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客栈外面多了一些捕快,由胡捕头亲自带队,他们美其名曰,保护房俊的安全,但是房俊觉得,这像是某种监视。他脾气上来,指着胡捕头破口大骂,才把这些个碍眼的家伙给撵走了。而张冒则是去调查去了,他这一去,就是大半天。结果一回来,灰头土脸的,头上还肿起了一个大包,像是被人家给打了。“怎么回事啊!”
房俊不由一愣,真是岂有此理,这是谁敢打他手下的人。“那个张姓的大户人家,真是岂有此理,我去问一下,不让我进去也就算了,居然还放狗咬我,还动手打人。”
张冒气不打一处来。“你为什么不打回去,你怕什么?”
房俊脸色一沉。“属下不敢败坏公子的名声,他们可能是家丑不想外扬,所以不让我进去,仵作倒是找了,说是死者是中砒霜而死的,尸体都已经埋了,中毒而死,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不是孟小娥下毒,那就不清楚了。”
张冒说道。“那么,是凭什么确定,是孟小娥下毒的。”
房俊有些不满。“这是供词,是属下用三十两银子,买通了衙役,才拿到的,不过不是原本,是抄录下来的。”
张冒拿出了一个帖子,里面记录的是事情的经过,这自然是要记录的,大唐律有规定,凡事各地的命案,都需要像大理寺提供一份详细的报告。房俊立刻打开,仔细地看了起来。事情的经过,跟他听到得就是一样的,那就是这个孟小娥,是张姓大户人家的小妾,平日里,尝受丈夫的毒打,所以,由此产生了恨意,于是用砒霜毒死了丈夫。而后面,衙役在其床下,想到了砒霜,这就成为了最有力的证据了,也是唯一的证据。“这不是开玩笑吗?这也叫证据。”
房俊无语,他根本就不信,一个再蠢的人,也不可能留下这么重要的证据吧!用了砒霜,还把剩余的砒霜给留下来,这不是给人家证据吗?正常的思维,是应该扔掉的。“床下找到了砒霜,这怎么就能证明是田小娥的,而不是别人故意放的,那田小娥,难道是一个傻子吗?”
房俊斜眼,这有可能是栽赃嫁祸也说不定。“倒也是,没有这么傻的人,公子,现在该怎么办啊!”
张冒询问。“怎么办?自然是调查清楚,调查彻底了,一个小妾而已,就算是挨打了,那也是逆来顺受,本朝,可是还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
房俊可是清楚,这古时候的女人地位低,被打了也只能忍受着,大不了就逃跑。“可是,该从哪方面入手呢?”
张冒询问。“这还不简单吗?先从调查砒霜开始,这砒霜,肯定就是药堂买得,这一个小城而已,能有几个药堂的,这一般的人,肯定是不会买砒霜的,况且,买这种东西,是有记录的,按照本朝的规制,但凡是这种剧毒之物,购买,都是需要登记得。”
房俊想到了突破口,只要查出砒霜是从哪里来的,就可以顺藤摸瓜抓下去。“这个孟小娥啊!她想要改变自己的处境,就算杀了亲夫难道就能改变吗?小妾的地位低,如果是受欺负,那肯定是被一家人欺负,而不是单纯的被个人欺负?”
房俊继续说道。“属下立刻去调查。”
张冒点了点头。“天色已经晚了,明天再去吧!另外,出门小心一点,我怀疑,有人在监视我们,今天那些捕快来了,美其名曰是说保护我们,实际上,那就是在监视我们。”
房俊冷笑了一声,说道。“这也就是说,那个县令有问题,如果这是栽赃嫁祸的话,他可能是收了别人的好处,我看他也不是傻子,就凭砒霜就能定案,这显然证据不足。”
张冒说道。“我们没有证据,证据最重要,不可能,没有证据就翻案,这显然不行,虽说我是驸马,但没有实权,这个县令,如果不买我的帐,我也应该拿他没有办法。”
“唉!还是要弄一个位置来坐坐,至少要握点实权,否则,这些地方上的小吏,都不一定能压住。”
房俊叹了一口气,他有些后悔,当初就不应该把御史的位置给丢掉,这总归是有用处就是的了,用来收拾一个县令,那是绰绰有余了。“这还不简单吗?此地离长安也不远,可以派个人回去,找一下兵部尚书,弄个御史的位置不难,反正,他也是欠我们一个人情,不会拒绝的,只可惜老爷去世,否则的话,这就是老爷一句话的事情而已。”
张冒说道。“我爹是不会这么做的,他向来不徇私。”
房俊很清楚自己老爹房玄龄的做派的,不过,老爹死了,他失去了最大的靠山,毕竟,百官之首,那是有很大的权利的,掌控升迁权和任免权。“先调查清楚了再说,如果是这个县令有问题,就弄掉他。”
房俊平静的说道,御史这个位置,他暂时不着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