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代先祖带着家眷弟子躲到了天子院,生死一线之时,曾经写下了一份托孤的血诏,谁得血诏就是新一任的殷家族长,可有此事?”
“自然是有过这件事的,你旧事重提,到底什么意思?”
两位太上长老和诸多分支的族长眉头紧锁。凡是殷家的弟子,自小就得背诵族谱,所以家族数千年的传承过程,绝大多数的弟子都了如指掌。“因为晚辈已经找到了第六代先祖留下的托孤血书,请两位长老和诸位族长分辨真伪。”
说到这里,罗伊袖袍一甩,一卷血色的锦布随之落到了两位太上长老的手上。“这……”两位太上长老怔怔的盯着锦布上那一个个触目惊心的血色大字,目光变幻不定起来。与此同时,因为好奇,其他分支的族长也纷纷涌过去在一边认真的端详着锦布上的内容。“族内有第六代先祖留下的手记,笔记完全吻合,而且这字迹还蕴含了一种武宗境的奥义,应该是第六代先祖的遗物了。”
“不错不错,我等也肯定,这份托孤的血书乃我们殷家第六代先祖的遗物。”
其他诸多分支的族长认真端详后,也纷纷附和起来。“哇,听两位太上长老和诸位分支族长的意思,这份血书是真的,那罗伊师兄得了这血书,岂不是意味着他就是新一任的族长?”
“不是吧,如此推算,殷风骨老族长岂不是得立马退位给罗伊?”
现场诸多分支的弟子眼里都是无法言语的错愕,也掺杂着一些幸灾乐祸之色。而反观殷风骨,殷雄,殷俊,殷甜儿面色则是难看的厉害。眼下的局势非常之明显,罗伊得了血书,已经得到了两位太上长老和诸多分支族长的认可。若这些人想推举以罗伊为首的第二分支上位,那殷家哪还有殷风骨等人的容身之处?“两位太上长老,晚辈年纪还小,资历不够,哪怕手握第六代先祖的血诏,也不敢对族长之位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悬浮在虚空的罗伊微微一笑,道:“眼下之所以将这血诏拿出来,无非是想代表第六代先祖肃清族内的毒瘤余孽。”
这方谦虚的话,顿时引起了在场两位太上长老和诸多分支族长的好感,他们看向罗伊的眼神明显比之前柔和了许多。“古踏天,如今你可知道了我的底牌?”
罗伊又将矛头指向古踏天,桀桀冷笑的道:“你是殷素素的儿子,体内流淌着一半殷家的血脉,也算是殷家的晚辈,而我如今手握第六代先祖的血诏,等同第六代先祖亲临,你不速速跪在地上,如一条畜生似得高高撅起屁股,忏悔自己的罪行?”
“对啊,血诏乃托孤之物,罗伊师兄手握血诏,如同第六代先祖亲临,古踏天是小辈,让起下跪也是理所当然的。”
“哈哈,本以为罗伊师兄亲临,会以无上修为直接镇压古踏天,想不到却是变着法儿羞辱古踏天,此计更是打脸打的彻底,料想古踏天如今内心肯定万分的憋屈,恨不得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吧?”
“所谓打人打脸,踩人踩蛋,罗伊师兄不出手,就以身份就压得古踏天跪地摇尾乞怜,果然不愧为我们殷家的无上天才,行事让人佩服万分。”
演武场两千多个分支的弟子,绝大多数都幸灾乐祸起来。人都是私自的,他们和古踏天本就不相识,而古踏天加入殷家,对他们的未来也是百利无一害,眼下的一幕,正是他们乐意见到的。“罗伊,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既得了便宜,又为何一定要咄咄逼人呢?”
殷雄沉着脸说道。“殷雄,我敬你是长辈,本对你客气三分,如今你为了古踏天顶撞我,很好,非常好……”罗伊嘴角浮现出一抹嘲弄,道:“我也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若你再给古踏天再求情一个字,我便以第六代先祖的身份让你跪下忏悔赎罪。”
“你……”殷雄握拳透掌,气的面色铁青。这一刻,他还真的想不顾一切的出手将得意忘形罗伊,从虚空扯下来,狠狠的摁在地上践踏。可最终还是死死的摁住了出手的冲动。如今罗伊手握第六代先祖的血诏,等同第六代先祖亲临,若如此做的话,就会给自己所在的分支雪上加霜。“罗伊师兄,方才你没有来之前,师弟被古踏天百般羞辱,视为平生第一耻辱,能不能将那卷第六代先祖遗留的血诏交给师弟,让师弟好好的戏耍了古踏天这小崽子?”
瞥了眼法老手上的血诏,陈实眼珠子一转,道:“您放心,只要你将这血诏暂借给师弟,以后在殷家,我陈实就是你最忠实的拥护者,最忠实的马前卒,以后绝对对你忠心耿耿。”
这话又让殷风骨,殷雄,殷俊,殷甜儿面色难看了几分。特别是殷甜儿,她可很清楚古踏天高傲的性格的,而方才陈实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若手握血诏,羞辱古踏天的手段定然万分的难看。以古踏天的性格,如何接受得了?“你陈实倒也审视适度,知道今日之后,青年一辈以我罗伊马首是瞻,将来这族长也是我罗伊的囊中之物。”
罗伊淡笑的道:“罢了,法老,你就将这血诏递给陈实吧,我也想看看陈实如何羞辱古踏天。”
若换做平时,罗伊自然不敢如此的大言不惭,而今殷俊伤势严重,至少需要好几年恢复,而修炼就是争分夺秒,哪怕恢复过来,和他也没有什么可比性了。一旦罗伊将来掌控殷家,也需要陈实这种中流砥柱效忠,此举乃一举两得的事情。“罗伊,这……”法老面带迟疑。“法老,这份托孤的血诏乃晚辈亲自召回来的,而血诏的末尾更是写了见物如见人,看在第六代先祖的份上,就给陈实吧。”
罗伊此言虽然很客气,但无形之中,也有抬出第六代先祖来逼迫法老的意味了。法老闻言,眉头一皱,最终叹息的将血诏递给了陈实。这世界讲究的就是忠孝,所谓长兄如父,更别提是先祖之物,所以法老也不敢众目睽睽之下,违背对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