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刺耳的切石声，一截石片被完整地切下来，切面平滑如镜。切面脱落，露出一块新的截面，厚厚的石粉下透露出点点绿光。
“卧槽！出绿了！”
nnd也不知道是谁tm爆出了暴出了一句粗口，把我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
紧接着，身后一片激动的喊声传来。我看见那管理员正傻愣愣地站在门口张着嘴不说话。心中一笑，不再看他。
老人看见这一幕顿时双眼闪出奇异的光泽，颇为的激动，赶忙拿起一旁的干布沾了水将截面上那层石粉给仔细地擦了去。
等到石面完全擦干净，就像一位少女被脱了衣服呈现在众人眼前。看那石面当中，一块巴掌大小的面积，一水的玻璃般的水绿，所有人都抽了口气。
“卧槽尼玛的！玻璃种啊！”
听到这句话，我嘴角勾起了笑容。看来，其中不乏识货之辈。翡翠当中，属玻璃种为尊，光这么一大块面积的玻璃种翡翠，价格能翻上天去。
看着老人擦拭石面的双手在微微发抖，紧盯着那石面看，口中喃喃自语。
“十年了，终于能够再见到它了！”老人满脸的激动，猛的跑过来握住我的手，“年轻人！这块石头能不能让老朽将它切完？”
看着老人这幅失态的模样，我淡淡一笑。赌石之人，嗜石如命。其中更有切石者，切遍天下美玉，只为一睹其芳容。
很明显，老人是后者。
“您请便。”我伸手再度在里切口大概有十五公分出划了一条横线。这条横线，与方才切口呈三角状。
老人没有继续切石，而是将那切下来的石片放入水中洗净，发现，这块石面上竟是没有一丝绿意。刚才那一笔，已经到了一种完美的境界，多一丝或者少一丝都没有。
“太神奇了！”老人惊叹，“先生真乃神来之笔呀！”
“呵呵，老人家谬赞了。”是我的神来之眼吧……
紧接着，老人又开始切石，而此时切石的声音已经在众人耳中成了一种天籁之音。所有人对接下来的结果满怀期待。
在漫长的等待中，老人终于是完成了切割。一段十来公分的十块从石面上脱落。所有人的眼睛都聚焦到了那被石粉覆盖的石面上，绿光点点。
“卧槽！特么又绿了！”
丫的，这特么谁啊？没素质……懒得管了，爱咋滴咋滴。
身后的人群中再次掀起一阵骚动，喊叫声听得我是心惊胆战的。要是他们那些人激动过度，一窝蜂冲过来将石头抢走咋办呀？我这心里相当忐忑。
老人的眼中已经闪出了精光，麻利地擦去了表面上的石粉。又是一抹玻璃般的水绿呈现在众人面前……
人群已经开始有了巨大的骚动。
“卧槽！特么别拦着我！我要剁了那小子！放开我！”那管理员此刻正满面通红，面容扭曲的被几人架着扛了出去。
我勒个去，有必要吗？不就坑了他十五万么……小心眼……还吓得我一身冷汗……
“年轻人，你跟我过来。”老人拉了拉我的手臂，抱起开了两扇窗的翡翠毛料往里面的一个房间走去。
嘿！这个好！安全！我连忙快步跟上。
在这个屋子里，光线极暗，但聚光性非常好。房间里两边的厨子上摆满了一些各式各样的工具，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老人家，这是……”我不明白，他带我来这里是为了我的安全，还是……
“年轻人。你贵姓啊？”老人走到一个硬木圆桌边，将石头放下，沉闷地声音听得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哦，免贵姓楚，楚歌。”
“哦~楚歌啊。我叫范亦。”老人转过身来，正对着我。从他的眼中，我看不到一丝波澜，有的只是死水般的平静。
“范老。”这是对老人家的一种尊称，对方听了不会不舒服。
“楚歌小友，你入行多少年了？”用屁股想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他说的是赌石这一行。
“哦，我刚入行。”我实话实说，没必要说谎。
“什么？刚入行？”范亦显然不相信，很是吃惊。
“对。”
“哦，这样啊。”范亦低下头去，招了招手，示意我过来。
“楚小友，你可知，这块石头是何品种吗？”范亦将面前的石头推至我面前。
看了许久，我摇了摇头，不知。
范亦从兜里掏出一个强光手电，“小友且看好了。”
他打开手电开关，一束白光猛然射出。与这房间里的昏暗，形成鲜明的对比。
在强光的照射下，翡翠原石的开窗口从头透到底，纯净的绿光无比的醉人，在那绿光中，却还微微透出点点紫芒。
“范老，这……这是……”我惊呼，这里面竟然还有料？！
范亦对我点了点头，熄灭了电筒。
“这里面的翡翠，比外表的玻璃种更甚。我之所以叫你到这里来，是不想在外面引起太大的轰动。否则，你走不出去这里的。”
范亦说得真切，这种极品翡翠在我手里，而且单枪匹马的，倒还不如直接拱手送人来得干脆。
