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餐后,秦吏和昆仑一起开车,来到一处宅院前。看着残破的大门,以及低矮的院墙,秦吏微微皱眉。他本以为有宗庆年帮助,叶家人至少可以衣食无忧。可没想到,竟会生活在这种地方。铛铛铛~秦吏独自下车,让昆仑将车开走,然后上前敲响木门。吱呀!过不多时,木门应声而开。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子出现在秦吏面前。女子看着二十出头的样子,五官秀丽,身姿绰约,落落大方。此时,女子秀丽的脸上带着几分疲倦,苍白的脸色看上去有些病态。这个本该锦衣玉食,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龙京豪门千金,此刻却生活在这种地方。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一想及此,秦吏心中愧疚不已。“请问你找谁?”
女子看着秦吏的目光有些警惕,但依旧不失礼貌。“你就是叶星彤吧?”
秦吏微笑着自我介绍道:“我叫秦吏,是燕都秦家的人,叶红雨是我母亲!”
听到叶红雨这三个字,叶星彤的脸色瞬间变了。“你是叶红雨的儿子?你来这里做什么?快滚!”
此时的叶星彤就像一只炸毛的猫咪,龇牙咧嘴地朝着秦吏吼道。秦吏微微一愣,依旧笑道:“我今天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来看看你们。”
“看我们?看笑话吗?”
“还是你觉得叶红雨把我们害得不够惨?”
“少在这里惺惺作态,收起你的虚伪,赶紧滚吧,”面对情绪异常激动的叶星彤,秦吏依旧耐心道:“我知道,当年我母亲因为我,致使叶家覆灭,让你们无家可归。”
“我今天来,并未想过要奢求你们的原谅,只是为了恕罪,弥补当年对叶家的亏欠。”
“弥补?”
叶星彤冷笑道:“你拿什么来弥补?叶家上下近上百条人命,你弥补得了吗?”
秦吏沉默。叶星彤说的没错。就算他能帮叶家重回巅峰,可叶家惨死的上百条人命,他拿什么来弥补?他,根本无法弥补。良久,秦吏深吸了一口气,道:“叶家上百条人命,我确实无法弥补,但,我可以让你们重回龙京,让叶家重回巅峰。”
叶星彤一愣,随即讥笑道:“让我们重回龙京,让叶家重回巅峰?你以为你是谁啊?”
“算我求你了,放过我们,我们现在过得很好,还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叶星彤说完,就要关门。突然,屋里传出一道虚弱的声音。“星彤,是谁来了啊?”
话音未落,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妇女,自己操纵着轮椅,艰难的从屋里出来。看到大门口的秦吏,不由一怔,“星彤,这位是?”
不等叶星彤开口,秦吏主动开口,笑道:“阿姨,您好,我叫秦吏,是……”“他是我同事!”
秦吏还没说完,就被叶星彤抢先打断,并向秦吏投去威胁的眼色。“你这孩子,同事来了,也不知道让人家进屋,真是一点礼数都没有。”
杨慧责怪道。叶星彤忙道:“妈,他还有事,马上就走,你赶紧进去吧。”
杨慧板着脸,道:“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有什么事不能进屋说啊?站在门口像什么样子?”
“小秦啊,快进来坐,别站着了!”
杨慧是个温柔贤惠,且知书达理的女人。这也是她为什么能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嫁入龙京叶家这种超级豪门的主要原因。秦吏笑着点头,拎着礼物就要进屋。叶星彤却一把拉住秦吏,低声警告道:“我警告你,进去别乱说话,决不能让我妈知道你的身份,否则,我饶不了你!”
秦吏笑了笑,也不多说什么。进屋后,秦吏和杨慧攀谈起来,了解着叶家人这些年在杭市的生活经历。而叶星彤则在一旁不停给秦吏使眼色,示意秦吏闭嘴,不要再说话了。秦吏自然不会理会。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喧闹之声。叶星彤本能的站起身,一脸惊慌道:“妈,你别出来,我去外面看看。”
说完,便跑了出去。“星彤,你别乱来,等三叔回来再说!”
杨慧急喊道。秦吏微微皱眉,问道:“杨姨,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唉,之前公司出了状况,急需一笔资金救急,可银行不肯贷款,星彤她爸只能借高利贷。”
“没想到,高利贷的人竟偷偷改了贷款合同,利息高得离谱,我们根本还不上,他们就强行收走了公司。”
“星彤她爸去上诉,结果上诉失败,反而还被那些人设计送去坐牢。”
“可即便如此,那些人依旧不肯放过我们,还要把这座院子抢走。”
“今天,是他们给我们的最后期限!”
杨慧脸上充满了无助和悲哀。如果叶家还在,他们又怎么会遭受如此欺辱?秦吏了然,随即问道:“杨姨,据我所知,你们跟宗家的关系不错,怎么不找宗家帮忙?”
杨慧叹息道:“宗家以前的家主宗庆年,确实帮了我们不少,可如今他已经被宗家罢免,想帮我们也是有心无力。”
“那些人是杭市陈家的人,陈家是杭市第一大世家,宗家自然不会为了我们,而跟陈家交恶。”
秦吏点了点头,然后起身,道:“杨姨,我出去看看!”
“小秦,你不要去,你快走,那些人可都是练家子,你得罪不起他们的。”
杨慧急道。这是他们一家的命,她不想连累其他人。“放心吧,杨姨,我自有办法!”
秦吏说完,便转身朝着屋外走去。此时,一辆奔驰停在了距离院子不远处的路口。车门打开,一个身形肥胖,梳着大背头的年轻男子走下车,朝着宅院门口走来。在他身后,跟着五六名身着黑色西服,佩戴墨镜的彪形壮汉,一看就不好惹。看到年轻男子,叶星彤瞳孔骤缩,满目怒意。陈志杰!杭市陈家的旁系子孙,在陈家连号都排不上,就是陈家的一条狗。可即便是陈家的一条狗,在杭市也没有几个人敢得罪。毕竟,打狗也要看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