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走了冯佩。
陈生立即对钱学礼说道：“你去院子外面守着，我怕那些人回来！”
“好的陈哥！”
钱学礼拿起一个板凳，坐在了院子正门口。
见状，陈生关上里屋的大门。
转身来到床边，蹲在地上探了探老头的鼻息。
虽然鼻息很弱。
但还不至于随时能一命呜呼。
冯军紧张的问道：“我需要做什么？”
“你帮我找个盆来，待会儿你老祖会吐一点东西出来，我怕脏了这块地，惹得他们猜疑！”
听罢，冯军点点头，很快就找了个不用的瓷盆。
陈生将瓷盆放在枕头旁边。
小心翼翼的拖起了老头的脖子。
那股香灰的味道，此刻变得更加明显。
老头背靠着枕头。
歪歪斜斜的坐在那里，奄奄一息。
身形瘦小，皮肤也是松松垮垮，一点肉都没有。
看见这副情景，冯军的心里别提有多难受。
“陈先生，请你务必要帮我救回老祖，我感激不尽！”
陈生正集中心神。
听见这话只是淡淡点了点头，没有回答。
他从腰间摸出一道黄符。
忽然眼神一顿，想起昨晚冯仁给老头擦拭身体的时候，手上也出现了一抹黄色的东西。
只是还没等陈生看清楚，就被冯仁给藏了起来。
陈生盯着这道黄符，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那就看看谁的本事大！”
他一个绚烂的手势过后，黄符燃了起来。
尽数烧成了符灰，被陈生一手兜住，在手掌心擦了几番，成为一滩黑色的灰烬。
陈生用食指沾了点符灰，开口道：“把你老祖的上衣脱了！”
冯军急忙上前，按吩咐脱去了老头的上衣。
陈生闭上双眼，嘴里念念有词。
食指上沾染的符灰，竟然开始冒出层层的白烟。
仿佛是在灼烧一样。
冯军看得是目瞪口呆。
心里有很多个问题想问，却又担心打扰到陈生，只能三缄其口。
等到白烟烧尽过后。
陈生才睁开眼睛，利用食指在老头的胸口，画了一道符。
有符还不够。
陈生又沾了一点符灰，在符的左右两侧，分别写下了几个符文。
在完成最后一笔的瞬间。
老头的身体突然开始打颤。
昏厥了许久的他，竟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冯军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老头身子一斜，一张脸直接栽进了陈生事先放好的瓷盆里。
伴随着一阵阵的干呕。
一股子浓烈而又恶臭的东西，被老头吐了出来。
冯军捂着鼻子，诧异的问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看起来黑乎乎的？”
“香灰。”陈生淡定起身。
“我叔叔一直都在给老祖喂香灰？他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陈生轻叹一声，解释道：“你老祖虽然年事已高，但却是身体强健，越活越有盼头，你叔叔想让他死，只能利用这一招，既不引起他人的怀疑，也能在短时间内将人置于死地！”
“如果真是我叔叔所为，那我绝不会放过他！”冯军死死捏着拳头，愤恨的说道。
这时，老头苟延残喘了几声。
慢悠悠的抬起了头。
他混沌的目光，渐渐变得清明。
看向面前的陈生，眼里闪过一抹警惕的神光。
“你……你是谁？”
沧桑的嗓音，带着浓浓的猜疑。
陈生扬起嘴角：“老爷子，我是你冯哥的朋友，过来看你的！”
“哪个冯哥？”
闻言，陈生便往旁边挪了两步。
老头的目光落在冯军的身上，徒然瞪大了双眼。
“军儿，你是军儿？”
冯军早已是热泪盈眶。
扑倒在床边，顾不得那瓷盆里的味道有多么刺鼻，紧紧握住了老头伸过来的手。
“老祖，我是冯军，我回来了！”
老头激动的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可随即却又眼神一转，变得凶狠起来。
他爆呵道：“你这二十年，都在外头搞什么？”
“老祖，我……”
不等冯军说完。
老祖直接甩开了他的手，冷声道：“我们冯家容不下你这样品行不端，言行不一的人！”
“这都是哪跟哪儿啊！”
听着两人的争执。
陈生再一次明白了这个行李箱的重要性。
如果没有箱子里的东西，那冯军根本就无法证明自己这二十年，是去部队里当了兵，而不是在外头搞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陈生想到这，赶紧将行李箱拖了过来。
“冯哥，你让老祖看看，你这二十年都做了什么！”
冯军反应过来。
急不可耐的打开了行李箱。
瞬间，一道黄灿灿的光便射了出来。
这是冯军带回来的奖章，几乎塞满了整个箱子。
老头先是眯了眯眼，凭借着久远的记忆，认出了这些东西。
颤颤巍巍的伸出手，问道：“你真的去当兵了？”
“这事儿还能有假吗？”冯军哭笑不得。
“快让我看看！”
老头身子前倾，眼巴巴的盯着行李箱。
忽然。
门外传来钱学礼的声音。
看样子，是有人回来了。
陈生几乎是瞬间去到门口，可老旧的木门，没有门栓一类的东西。
他便挪了个柜子，挡在门后。
用自己的身体加重。
砰砰砰！
一阵急促而又激烈的敲门声响起。
“赶紧给我开门！你们这帮狗崽子，竟敢欺骗老娘，不要命了！”
这是蒋玉琴的声音。
“靠，老子一手好牌，全被你们给搅合了，倒赔人几千块钱，这笔账必须算在你们头上！”
还有冯兵带着酒气的声音。
不出意外的话，冯仁也在门外。
只是这个老东西，为人十分谨慎，一直没有出声。
老头还在细细抚摸着冯军的奖章。
虽然战争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但他仍是能认出这些东西的真伪。
冯军没有说谎。
“老祖，时间不够了，我就长话短说！”
冯军跪在床边，询问道：“那唐春岱，你为什么要给冯兵啊？”
老头听见这话，才缓缓抬起头来。
“我从未说过要把唐春岱给他，你是从何人嘴里听来的？”
冯军脸色骤变：“这怎么可能，所有人都这么说！”
“门外的人是你叔叔他们？”老头朝门口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