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房俊正准备动身的时候,却是突然有人求见,说是从湖州来的,这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的。房俊眉头一皱,他实际上,不太想管地方上的事情,这走都要走了,麻烦又来了。不过,他还是打算见一下,看看对方所谓何事,也许真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的。是湖州的州司马葛为仁,中年男子,一脸愁容。“你有什么事?”
房俊皱眉,难道又是因为那个案子吗?“下官特意为太湖一案而来。”
葛为仁一本正经地说道。“太湖一案,不是说是水匪所为吗?”
房俊很是讶异,这种地方上的案子,难道要他来处理吗?情况不是很明显吗?几十个人死了,十有八九就是水匪所为,找他有什么用,况且,他已经下令,让湖州官府,派兵去围剿了,难不成还要他亲自带队。“的确是水匪所为,不过太湖水匪神秘失踪了。”
葛为仁说道。房俊皱着眉头,神秘失踪?一群水匪能失踪到哪里去,八成是找个地方躲藏起来了,这官军找不到,因此才随便找一个借口,这还不明显吗?“这是你们地方上的事情,找我做什么?难道要我去围剿水匪吗?”
房俊很是不满。“大人,下官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群人身份特殊,似乎是吏部的人。”
葛为仁说道。“吏部?”
房俊眉头一皱,这怎么又跟吏部扯上关系了啊!“我们找到了这个?”
葛为仁拿出了一张卷轴,上面的文字,已经模糊,根本就看不清楚,唯有官印,还看得清楚。的确是吏部的官印无疑。“从死者身上得来的?”
房俊觉得此事不同寻常。“没错,因此,下官怀疑,死者是吏部的人。”
葛为仁一本正经地说道。“吏部的人,八成是来吏部为官的吧!”
房俊皱着眉头,江南道官吏缺口比较大,吏部肯定是会派人来接任的,有人死在了水匪手里,也并不是什么太过稀奇的事情。“应该是,不过奇怪的是,到目前为止,仍然不清楚死者的身份,而吏部派往江南道的官吏,都到位了,没有一个失踪。”
葛为仁说道。本来,这是好判定的,哪个地方,官员没有上任,就可以证明死者的身份了。房俊眨巴了一下眼睛,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啊!“你可以确定,是吏部派下来的官员吗?”
房俊询问,这一点很重要。“可以确定,男女老幼都有,明显是家眷,而且,下官已经调查到了,他们是租船过太湖,曾经有人见到了,并且听到大人的称谓。”
葛为仁说道。“有道理,照这样来看,还真是吏部派来的官吏,真是岂有此理,这些个水匪,也太胆大包天了。”
房俊很是不爽,堂堂的朝廷命官,居然被水匪给劫杀了,传扬出去,简直就是笑话。“太湖水匪,下官认为,他们离开太湖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葛为仁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些太湖水匪,可能冒充地方上的官吏,去上任。”
房俊脸色一变,他是听出了葛为仁,话外的意思。“不排除这种可能,毕竟,各地的官府,只认文书。”
葛为仁点了点头。房俊不禁沉默了起来,他不得不怀疑,许镜云和马别风,他们带来的人,一身草莽气,不像是一般人,更何况,他们也没有携带家眷。而且,其本身具有武力,因此,大有可能是水匪冒充的,如果是这样的他,那就说得通了。而且,十有八九是这样的。不过,这些个水匪,胆子实在是太大了,敢冒充吏部来的官吏,这简直就是火中取栗,胆大包天啊!“下官的意思,是让吏部排查一下,因此,想请大人上书。”
葛为仁是想让房俊上书,因此才来到江州。“我看没有这个必要了,我已经是知道,这些水匪在什么地方了,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死在太湖的,应该派往江州赴任的官吏。”
房俊几乎可以判定了。葛为仁脸色一变,就在江州?“我早就对他们有所怀疑,只是没有证据而已。”
房俊感觉到了耻辱,不过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居然有这样的事情,匪夷所思啊!令人难以置信。水匪冒充官吏上任,这种事情,在大唐还没有过得,很难让人联想到这一点。“既然如此,还请大人下令,速速将这些水匪擒拿。”
葛为仁说道。“不着急,此事我自有主张。”
房俊不打算直接动用武力,在他看来,这百八十号水匪,也不是吃素的,真要打起来,他们这边,难免会有损失,而这个损失,是可以避免得。不需要针尖对麦芒,他完全可以通过下毒的方式来解决这一切,只不过,这种方式,让这些水匪,会死得好看一点。房俊找来了张冒,让其去买鹤顶红,下在酒水饭菜里,他打算请许镜云和马别风一行人吃饭。他要回长安,请吃饭这个借口,倒也是说得过去的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