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没有死。
赫仑释为什么要说春杏已经死了?
他为什么要把春杏从她的身边支走,还送到了别院来?
……
谢婉玉有些头痛。
最近的问题有点多,很多都是她想不明白的。
不过现在春杏就站在她的面前,她想不懂的地方,倒是可以当面问一问。
谢婉玉直接问道:“春杏,你明明还活着,为什么赫仑释说你死了?他为什么骗我说你失足落井摔死了,还把你送到了别院来?”
春杏似乎是没有听到谢婉玉的话,仍旧跪在地上,不住地给谢婉玉磕头,求谢婉玉救救她。
谢婉玉只好上前扶起春杏,劝道:“你先起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才能救你呀!”
春杏这才如梦初醒一般,胡乱地点头,然后张了张嘴,仍旧没有发出声音。
口型也教人看不懂。
春杏越说越激动,可是谢婉玉什么都没有听到,一个字都没弄懂。
“春杏。”
谢婉玉不得不打断还在激动着的春杏,道:“你先别激动,你好好说,说出声来,我听不到你说什么。”
“……”春杏有些奇怪地瞪着眼睛望着谢婉玉,“小姐听不到?”
“好了,这句听到了。”谢婉玉答应着,心里也踏实了一些。
听不到春杏在说什么,看来也不是她的问题。
而是春杏自己,激动起来就没了声音。
真是奇怪。
“……”春杏又张了张嘴,然后停顿下来,问道:“小姐可听到了?”
“嗯,我能听到的。你别紧张,放轻松,慢慢说就可以发出声音了。”谢婉玉宽慰道。
春杏不死心,又试了试,可看谢婉玉的表情,明显是听不到了。
这下,春杏的心里有了判断。
“不,小姐。”春杏说出了自己的判断,“不是我说话没有声音,而是……”
“而是什么?”谢婉玉耐心等待着,可是没有等到后半句。
春杏这才意识到,暗中有东西限制了她告诉谢婉玉真相,并且这限制本身也被限制着。
她的判断无法传达到谢婉玉的耳中。
春杏眼中的光亮闪烁了一下,又消失掉了,她的表情开始变得落寞,最后失去了表情。
看到春杏的变化,谢婉玉感觉很奇怪,“你怎么了,春杏?”
春杏面无表情地看着谢婉玉,摇头呢喃道:“小姐,我们不一样了。”
奇怪的反应,奇怪的话。
谢婉玉只觉得春杏可能得了什么大病。
她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赫仑释就是发现了春杏有大病,所以把她送到了别院来。
春杏的病情太严重,很难治好。
他怕自己担心,所以谎称春杏死了。
这样的猜测来源于谢婉玉内心深处对赫仑释的希冀。
她不太想承认,但多年的感情摆在那里,爱,是不容否认的。
若无爱,又怎会五年三胎?
生孩子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十月怀胎的艰辛先不说,单单生产之日就要去鬼门关走上一遭!
若不是深爱着赫仑释,谢婉玉断不可能接二连三的为他生子!
谢婉玉看着春杏的变化,觉得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她还是问清楚比较好,于是控制着,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柔,问道:“春杏,你可是得了什么难症?”
“你刚才求我救你,可是你这病很难治好?赫仑释把你扔在别院没有管你,所以你现在病情加重了?有生命危险了?”
谢婉玉说着自己的猜测。
春杏听得云里雾里。
谢婉玉是听不到春杏说话,所以不知道春杏想要表达什么。
而春杏可以听到谢婉玉说的每个字,可是连起来就是不太懂谢婉玉的意思。
“小姐可是怀疑我生了怪病?”春杏试着分析了谢婉玉的话,得出结论。
得到肯定答复之后,春杏立马摇头否认。
但否认到一半,春杏忽然停止了否认。
春杏忽然说:“不,我可能真是生了怪病。”
……
……
别院的热闹是假的,不夜城的热闹才是真的。
不过这两日最热闹的地方当属城主府。
这里正在唱戏。
主角是一男一女。
男的是城主府的主人赫仑释。
女的是当红花魁赵惜晴。
城主府大火次日,赫仑释宣布要娶赵惜晴为平妻。
这桩好事以张贴告示的形式闹得满城皆知。
谢家觉得赫仑释纳妾也就算了,竟然纳个青楼女子,这就有点过分了。
更过分的是,那告示里点明了平妻享与正妻同等的待遇,这不是明示他谢家的嫡女与那青楼女子一般了吗?
这成何体统?
谢家很快沦为全城的笑柄。
谢家人下不来台,当天下午就派人来了城主府,要求赫仑释收回成命。
谢家的人在城主府喝了半天的茶水,不见赫仑释,却等来了赵惜晴。
“你来做什么?”
谢家人看到赵惜晴当然没有好脸色。
在谢家人眼中,赵惜晴就是红颜祸水,是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
在得知赵惜晴是代表赫仑释来招待他们的时候,谢家人更是气的跳脚。
“凭你也配?”
“一介青楼女子,贱人贱命,还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痴心妄想,我谢家绝不同意!”
……
谢家人来了不少,七嘴八舌的一通口水横飞,看那架势,似乎要用唾沫把赵惜晴给淹死。
他们说的难听。
赵惜晴却毫不在意。
他们说他们的。
赵惜晴耐心等待着。
等到谢家人说累了,赵惜晴才开口道:“你们可以瞧不起我,骂我、辱我都没关系,但我要提醒你们,要娶我的人是赫仑释。决定是赫仑释做的。下令贴告示让全城的人都知道这件事的,也是赫仑释。你们要征讨,恐怕是找错了人。”
赵惜晴话音刚落,立马有谢家人站起来,指着赵惜晴的鼻子骂道:“若不是你狐媚惑主,赫仑释又岂会做出这等昏庸之事?”
赵惜晴好心提醒道:“生气归生气,直呼城主大人的名讳可是不太礼貌的呢!”
“……!”
刚才一口一个“赫仑释”的人明明是赵惜晴。
她先直呼了城主的名讳,却又恶人先告状,说谢家人不礼貌。
当真可恶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