年幼的我看着幼小的弟弟。心里无限感慨,那时的我很茫然,带着我弟弟,不知道怎么生活下去。毕竟,那时的我只有11岁。我曾经无数次的抱怨老天,为什么要把我的父母夺走。可是就算我再抱怨,我也必须要振作。因为我还有一个弟弟。”
“后来,我只能带着弟弟以乞讨为生。那日,我们在城西的庐巷乞讨,衣衫褴褛。我非常饿,只能不停的叫喊,希望有个好心人能施舍一些文钱。可是那日我整整叫了一个时辰,也没有人理我。直到,义父来到了我的面前。他看着我脏兮兮的脸,非常心疼。当即给了我点碎银子。那时我非常感动,对他感恩戴德。希望他能给我们一个家。我苦苦哀求他,想让他带我回家。义父见我那么可怜。便答应带我回来。我把飞儿也叫了过来。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希望义父也能把飞儿带回去。”
“义父心疼我们兄弟两个,当即答应了。直到我们两个被带进罗府,我才发现,义父是朝廷命官。那时的我高兴又害怕。高兴的是终于有人肯收留我们兄弟两个。害怕的是,我们兄弟两个也可能会被赶出去。”
“果然,干娘并不想留下我们。极力劝说把我们送走。幸亏我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并且保证以后懂事听话。干娘这才同意留下我们两个。”
“在我们成长的这七年里,干娘总是偏袒罗照。我都不敢言语。幸亏义父对我们很好。我才能感觉到一丝家的温暖。我不知道你的童年是什么样的。可是我的童年生活,也并不温馨。好了,你是不是也可以讲讲你的童年?”南宫然反问道。
周逸听完他的故事,也觉得莫名有些心酸。自己的童年好像比他要好一些。毕竟没有人与他做比较。
接着周逸便讲起了他的故事,“没想到你的童年这么惨。比起你来,我觉得自己还幸运些。我从小便是孤儿,也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我一直被寄养在寺庙。直到义父去寺庙办事,才偶然结识我。他问方丈,我是不是孤儿。方丈便告诉他,我是一个从小长大的孤儿。义父行善,便向老方丈领养了我。”
“那时的我很感激义父。也很开心,自己能有一个家。可是当我回到风雨盟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以为的幸福生活,只不过是一场泡影。”
“义父每天天不亮就叫我起床,逼我练功。练不好功的话,没有饭吃。我为了让义父满意。不停的练功。坚持了整整七年。”
“在那七年里,义父天天告诉我。我最大的任务将来就是继承风雨盟,为他复仇。也告诉我,一定要杀掉宇文忌父子。之后,便执行各种暗杀任务。暗杀过朝廷命官,也暗杀过帮派帮主。反正那些人,在义父的名单里,都不是什么好人。就这样,我变成了杀人不见血的杀手。”
“我常常在想,义父为什么如此冷血?难道他都没有爱情和亲情?曾几何时,我多想逃离这种生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避居,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再也不用过这种杀人如麻的生活。”周逸有些悲伤。
南宫然听完他的话,仔细思量了起来。恐怕,陆广没有把他自己与将军府的仇怨告诉周逸。只是一味的让他去为自己复仇。这样的话,陆广不就是把他当成复仇的工具了吗?果然,他没有任何感情。
看来自己有必要帮帮周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