“这样，小友。你先将这块石头带回去。明天你再来，明天下午在这里会举行一场市级的拍卖会。到时候，国内的知名专家都会前来会场进行鉴定。”范亦将眼睛摘下。苍老的面容里透露着兴奋，与满足。
在房间里将石头包了个严严实实，再用箱子将其密封后提了出去。
“我去……”刚出门，就看见门口堵着一批人，男女老少皆有。
“你们想干嘛……”我紧了紧手中的箱子，面色一凝。
那批人没说话，只是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便全都散开了……
“神经病……”暗暗的骂了一句，我出门打车回到了洛城电子。
上了五楼，我把待在里面的洛华喊了出来。
“楚先生，您回来了？”
“嗯，待了一下午了。”
“呵呵，不知有没有什么收获呢？”洛华搓了搓手掌，一脸猥琐样。
“有！大收获！”我扬了扬手中的箱子，“走！去你办公室去。”
……
“我靠！这么大一个玻璃种啊！”当洛华看到我那块包着原石的布条完全敞开之时，瞬间就把脸凑了过去。
“诶！有必要这么惊讶吗？”洛总如此失态，这是我第二次见了。
“我去……楚先生，你可以和这么大一块玻璃冰种意味着什么啊？”
“意味着什么？”
“价钱成倍的成倍的翻啊！”洛华都快跳起来了，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激动。
“哦，然后呢？”
“我去……楚先生你可真是钱多不愁啊？这类玻璃冰种的翡翠，市值最少上亿啊！”洛华就差拍桌子了，脸上的表情极为丰富。
“洛总，向你打听个事儿。”我想了想，没有在价钱的问题上停留多久。
“什么事儿？”
“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范亦这一号人物？”我心里总觉得范亦不简单。从他切完第二块石皮之后的眼神以及表情来看，我就在猜测他的身份。可是没有猜到，然后他带我去了小房间，用强光将翡翠内部的景象展现给我看时，这表明他明显早就知道里面是个什么东西了。这般眼力以及如此丰富的经验，说他不是行家谁也不信。但是这样一个鉴定大师，为何在这里当一个切石师呢？
还有，我总觉得这次的拍卖会，跟范亦有着抹不开的联系。
“范亦？我想想啊，这个名字听熟悉，听过。但是一下子想不起来了……”洛华拍了拍脑门，在办公室来回走着。
“今天去切石的时候，就是他给我切的。”
“啊？！我想起来了！楚先生，你说的是不是今天我送你去的那个赌石市场的那个切石师范亦？”洛华突然蹦了起来，猛地一拍大腿。旋即捂着腿面部极度扭曲。
卧槽，这二逼……对自己都不知道下手的轻重。
“是啊。”
“楚先生，你知道他是谁吗？”洛华面色凝重，坐在了椅子上揉着大腿肌肉。
“废话！我要知道还用问你啊？”我翻了翻白眼，别过头去。
“呼~他是三年前中国首席鉴定师兼切石师，观宝无数。”
“你逗我呢？”虽然我猜测范亦不是普通人，但这太夸张了吧？
“楚先生，我很认真！三年前，范亦曾出席过一场世界级的古董拍卖会，那时候中外名家都来到北京参加这个拍卖。由范大师亲手鉴定的一块商代的落花琉璃宝玉可是拍出了两千万美元的天价！”说完之后，洛华站了起来，走到窗口不停叹息，“可惜呀！范大师亲手鉴定的那块宝玉是个仿制品。而被拍卖之后对买家造成了巨大的损失，财货两空。从此以后，范亦被中国古玩界下了终身禁鉴的命令。”
“怎么个财货两空法？”
“这我就不清楚了，他们内部的事我怎么会知道。这也是听别人闲暇时无聊说起的。事后，范大师就来到了我们上海，隐姓埋名，当了一个普通的切石师。”
“楚先生，他是对你透露了真名吧？”
我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这说明他看上你喽。呵呵，范大师这个人成天到晚扳着个脸，唯有见到稀罕事物方才能让他笑上一笑。”
“洛先生，你又是如何得知范老就是那个切石师呢？”
“因为，我在三年前就见过他。当时的拍卖会我也在场，因为那时候《王府》公测大卖，我也算出了点小名，所以就受人之邀了。”他笑着摇了摇头，仿佛是在自嘲，“呵呵，在范大师眼中，古董是真是假他一眼便能辨别得出，怎会刚好在那重大场会上造成如此大的失误呢……”
“那洛先生的意思是……”
“有人调包了。在买家拿到手中后，又或者在拍卖时就已经被调包了。”洛华双眼眯着，似乎很是仇恨那调包之人。
“你怎么会对范亦知道得这么多呢？”这就很奇怪啊，一开始说没想起来，这一下子蹦出这么多关于范亦的事来。
闻言，洛华转过头来看我，微微一笑。
“因为，他是我父亲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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