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凋谢的生命有着无法言喻的美感,生的意义延续了百年之久,不知是否早已忘却在那记忆的迷宫中。-又是那个阴暗的房间,每个墙角上都安放着一个烛台,蜡烛上那摇摆不定的小小的火苗也异常昏暗,水泥铺盖的六面都压抑得喘不过气来。至今汲取了好些人的血液,那块木板上凝固的是从哪儿流出的血呢?上下腔静脉?肺部毛细血管?还是大动脉?害,不都是红细胞和血清吗?白映棠到后,直接将夏夏扔到一旁的角落,刚好上回拷问完伍洋懒得把椅子还回去,姑且就让那小鬼在旁坐着看戏吧,反正人小胆大的,也不担心小姑娘吓得大喊大叫。她拿起桌上的一小张纸条,上面写着那人被抓的原因跟要拷问出的内容,她给默念出声来:“...原因,运输货物至租界,”她偏过头看向那男人,“大哥,你跑腿的?”
那被铁链绑在支架上的颓废男子总算抬起头来,“...是运货!运输重要物资!”
白映棠仍鄙夷道,“那不就是跑腿?”
“不一样,我运的可是非常重要的物资!”
男子不满叫嚣着。“有多重要?”
“我运的可是...是,”他猛然打住,恍然大悟,这女人在给自己下套,顿时就结巴起来,“反,反正,很重要就对了!”
“啧,其实咱们也都差不多,都是底层的,都是替人做事的,你也赶着招了吧,”“呸!”
那男子恶嫌的朝她吐痰,好死不死地真给喷到白映棠的军装上,“臭娘们,少白费力气了,还特么底层?是,你特么回你的妓 院去吧!等爷出去了就去照顾下你生意。喂?喂!该不会你就在街上卖......”角落坐着的夏夏笑出声来,恶狠狠地嘲笑着。白映棠充耳不闻,只感觉到恶心,非常恶心!她将上身的军服从身上粗暴地扯下来,有几颗扣子都掉落在地。那男子见此还在喋喋不休着:“喂喂,你现在就着急伺候我吧...唔!唔!”
她阴沉着脸,直接将扯下的军服塞进男子口中,硬生生给堵到咽那儿,衣服被染的血红。一阵呕吐的生理反应涌上,但他又怎么可能呢?浑身被铁链拴住,纵使拼命挣扎也是白费力气,只有铁链相互碰撞摩擦发出的声响。“你搞脏了我的衣服,”她一拳正中男子腹部,一声闷哼。不尽兴,又抬起右脚狠狠踹向男子左腿的小腿那截,清脆的骨折声。“夏夏,饿了吗。”
夏夏停住笑声,“人肉吗?呕,好恶心,这种寄生虫吃了我还怕拉肚子呢!”
“哦?那就送给我朋友家的狗吃吧。”
白映棠对着男子微笑道。“唔...唔......”男子惊慌地只得使劲摇头。“哎呀呀,看来你有话想说呢。”
她笑眯眯地用力将衣服抽出,随手扔到地上,手在男子穿着的衣服上擦拭。男子扭头呕出一滩唾液,口水中夹杂着红色,他的嘴角已经撕裂开来,就连喘息都带着痛楚,但是,“我,我说!我其实运输的是...火药...”白映棠挑眉,“就这个?”
突然,夏夏不耐烦地走过来扯了扯她的头发,“老太婆!可以了吧,快给我抄课文!”
“不行,待会儿。”
男子继续:“但是数量很多,每个月都运,很多,很多。”
“给谁。”
“喂喂!老太婆,本小姐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说了快点就赶紧的!”
夏夏开始用小小的拳头砸向她,不依不饶的,烦人的很。白映棠烦躁地咬了咬后槽牙,“我都答应你了,会做到的!喂,继续啊。”
“哦哦,不清楚,不过是外国人,每次都是不同的人来收货的,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嗯,行吧。”
她推开夏夏的手,正要去拿起桌上的留声机。“啪!!!”
夏夏挥手给了一掌。白映棠的脸上显现出个小小的红印。“老太婆,你真给自己当回事了啊?”
此时,支架上的男子不禁颤栗,最终忍不住发出一阵狂笑,嘲笑啊,讽刺啊,情不自禁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多漂亮的一巴掌啊,简直没有比这更无与伦比的了!她抽出一直携带在侧的手枪,粗鲁地塞进夏夏的口中,弄得夏夏生疼,那男子笑得更欢了。尽管嘴角淌着血,伤口撕裂的疼痛,但只让他心理上感受到了无尽的快感。夏夏虽然嘴里被塞着,但不知道是哪来的自信让她这么无畏,还不断地挑衅着:“哎哎,虚张声势,以枪压根没有子弹!”
白映棠难得的没有再笑嘻嘻地,不过她也真笑不出来。她瞥一眼那发疯狂笑的男子,将枪抽出朝向他,目不斜视地盯着夏夏,然后,扣下扳机。“嘭!”
“嘭!”
“嘭!”
三发子弹,发发见血,一发射中要害。“啊啊啊啊啊啊————”白映棠不予理会,再度将手枪塞进夏夏口中,这回,夏夏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是口中的火药味在提醒着她,让她大彻大悟。白映棠的手抚上她僵住了的脸颊,手指一下接一下的划着,然后唇抵在她耳边低咛:“你,还有活着的欲望吗。”
她的声音就像来自地狱的判官,而自己正在跟阎王较得难舍难分。“嗯......”白映棠眼神意味悠长,总算抽回了手枪,她像一个温柔的姐姐那样揉夏夏的头发,“good girl.”“哈...哈...呜呜呜呜呜......”她止不住地抽泣,蜷缩成一小团,不停颤栗。“白长官,”黄警官走进拷问室。白映棠也不在意夏夏,示意他赶紧汇报。“夏深找过来了,如您所希望的那样,他‘吐’出那些军事武器跟好些地盘。”
白映棠点头,“嗯,这老头子还有些不干净,算了,下次,再让他吐了净光。”
“那个...白长官,您的脸...”黄警官忍不住担心那触目惊心的红印。“没什么,你去把尸体处理一下。”
“这要怎么跟上面交代?”
毕竟才刚送来的,一眨眼就死了。她盯着黄警官,冷冷道,“你就告诉上面他运输非法物品,不老实招供才落得如此下场。你跟我也挺久了,还不清楚吗?有些人价值被榨干了,那是生是死都没有区别。对了,把这小鬼给送回去吧。”
夏夏已经昏倒在地,也不知是哭的,还是被吓的。“是!”
白映棠又塞给他一张字条,朝他笑了笑后,从椅子是起来,绕开他离开了。黄警官不解的看了下字条:是用刚才血在昂贵宣纸上画的简易涂鸦。穿着裙子的火柴人,露出的四肢都被血红的线分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