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进王芳的金店,见王芳正坐在柜台里与男店员算账。何玲也在,坐在靠墙的椅子上端着茶杯喝水。“毛爷,您又回来了。”
王芳期待地看着毛翼飞。“是的,我去了撒马拉河。”
“您找到啥啦?”
何玲盯着毛翼飞的口袋。毛翼飞走到柜台前,说:“拿一块布料来。”
王芳不敢怠慢,喊伙计拿来一块布料。何玲放下茶杯,走到毛翼飞身边。“铺到台面上,摊平。”
毛翼飞嘱咐。男店员把布料摊平在柜台上,又用手掌在布料上摁了几下,然后扯了扯边角。毛翼飞这才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沙砾,一小撮一小撮地搁在布料上。王芳与何玲也是表情凝重,看着那些潮湿的沙砾。“喏,就这里了,我从撒马拉河的河床底下抠出来的,请你们鉴别一下,里面有没有金子。”
王芳朝男店员使了个眼色,“你来看看。”
男店员走近柜台,轻轻地拨开沙砾,再拈起沙砾来仔细查看。过了一会儿,男店员对王芳说:“老板……好像没有。”
“好像没有?你再看看!”
“不必了。”
毛翼飞摆手,“没有就是没有。咱们也不急在这一时。”
何玲忙道:“对,咱们做买卖就是要锲而不舍,今天没有进展,不代表未来就不能成功。”
毛翼飞微笑地看着何玲,说:“果真有大老板的见识和眼光,我没看错人。”
何玲道:“谢谢毛爷的夸赞。我和王芳都坚定地与您合作,相信我们光明的未来。”
毛翼飞与王芳和何玲说了会话,才出了金店,回到客栈。他深知,这两位女商人是看中了他的雄厚财力,才笃定不疑地与他合作。如果他只是个财力微薄的小款,人家才不会稀罕他呢。到了晚间,成无艳带着几个女捕快又来了。毛翼飞为她们准备好了一些水果和干粮,还有茶水。其实,毛翼飞对于案件的破获已经不抱指望了。但他却十分乐于配合成无艳的行动,只因连日来,他看到了成无艳等人办案的艰辛,以及她们的尽职尽责,还有双方达成的高度的互信也是一个重要的因素。经过几夜的磨砺,成无艳等人对破案的激情却是不减反增。在她们看来,身为登喜土豪的毛翼飞在洪爵首都遭窃是洪爵的耻辱,完全不可接受。而且此案已经惊动了知府,知府向成无艳下达了死命令,不破此案誓不罢休!成无艳一边带人蹲守在毛翼飞的客房,一边派出人手,对城中有前科劣迹的人员进行摸排。在每一日的排查当中,办案人员从疑似人员口中得到了一些讯息。这些讯息繁琐而无序,梳理起来颇有难度。经过筛查,得到的最终结论似乎都没有一个明晰的指向,不能够锁定嫌疑较大的嫌疑人。毛翼飞在与成无艳等人进行了一番愉快的交谈后,上床歇息。成无艳等人又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次日早间,成无艳率捕快们向毛翼飞告别。毛翼飞问:“你们还要坚持吗?”
成无艳点头道:“要的。”
毛翼飞说:“可是窃贼可能永远都不会再来了。”
成无艳平静地道:“只要你不离开洪爵,我们就永远等下去。”
毛翼飞不禁有些感动,说:“没想到洪爵的小吏如此忠于本职。”
成无艳说:“恪尽职守是我国公职人员的基本操守,要是连这个起码的标准都达不到,手上的饭碗是端不稳的。”
毛翼飞点点头,“我回国以后,一定要将你们的好作风大大地宣扬一番。”
成无艳笑了笑,领着众捕快离去。眼下,毛翼飞心中所系,就是金矿的勘察。他吃过早餐,飞去了撒马拉城的西郊。这里与东郊的风貌略有区别,植被甚少,土地荒芜。他有点后悔,自己在后世文化知识学得太少,现在面对着广袤的大地,想觅金矿却无从下手。不过,他想起了知识丰富的王开槐。于是,他向王开槐传音:“开槐,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什么?”
“金矿一般在什么样的地理位置好找一些?”
“金矿?你现在不喊我打人杀怪,却问起金矿来了?你转行了吗?不当大帝了?”
“别瞎扯。我只是想多为自己挣点收入。”
“收入?你是说笑吗?那么大一个登喜都是你的,你要花钱还用自己挣?”
“国家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动的。”
“哟,看不出来,你还大公无私呀。”
“不是大公无私。我考虑的是登喜的万代基业。”
“万代基业?你想得倒美。”
“不跟你探讨这种无益的话题了。我正与人合伙,从事金器的买卖,你有兴趣吗?”
“别,我怕了你,没兴趣。”
“嘿嘿嘿,那你指点一下咯,又不用你出力。”
“嗯,我想想看......好像,一般是在地底很深的位置,或者是河流的下方。”
“我昨天都试过了。”
“你钻了多深?”
“大概几百米吧。”
“我以为是不够的,你再深一点,估计连金屎都给你挖出来了。”
“哦,好的,我知道了,谢谢。”
“不谢。”
终止了传音,毛翼飞走到一个无人的山坡上,使出“螺旋手”钻地。深入地下几百米后,毛翼飞感受到土地的密度越来越大了。他一口气把手钻到了地底约莫一千米的深度,再变大手掌,剜了一大块泥土上来。他吁了口气,望着眼前的泥块,心说成败也许在此一举了。要是还找不到金子,就只剩城中、城北和城南三个位置可供采集土样了。他带着泥块升空,飞回到城市上空。然后隐去了自身的身形,使出神通,将泥块也隐去了,再瞅准了王芳与何玲的金店前面的空地降落。他虽然平素很少研习技能,但是悟性极高,现在也能够隐去一般物件的形体了。他托着泥块走进了王芳的金店,现出了真身。柜台里坐着的男店员大吃一惊,怎么店里凭空就多出了一个人和一大块泥巴。“是我,你们老板呢?”
毛翼飞发声了。“哦,她在里边,我去喊她出来。”
男店员慌慌张张地跑去了里间。毛翼飞轻轻地将泥块放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