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门口。一辆保时捷旁,秦吏看着苏卿然和苏清婉,“你们先回去,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嗯,那你小心点!”
苏卿然点了点头,没有多问。如果放在以前,她会担心秦吏这个时候一个人留在榕城会有危险。可经过这一次,她已经彻底明白,秦吏的强大,早已远远超出她的认知。至于秦吏要做什么,她并不关心。因为她知道,秦吏不会乱来。“若他们有任何闪失,我拿你是问!”
秦吏转身看向早已恭候在门口的慕容南,沉声说道。“是!”
慕容南右拳抵心,恭敬无比。他的职责是保护秦吏的安危。但他知道,秦吏把苏卿然看的比命还重要。“秦先生!”
苏卿然等人刚走,欧阳铁雄和欧阳珊珊从酒店走了出来。“有事?”
秦吏看了一眼欧阳铁雄,有些头疼。他就知道,这老头不能沾惹。否则,很难甩掉。“先生!欧阳叔叔!”
“秦先生!欧阳家主!”
不等欧阳铁雄开口,霍奇和唐建业爷孙三人也赶了出来。经过刚才的一幕,唐建业再也不敢托大,称呼秦吏为秦小友,而是一脸恭敬。欧阳铁雄冲霍奇颔首一笑,继续道:“秦先生,这不到饭店了吗?我在荣海阁订了位置,还望您赏光!”
“老头,有事说事,少跟我来这套!”
秦吏翻了个白眼,他还能不知道这老家伙,肯定又想求他办什么事。此话一出,除了知道秦吏身份的霍奇外,其他人皆是一脸惊讶。尤其是唐建业和唐婉琪爷孙二人,有些不可思议。尽管他们已经知道秦吏身份不一般,但欧阳铁雄可是东海豪族之主,身份何等尊崇。整个东海也没几个人敢对欧阳铁雄说话。秦吏怎么敢?他凭什么?其实,欧阳珊珊心中也很震惊。尽管出酒店前,欧阳铁雄再三叮嘱她,秦吏身份尊贵,决不可对其不敬。否则,欧阳家族将遭受灭顶之灾。就在唐建业以为欧阳铁雄会生气时,却见欧阳铁雄讪笑道:“嘿嘿,果然什么事都骗不过秦先生,那咱们边吃边说!”
唐建业和唐婉琪懵了。这老头真的是东海豪族欧阳家族的家主?“抓紧时间,我还有事!”
秦吏一脸无奈,率先登上欧阳铁雄的专车。当榕城众大佬追出来时,秦吏等人已离开。半小时后,荣海阁,顶楼天字包厢。除了秦吏和欧阳铁雄爷孙外,秦吏特意让霍奇带上唐建业。唐建业今天的表现,让秦吏颇为满意。这才决定借此机会,介绍其和欧阳铁雄认识。欧阳珊珊很懂事,亲自端茶倒水,其他人并没在意,唐建业有些受宠若惊。毕竟,欧阳珊珊可是欧阳家族的小公主,身份何等尊贵。“秦先生,我敬你一杯!”
欧阳铁雄双手举杯,一脸恭敬。秦吏也不拒绝,举杯与之相碰,仰脖一饮而尽。“还是这烧刀子够劲,当年在北荒,每逢行兵打仗,必有此酒壮行。”
“可惜,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曾经一起喝酒的那些兄弟们,老的老,牺牲的牺牲……”“嘿嘿,人生啊,就该像这烧刀子,轰轰烈烈!”
说到这里,欧阳铁雄突然嘿嘿一笑,浑浊的目光变得热血起来,亦如当年在战场拼杀敌寇。“你在北荒当过兵?”
秦吏有些意外。他知道,欧阳铁雄出身行伍,而且成就还不低,但那是在东海。没想到欧阳铁雄还在北荒有过热血岁月。“我最初从戎,便是在北荒,当时正值北荒深受北冥之患,不瞒您说,北荒最屈辱的那几场败仗,我都参加过,我们死了好多兄弟。”
“可我居然没有死,呵呵……”突然,欧阳铁雄惨然一笑,倒了一杯酒,仰脖饮尽,也不知是在自嘲,还是感慨。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当年的惨败,他依旧无法释怀。秦吏没有说话,静静听着。只是,心中对这个北荒老兵却有了几分敬意。当年,他们明知道会败,但却依旧没有一个人退后半步。他们败了,但虽败犹荣。欧阳铁雄继续讲述着那段铁血岁月,时而慷慨激昂,时而悲痛哽咽。尤其是在说到那个为了掩护战友撤退,直接老泪纵横。这一刻,他心中满是愧疚。谁也没想到,那个被他们整天嘲笑的胆小鬼,竟然会为了掩护他们撤退,浑身绑满炸药,与敌人同归于尽。欧阳铁雄抹了一把泪,长叹一声。“后来,我被调到了东海,直至退伍,但每一年,我都会亲自去一趟北荒,陪那些深埋在北荒边关的兄弟们喝上两杯,说说心里话。”
“他们虽然死了,但无愧北荒,无愧帝国!”
“他们都是英雄!”
看得出来,他很怀念曾经的兄弟。“每一个为北荒牺牲的战士,都是英雄,北荒不会忘,也从未忘记!”
“他们每一个人都会随着镇北塔万世永存!”
秦吏目光坚定,口中喃喃道。如今帝国边患已除,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可又有谁知道,北荒家家皆缟素,十室九空无儿郎。北荒儿郎无愧帝国!“敬北荒!”
欧阳铁雄突然起身,举杯长喝!“敬北荒!”
“敬北荒!”
秦吏和霍奇也纷纷起身举杯。他们比欧阳铁雄更明白北荒的苦。因为他们亲眼见证了北荒的今天。北荒的今天,是他们和北荒所有的战士,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一旁的欧阳珊珊和唐建业一脸崇敬,他们虽然没有过那样的经历,但他们能从欧阳铁雄的诉说中感受到,那金戈铁马,热血沸腾的铁血场面。尤其是欧阳珊珊,从小到大,爷爷一直都是她心目中的大英雄。此刻,听完这段爷爷从未提起过的往事,她越发地崇敬。就在秦吏和欧阳铁雄畅谈之际,十几名榕城大佬一起涌进荣海阁。不过,最让人惊讶的是,周佛海竟然也在其中。看到这一幕,整个荣海阁都沸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