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是鬼魅一样。
忽然就在她面前，问起这个已经被尘封了整整四年的问题来。
夏绾绾彻底全身都如同坠了冰窖中！
他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这个？
难道……那个女人死之前，还跟他说过什么了吗？
“我……我当时就是看到那家医院很近，没有别的意思。”
“很近？市一医院和妇幼保健院到林家的距离都是一样的，你跟我说妇幼很近？夏绾绾，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你最好给我说实话，否则，我给你保证，你会后悔来到这个人世上！”
他终于变成了恶魔。
打断她的诡辩，他也不发作，就只是阴冷地提醒了一句，那表情，像极了从地狱里钻出来等着她送上脑袋的死神。
夏绾绾一个字都发不出来了。
她开始颤抖，开始手脚冰凉，铺天盖地的恐惧将全身席卷后。
她看着这个男人，终于知道，今天晚上，这个人根本就不是过来赦免她，带她回去的，他很有可能，就是来送她上黄泉。
“霁尘，对不起，我……我当时那么做，也是因为看见你那么痛恨她，不肯跟你离婚，我才会……才会想到这个办法的。”
“你说什么？”
终于亲耳听到这句话，坐在椅子里的男人瞳仁重重缩了下去。
帮他？
“是……是的，不过，我当时只是……只是想刺激一下她，让她不要再缠着你，我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出事，霁尘，我真的……”
“咚！”
一个酒瓶子，就这样砸过来了！
恐怖的闷响后！
霎时，这个女人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她就捂着脑袋上倒下去了，鲜血则是跟泉水一样马上从她的头上涌了出来。
“刺激？你真的只是刺激？”
林霁尘走了过来。
他双眼猩红的厉害，因为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愤怒、激动、仇怨、嗜血……甚至包括对自己的痛恨，统统都在这一刻从他的眼睛里迸裂了出来。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他几乎在咆哮。
“你跟叶繁枝说是我指使你杀她，现在，你又跟我说，是因为不想看到她缠着我，只是想刺激她，夏绾绾，你一直就是这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吗？啊？！！”
一声震天怒吼！
这男人，又抡起一样东西朝这女人砸过来了。
“啪！”
这次更恐怖了。
那椅子，都在他的手中挥下去后，瞬间碎成了数段。
地上的女人顿时又是一阵生理性的抽搐，有清脆的骨骼脆响发出来后，她一条胳膊立刻垂下来了，生生断成了两截。
她真的该死！
因为，这个世上，就没有像她这恶毒的女人，将所有人都玩弄在股掌中，黑白颠倒毫无人性。
就更别提她对人命，也是肆意杀戮了。
“咳咳咳……”
没想到，这个时候的女人，居然在地上还满嘴是血的缓过一口气来。
“是……是啊，那些都是我做的，可是……林……林霁尘，你就没有过错吗？我做这些事的时候，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
“你有，那女人身体不好，但凡你对她有一点关心，你会不知道那些？还有，你明知道当时她也怀孕了，还同意了带我回去，你能说你没有一点责任？”
她癫狂地笑着。
当所有的希望都丧失下去，她也就破罐子破摔了，撕破了脸，大家都将最丑陋的一面露出来。
男人果然脸上所有的血液都消失下去后，他就像是鬼魅一样的盯着她，忽地，他就从身上拔出了一把枪！
“我杀了你！”
“不要，不要杀我，还有一件事你是不知道的，你不想知道林……林谏为什么会当初被我抱过来么？”
“……”
“还有，叶繁枝现在只交出了……三个孩子，那她……她另外两个孩子，又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不想知道么？”
“！！！！“
已经扣到一半的扳机，就这样又生生停了下来。
这男人猩红了一双眼睛，胸口剧烈起伏着。
——
第二天早上，大宝和四宝宝醒来了。
“咦？大宝，我们怎么睡在爹地的房间啦？哥哥呢？”
顶着一个毛茸茸小脑袋的四宝宝，揉了揉惺忪的小眼睛后，她茫然的问。
原来这是那个渣爹的房间？
早就醒了，并且一直在打量这个陌生环境的大宝，一听这话，小脸马上阴沉了下去。
她以前也在这个林家待过。
但从来没在这房间里住过！
大宝一把将还在揉眼睛的妹妹从床上抱了下来。
“走，找哥哥去。”
“好的。”
四宝宝奶声奶气，非常听话。
可就在两个小萌丫从卧室里出来，外面一个老太婆却忽然手里拿着一堆东西小笑眯眯的上来了。
“醒啦？快快，奶奶给你们做了好吃的，你们两个赶紧洗洗就能吃了。”
原来是林母。
奶奶？
大宝盯着这个老太婆，想起红奶奶说过她欺负妈咪的事，还有她之前跟哥哥互换，亲眼目睹她是怎么偏袒林宾宾那头小肥猪。
小姑娘冷笑了起来。
“不吃，谁知道你会不会毒死我们？”
“啊？”
林母顿时一张老脸涨到通红。
“你这孩子，你在说什么呢？我是你们奶奶，怎么会给你们下毒？”
“为什么不会？你又不喜欢我们妈咪，之前知道了哥哥是妈咪的孩子，你都很讨厌他了，现在来给我们送吃的，那还不是非奸即盗？”
大宝铿锵有声！
这孩子，不愧是跟林谏同卵分裂出来的，智商、逻辑简直跟哥哥就是一摸一样。
当然，她还有一点比哥哥厉害，就是她那张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