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的文书,每个月的供奉,恐怕连十两银子都不到,哪里来得这么多钱。”
房俊倒是想看看,这个文书,还有什么话可以说,如今,证据已经在这里摆着了。“这是我夫人的嫁妆。”
文书倒是有话讲,令得房俊无语至极,心想这人,怎么就不要脸呢?“那你夫人家人挺富裕的吗?你是当我傻还是你傻,一个小小的文书而已,人家有那么多钱,会看得上你。”
房俊冷笑了一声,文书只不过是小吏而已,都不入品级的,连个小小的县令都比不上。文书不说话了,无言以对,他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点反应都没有。“驸马爷,也知道,我一个小小的文书,如果不是夫人的嫁妆,是不可能弄到这么多钱的。”
文书来了这么一句。“你狗仗人势呗,再说了,这琅琊郡富裕,油水足,你随便捞一点,那也就不少了。”
房俊也知道,这个文书,那是不会轻易交待的,肯定是还抱有很大的幻想。“驸马爷这么说,那下官就无话可说了,不过没有人证,光凭这些,那是不能定我的罪的。”
文书自然是不会轻易妥协的就是了,封建王朝,断案讲究得是个人证物证。“你是以为我冤枉你了吗?呵呵,就算我冤枉你,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不要忘记了,我可是江南巡查使,钦差大臣,那是可以先斩后奏的,就算把你给斩了,事后证明你是冤枉的,也没有人能拿我怎么样。”
房俊来了这么一句。“你这是草菅人命,我要上报。”
文书不淡定了,他脸庞,那是扭曲了起来,对着房俊咆哮道。“现在可由不得你了,两条路给你选择,说了可以活命,不说死路一条,就算是手脚不干净,收了钱,那也不是什么死罪,而且,你交待了,我还算你立功,可以少判你苦役,在劳里,待不了多久,就会出来了,若是遇见陛下大赦天下,你还可以出来得更早。”
房俊循循善诱,他需要以这个文书,作为突破口。主要就是,没有其他的线索,也不得不采取非常手段的。“我没有什么好说得。”
文书,那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你是不是还报有幻想啊!以为会有人救你,你别天真了,我知道你是琅琊王家的人,不过,你又算得了什么呢?又不是重要人物,不过就是一颗棋子,微不足道而已罢了。”
房俊如何看不出来文书的心底想法,他可是有洞察人心的异能的。文书脸色变幻了一下,却是一句话没说。“不死心对吗,你的生死,不重要,既然你不想活了,那么你就给我去死吧!”
房俊来了这么一句。“你杀了我,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文书倒是骨头挺硬的,就是不交待,简直就跟茅坑里的石头,那是又臭又硬,令得房俊那是心头火起。“你听说过世间有一种酷刑吗!”
房俊盯着这个文书,对方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也是有必要吓唬一下对方。“你就是对我千刀万剐,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文书是见过世面的人,那是不会被轻易吓倒的就是了。“千刀万剐,理论上是这么个意思,我会找最好的屠夫,每天割你一块肉,然后不会让你死,这样一天天的持续下去,到了最后,我就会有一副完整的骨骼了。”
房俊想到了一种酷刑,这是他以前,在哪里听说过的这样一种酷刑手法,具体出自哪里,他也是忘记了。文书浑身一抖,也是咬紧了牙关,什么也不说。嫚儿小脸发白,显然都没有听说过这种酷刑,明显是被吓到了的。张冒倒是不为所动,毕竟是上过战场的人,尸山血海都见过。房俊有些无力了,这还了得,这个文书怎么就不交待呢?这跟他想象中的可不太一样啊!这可不行。对方肯定是在恐惧,事情抖露出来之后,自己会连同家人在内,倒霉。“事实,证据,已经清楚了,既然如此,那么你就关起来去做苦役,至于你的父母妻儿,就送到边塞,去修沟渠吧!”
房俊就不信,这个文书,那是一点弱点都没有,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什么,我父母年事已高,我子女年幼,他们无罪,你凭什么刺配他们去边塞做苦力。”
文书顿时瞪大了眼睛,显得很不淡定。“你据不交待,对抗本官,本官自然要对你实行连坐,况且,你得了好处,你家里面人,也跟着享受了,所以,自然而然,得受些惩罚才是。”
房俊耸了耸肩,而后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你好恶毒啊!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如此带我。”
文书很不服气,眼睛都气红了。“这还不是要怪你自己,如果你交待了,我可以网开一面,不为难你的父母家人,只怪你不识抬举,像你这种小鱼小虾,我实际上那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的。”
房俊在说一个事实,他只是想以此作为突破口而已,实际上,这个文书,实际上,就是冰山一角,微不足道。文书沉默不语,神色阴晴不定。“给我拖下去,明天,就将他的亲属刺配边疆。”
房俊挥了挥手,他真的是动怒了,此人油盐不进,不识好歹,不给予其深刻的教训,那是不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的。“等等,我说,我什么都说。”
文书突然改变了主意,看样子,他是舍不得让自己的亲人去受苦。去边疆做苦役,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环境艰苦,累死的人不在少数。“这才是明智行为,恭喜你,你不仅救了你自己,还救了你的家人,给他松绑,然后找一件衣服,然后再上一倍热茶。”
见到文书愿意妥协,房俊前后的态度,那也是不一样了。“准备纸墨笔砚,嫚儿,你亲自记录。”
房俊满意地点头,在此消耗数日,总算是有突破口了。“我有个条件,那就是你必须要报复我的家人,我说了之后,琅琊王家是不会放过你的。”
文书盯着房俊,他有所顾忌。“这是自然,你放心就是,我房俊,不是一个过河拆桥的人,我必定会保护你家人的安全,如果我食言,就让我天诛地灭,死无葬身之地。”
房俊一本正经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