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他带来的人也只知道这个参军姓曹,具体是谁他们不知道。日后就算是知道了,也没有说出去的道理。图什么? 不过外头这十几个人都是最靠谱的,亲信。 “如今怎么办?要不趁着黑夜将人埋了吧?”
马和问。 “谁的字最丑?写个条子丢在他身上就行。”
苏南丞道。 钱通就不好意思道:“卑职的字就很丑。”
“来吧,就写‘孔雀神教,替天行道’。”
苏南丞道。 “你们把他们的伤口处多砍几下,然后就关门走人,什么时候被发现算什么时候。”
“大人英明。”
马和夸道。 搞好了一切,出了外头苏南丞道:“兄弟们今日都辛苦了,我都记在心里。回吧。”
很快回到驿馆,苏南丞就休息了。 钱通还纠结呢,马和道:“别想了,大人的心思你也想不通。”
“我就是觉得大人太好心了。”
钱通道。 马和摇摇头:“早些歇着吧。”
马和跟苏南丞早,不敢说完全了解,可也是很清楚苏南丞不是个善良到那地步的人。 今日的事,乍一看就是那老头来求救,大人发了好心。 就叫人这么看,没什么不好的。 可马和比谁都清楚,绝不是这样。吴三灯,牛三,马和这三人当年可是苏南丞最早的亲信。亲自参与了三皇子那件事。 那时候就看得出大人是个狠得下心的人。这几年,大人安排了几个人去各处。吴三灯不都被塞去了步兵营么? 所以,此番大人之所以会管那老头,绝对是想借着这件事打开一个新的局面或者是抓一个把柄。 只是没想到遇见了曹尚书的幼子,确实果断杀了是最干净利索的方式。 马和想得通,遇见这样杀伐果断的主公没什么不好。如今世道乱,拖拖拉拉婆婆妈妈的人注定做不成事。能不能保住自己都难说。 今日要是大人没能果断出手,只要放那曹参军回去,后续就是诸多麻烦。 苏南丞这边,程铭伺候他洗脚。 “公子饿不饿?”
“不饿,早些睡觉吧。”
苏南丞道。 程铭哎了一声给他擦了脚:“公子睡吧,小的给您洗洗衣裳。”
“急什么,带了那么多呢,存着慢慢洗。”
“……您的外裳有血迹,免得麻烦。”
程铭道。 苏南丞愣了一下之后笑出声:“你这眼睛,海东青都不如你。那就别洗了,剪了烧了吧。”
“是。”
程铭应了一声又道:“小的只管您衣食住行,别的一概不知的。”
“呵呵,我还防备你不成?你跟我这些年,我要连你都不信还有可信之人?”
苏南丞叹口气:“杀了个人。你只当不知最好。”
“是,小的明白。”
程铭应道。 他确实不想打听去,只要能给公子善后就行。 次日就动身,反正直到大皇子一行人到了万州府,也没闹出这件事来。 行程一如既往,就算有人已经发现了曹参军的死,也不会没事你闹到大皇子跟前。没得叫人说万州府的治安太差,都叫孔雀神教杀到跟前来了。 只是万州格外注意起了大皇子的安全。 直到大皇子离开万州。 下一站是晋城,晋城坐拥大元最大的一处兵器厂,也是十分重要的一个地方。出晋城就是汾河,也就出了京畿。过了河就是徐阳,再过了徐阳,便是西北了。 大皇子的行程,自然也包括了巡视兵器厂。 兵器厂的督造彭大人依旧在位,这一位当年可是也给苏南丞送过礼的。五万两白银,就那么拱手送上。 如今再见了苏南丞,却像是从未见过。 “殿下,兵器厂乃是重要地方。每每有战事,总是容易供应不上兵器,所以先帝和陛下都很看重。”
苏南丞故意道。 “这我就不太明白了,难不成驻军们平时不打仗,都用假的兵器训练?”
大皇子问。 “殿下误会了,将士们的兵器自然是真,但是平时训练并不真的杀人。那兵器就不会坏。可到了战时,砍人的刀剑枪都是很容易坏掉的。每天都在杀人,用不了几日就得换。不然就卷刃或者断裂,不能用了。”
苏南丞耐心解释。 这确实叫大皇子意外,他以前没想过这问题。他一直觉得将士们每个人有一把兵器一直用就够了。 大不了用久了磨一下。 说起这个,步兵营的张副统领也有话说,于是也接口:“前些年步兵营换兵器总是质量不好,虽说咱们皇城里的兵平时不打仗,但是也不能用那么次的东西。之前京城那一场危机的时候,步兵营不少兄弟都是因为武器不行而战死。臣想,要是边关的将士们也都用这样的东西……后果不堪设想啊。”
大皇子若有所思:“两位统领的话,我都记下了。多谢你们告知。”
看完了兵器厂回到了住处,张副统领笑着来找苏南丞:“大人今日提及兵器的事,可真是仁义啊。就是不知大殿下可否明白您的良苦用心。”
“张副统领不也一样?不管是不是能明白,咱们都说了。彭大人能在这个督造位置上多少年不动,显然是有本事有能量的。咱们动不得,但是就因为他太贪,送来的兵器质量太次。导致我城防营的兄弟们死了那么多,我就不能当没发生过。”
苏南丞哼道。 “您说的对,这件事啊反正咱们不能当没发生过。”
张副统领说着,又看苏南丞:“晋城结束后,就该回京了。这几日,下官听说了一件事,不知大人可有耳闻呐?”
“张副统领说的是曹公子的事?”
苏南丞问。 “是啊,算一算日子,就是咱们在去万州之前或者刚去那一两日发生的吧?说是找到的时候,尸身都臭了……以往都只说这孔雀教的人在南方,什么时候北方也这么猖獗了?”
张副统领摇摇头。 “这不好说,我是好奇,这个曹公子是怎么就死在民居里了?这么蹊跷?”
苏南丞问。 “可不是?据说他对那家人的女儿……反正也挺欺负人,隔三差五就去人家里登堂入室的。死的是不亏。”
张副统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