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卜善住的地方是一条小吃街，杨云点了几份小吃，从中午一直吃到晚上，等着陶卜善回家，感受着市井小民的热闹气氛，杨云倒也觉得有几分惬意。
自从真气异变之后，杨云越来越喜欢过这种平淡的生活，包括性格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这一点连杨云自己都没有发现。
“大兄弟，你这吃了一下午是要等人吗？”
已经是晚上八点，陶卜善还没有回来，反倒是小摊老板开始收拾桌子，看模样准备收摊，他卖的是牛肉面，大晚上的多数人吃的都是烧烤之类的小吃，牛肉面不好卖。
“算是吧，找人有点事情，你要是收摊我就去别的地方坐坐。”
杨云给了老板一百块当做餐位费。
“大晚上的正是生意好的时候，我收什么摊啊，这一百块我就收下了，待会儿给你上点烧烤，我告诉你，我家生蚝烤那味道叫一个绝，好多年轻人都爱吃。”
说着，小摊老板边说边收拾着餐具，牛肉面的锅炉碗筷都被收起，他又拿出了烧烤炉子还有一次性的竹签。
“老板，你这烧烤摊得摆到晚上两三点吧，早上六七点又是吃牛肉面的时候，合着你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
看着小摊老板熟练的摆弄着烤具，一看就是老手，感觉陶卜善短时间内也不会回来，杨云闲来无事攀谈着。
“没办法啊，生活所迫，不然谁愿意天天熬夜，你看我才三十六岁都已经地中海了，估计再过两年啊，这头发就只能靠边缘地区支援中央，才能不显得那么秃了。”
谈论起自己已经秃了的头发，小摊老板倒没有表现出多少无奈，说话的时候还专门给杨云看了看自己的已见头皮的头顶，白炽灯的照射下泛着油光。
杨云点点头没有说话，吃着端上来的烤生蚝。
“哎，这味道，真是一言难尽。。。”
不能说难吃，但老板估计是做牛肉面做的太多了，生蚝里面窜着一股牛肉面的味道，和海鲜味混在一起，让杨云怀疑老板这么好的生意纯粹是因为现在的年轻人身体太虚，想吃生蚝补补。
一直到晚上十点，陶卜善才风尘仆仆的归来，他没有看见杨云，也没有心思注意杨云。
“老板，你继续忙吧，我等的人会来了。”
杨云装作熟络的拍着小摊老板肩膀告辞，于此同时一缕九霄真气进入小摊老板体内，治愈着他体内的暗伤。
或许连小摊老板自己都不清楚，因为长期熬夜他的肝和肾都遭受了一定的损害，这样下去小摊老板能活到五十岁已经不容易。
大多数平凡人都是这样，为了生活拼命赚钱而熬坏了身子，又为了养好身子而去花钱治疗，到最后落得人财两空。
帮小摊老板一把，杨云觉得算是为自己做的那么多恶事所赎的一点点小小罪孽吧。
“谁啊！”
敲门声响起。
门内传来陶卜善疲惫中又不耐烦的声音。
门外，杨云站着。
他轻敲了两声之后就没再敲。
“是你？”
陶卜善在看门看见杨云的瞬间本能的想关门，被杨云握住门栏。
“有事吗？”
知道自己关门无望，陶卜善面色不善的问道，双眼轻瞟向屋内的杂物，目光很快就锁定桌上的工具锤。
“没什么事，我找到两个孩子了，他们都很平安。”
杨云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老实巴交的模样让人很难有警惕心。
“找到了就好。”
本来是件好事的，但陶卜善知道后神色越发紧张。
“我来主要也是想向你求证一件事情，家里小孩说是一名出租车司机抢了他们的钱，把他们赶下车子，车牌号就是你的开的那辆车，我向出租车公司打听了，那辆车是你的专属车。”
“请问，是否有这件事情？”
杨云脸上笑容未减，但看的陶卜善心底发寒，有种面的笑面虎的感觉。
“没这事，滚！”
“你家小孩子就是骗人的，小孩子的话你也信，我没拿钱，也没有赶你家小孩子下车。”
陶卜善一把推开杨云，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咚咚咚。”
“我知道是你拿了钱，连一个孩子的钱都抢，这种昧良心的事情都干的出来，坏事做多了会遭报应的。”
“天地有眼，公道自在人心，你会遭报应的。”
杨云在外面把门锤的咚咚作响，加上大嗓门的叫嚷声引得街道上不少邻里纷纷观看，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你再给老子胡说八道，信不信老子宰了你，说我抢了你家小孩的钱，那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拿不出证据有个屁用。”
“有种就去局子里告我，我陶卜善没做过昧良心的事情。”
恼怒的陶卜善拿着锤子打在杨云的肚子上，杨云佯装被打的严重，退后几步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嚎叫，引得更多人驻足观看。
市井小民们本就爱看热闹，这一下让以前门可罗雀的陶卜善门口变的热热闹闹。
“老陶，你到底拿没拿人家钱啊，拿了就还回去被，连小孩子钱都抢，你也是够出息啊。”
“不管抢没抢，这打人就是不对，看老陶这模样，八成还是抢了。”
“早些年就是个混混，本以为从良了，没想到还是喜欢干坏事，所以说人呐，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估计这家伙还以为是早些年前治安不好的时候，再过些天恐怕就要被抓进去了。”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杨云在大家眼中就是弱者，周围的看客们帮着杨云开始对陶卜善指指点点。
“滚！都给老子滚！”
“再给老子瞎比比信不信老子砍了你们。”
陈年往事被提起，加上大家都在传自己抢了钱，陶卜善恼羞成怒，举着锤子作势要打人，看那模样谁敢在说话就会在谁脑袋上开个瓢。
看见自己或许要吃亏，那些看客一拥而散，生怕走晚了会挨上一锤子。
“滚，要是再让我看见你，这一锤子就不是打在你肚子上了，到时候小心老子一锤子把你脑袋瓜子打开花。”
陶卜善又是踢了杨云几脚以做威慑，把门关上。
关门前，他似乎隐隐约约听见杨云说了一句“老天有眼，公道自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