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There is no clue at all!(完全没有头绪啊!)”柏得温那双晶莹的蓝眼死死盯住眼前整齐排放着的三张照片,一只手不知所措地挠着自己的卷发。一旁的白映棠也全神贯注的看着其中一张照片,偏偏就看不出个什么来。这三张照片是在现场附近发现的,当时围观的群众逐渐多起来,只好先勉强拍下来一两张,最后洗出来的没想到这么模糊。“啧。”
一想到这么重要的证据居然直接消抹掉,她心里就更加不爽了些。终于在折腾了十几分钟后,还是如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索性也只好放弃了。“I'm sorry, I wanted to see these graffiti all of a sudden, but I still didn't help.(对不起,是我这么突然想看这些涂鸦的,结果还是没帮上忙。)”柏得温有些失落,他也是实在看不出来什么有用的线索。那照片上,当真是模糊的要死,基本上可以辨认出乌龟的形态,一张是正面,一张是后面,最后一张是上面的龟壳。但能捕捉到的信息也就这样,剩下的估计柏得温心里也有了个地。见他这样的落魄模样,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但也只是要安慰几句的。就顺势拍了拍他的肩,“没事啦。”
柏得温正有些感激,另一边的肩上又有了一股力,一看是个好看的男人,不得不说赏心悦目,比自己要矮个几厘米。“What's the matter?(怎么了?)”“诶?怎么了,安?”
白映棠也歪着头视线转向他。楚跃安神情淡淡的,“我知道,第四处涂鸦,没被处理掉的。”
“Really? Please show me!(真的吗?请带我去看看!)”对于柏得温来说,他的心脏,无法安宁,在胸腔中跳跃、颤抖,为这意料之外的惊奇所兴奋不已,难以自持。这大抵就是学者吧,为即将要探索的领域充满好奇。相比起他,白映棠要更镇定,她也多半想到了。如果那绿龟是在 每袭击人之后就会留下那种涂鸦的话,那么引诱它上当的那次也应算在其中,所以是在那小巷子的附近。不过还有一点很令人费解,就是这张照片。她拿起第三张照片,眼底意味不明。然后看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楚跃安身上,就顺手将照片放进裤口袋中。她若无其事地道,“那么走吧,雨也停了,就一去看看第四个涂鸦吧。”
“嗯,”楚跃安点头,“会发现什么好事也说不定。”
-现在是正午,跟黄昏或夜晚的时候相比较,倒有些不太一样了。 要说是哪方面呢,就是长长短短,曲曲直直吧。这儿现在看来交错纵横,就与房檐挂起的蛛网一样。柏得温和白映棠并肩跟走在楚跃安身后,谈笑生风,甚是欢愉。反观楚,倒是十分冷静,一直在认真找着路。看着愈来愈接近那地方,就忍不住回想起那张可怕的脸,虽没有特别恐惧,倒愈发沉默。忽然嗅到一股臭味,就将早放在身上的手帕准备好捂在口鼻上了。“找到了。”
楚跃安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地上的下水盖上,那盖子是被翻过来放置在一旁,没有盖在那排水井那儿,再加上刚下了场大雨,所以散发着一阵阵恶臭,楚跃安就算早已经捂好了,也还是感觉到不适。其余的人就更不用说了,柏得温“激动”地避退三尺,白映棠还直接蹲墙角呕出来了。柏得温上前拍了几下她的后背,看她难受地都挤出几滴眼泪来了。“没事吧?”
白映棠摇了摇头,竟破天荒地主动将身上的军装脱了下来,里面穿着的白色T恤也已经干了。她把脱下来的上衣拿给柏得温,“你拿去捂一下,可得认真帮我啊。”
他一时间说不出半个字母,只能点头,赶紧接过手上。捂住口鼻后比刚才可要好太多了,柏得温半蹲下身,观察着这幅惊讶的涂鸦。这幅涂鸦因为是作在井盖上的,画上的那一面都是肆意生长的苔藓,庆幸不算太潮,且还是用颜色较艳的绿色画上的,画得很大,大概占了整个井盖的四分之三。可以很清楚的看出来。这回画的是龟的侧面,背甲平缓隆起,脊棱明显,头宽大,四肢画的并不整齐,整体而言画的有些滑稽。相比起之前的照片,这些更具有意义。“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楚跃安到他身边,单膝跪下,语气淡淡地,倒不像是在询问他。柏得温错愕,有些慌张到结巴了,“有…有!就是…我,我……”“I can speak English.(我会说英文。)”“i see. In fact, I found that this kind of turtle is not like a large turtle, but a s/mall one.(原来是这样。其实我发现这种龟类不像是那种大型龟,反倒是小型的。)”“I feel there are some patterns on it, but the moss is too miscellaneous.(我感觉上面还有一些花纹,只不过苔藓太杂了。)”楚跃安看这些嘈杂的苔藓,心烦意乱。“Correct.(对的。)”“Judging from the tortoise he drew, he was very skilled.(从他画出来的乌龟来看,可以说是非常熟练)”“But it's not very good. It's like children's doodling.(但是画得并不好,就像是小孩子乱画的那样。)”之后,一片死寂。柏得温思索着原由,但怎么也想不通是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细节被自己忽略的样子。最后也不得了只。他看向楚跃安,他的脸上没有死劲思考的模样,而是沉默,冷静过头了。“If I can, I hope I can take this manhole cover back for observation, and then refer to the tortoise Atlas of the library. There should be something.(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把这个井盖拿回去观察,再参照图书馆的龟类图鉴。应该会有所发现。)”“嗯,Just ask the officer.(你去和警官询问一下就行了。)”“But officer Bai is a doll.(不过白长官是个美人呢。)”“是吗,还行。”
柏得温见他这样子,跟自己之前在火车站外所看见的有种说不出的异样,“先生,你喜欢白长官吗?”
楚跃安定定看着他,眸子里格外平静,又忽然笑得明媚,“怎么会,我不喜欢她。”
“可是你们之前都…”柏得温迟迟未想到一成语来表达。他带着微笑等着,心里也在措着辞。墙面连着檐处的蜘蛛网莫名被轻拂,荡起连连不断的回响。恰巧拨动柏得温心中一弦,“明明谈笑风生的。”
“没有过的,我们…”“不是有一句老话吗?”
白映棠走来,脸色白得愈发显得病态,那短发被拂乱了些,可嘴角却带弧度。“谈笑生风不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