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琛站在书房的窗前,看着院子里的情景,唇角的弧度不自觉的弯起。
“你就任她这样发展下去?”江北深嗓音清冽冷漠,“黛黛有句话没有说错,唐慕晚如今的状况再发展下去指不定成什么样,你就不担心她只会越来越糟糕吗?”
霍庭琛薄唇紧急民企,闭了闭眼睛,方沉沉道,“我始终都认为慕晚精神没有任何的问题,她只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不肯走出来。”
“癔症么也是精神出了问题的一种。”江北深波澜不惊的开口,“还是你有什么顾虑?”
霍庭琛眯了眯眼眸,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特别的情绪变化。
江北深却是皱了皱眉头,两人二十多年的兄弟,只要彼此一个眼神都能知道对方的想法。
“能够让你忌惮的,毕然不是简单的人和事。”江北深眼眸深沉,眼睛微微眯起,“唐慕晚如今的身份也算是非同一般,你到底在怕什么?”
霍庭琛淡淡开口,“能有什么威胁到我的?你想多了,我只不过是觉得如果慕晚自己能够走出来,那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你花费了那么多的时间跟精力,也没见唐慕晚有什么起色。”江北深淡声开口,“还是你以为黛黛有那个本事能够让你太太恢复正常?”
“不试一试,怎么会知道结果如何。”霍庭琛虽然这样说,心里却有些压制不住的暴躁,“你跟温黛黛算是冰释前嫌了?”
“嗯!”江北深淡淡应了声,眉心一敛,带着狠意,“早知道郭淮贼心不死,当初就应该直接废了他。”
霍庭琛眸中杀意浮现,只要想到被吓得瑟瑟发抖精神差点崩溃的女人,即使郭淮已经成了太监,胸口的郁气也并未能消散。
“郭政倒是明事理,不过郭家的人向来护短,上次要不是贺靳南暗中施压郭家也不会轻易就这么算了。”江北深语气平淡的叙说,倒也没有太在意郭家的意思,“郭家要是真的报复起来,虽然不至于伤到你什么,不过也是个不小的麻烦,需要我帮忙吗?”
霍庭琛眼底一凝,片刻摇头,“不用,这是我跟郭家的事情,用不着麻烦你。况且,”眯眸笑了笑,“不是还有贺靳南么,他是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慕晚出事儿置之不理的。”
敢伤了他的女人,没让郭淮死已经是便宜他了。郭家要是肯就这么算了,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他也不会再做什么。
倘若郭家的人打着替郭淮报仇的幌子,那就要做好被连根拔起的准备。
“即将为人父的感觉如何?”霍庭琛话锋一转,忽然问道。
江北深淡漠的脸上浮现点点喜悦之色,唇上噙着微笑,慵懒的开口,“有些欣喜,难以置信,总之是一种糅合了所有情绪的奇妙。”
“……”霍庭琛眉眼阴郁了几分。
他不知道何时才能跟慕晚有自己的孩子,只觉得对面男人的笑很是刺眼。
“羡慕的话就赶紧找医生治好唐慕晚,孩子么,你想要几个有几个。”
霍庭琛俊美无俦的脸上一片清冷,无动于衷。
江北深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毫不留情的嘲笑,“从小到大,总算有件事情是赶在你前头了。”
“是么?”霍庭琛眼皮掀起,淡淡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讽刺,“我先你一步遇到初夏,对她也算是放在心尖上了,可她偏偏就看上了你这个死人脸。”
江北深眉心狠狠拧起,脸上表情凉了几分,“你这个时候无端提起初夏,到底想要说什么?”
“除了郭淮是我亲自动的手,其余的事情是莫北跟黑格处理的。”想到莫北木着脸说的那些事情,霍庭琛眉眼掠过一层一层的阴鸷,周身的冷意源源不绝的往外散发,“据郭淮的保镖交代,郭淮如今被郭政管的死死的,这大半年的时间都没有出来拈花惹草。原本昨天晚上他是约了一群狐朋狗友通宵打牌的,临时接到了一个女人的电话,说要送他一份大礼。”
“那这些跟初夏有什么关系?”江北深眉心拧了下,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觉,“废话那么多,你直接讲重点。”
男人英俊的眉眼异常的冷冽,“监控显示,慕晚不知为何走到了影视部,遇到了不少熟人。我跟前台交代过,看到慕晚要将人拦下来不让她出去,而慕晚却是被人给带走的。”
“是初夏将她带走的?”江北深的眉心重重拧紧,下一秒就自我反驳道,“不可能是初夏,她就算再怎样也不会做出这么蠢的事情。”
霍庭琛也没有让他费劲猜,薄唇缓缓吐出两个字,“何花!”
“何花为什么要这样做?”江北深当然知道何花是谁,他对沈初夏的这个经纪人也没什么好感,只是沈初夏坚持用她,他也不好说些什么使得她为难。
“何花将慕晚带出了hk大厦,然后给郭淮打的电话。”霍庭琛想到莫北交给他的调查,眸色冰冷了几分,“在给郭淮打电话之前,何花前后给初夏打了两次电话,通话时间都不算短。”
“所以,你的意思是怀疑这一切都是初夏指使的?”江北深从他开始提及何花的名字开始,就意识到了他想要说些什么,只是听到这些心里还是有些震惊,“庭琛,你确定没有弄错吗?也许,何花打电话给初夏只是为了工作的事情呢?你知道的,今天初夏复出,昨天她们有所联系也是正常的。”
“如果,慕晚换做是温黛黛,你还会这样想吗?”霍庭琛淡声反问他。
江北深,“……”
霍庭琛嗤笑的瞥了他一眼,冷漠哂笑,“我也不想相信这件事情真的跟她有关,如果真的有,我也不会客气什么。”
有些事情,他可以当做不知道,甚至于不计较。
但唯一的逆龄就是慕晚,伤了动了她的人,他绝对不会放过。
哪怕那个人是沈初夏,与他有着多年的情谊,也不行!
江北深想要说些什么,对上似笑非笑看过来的眼神,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
“你可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但是你不能让你爱着的,爱着你的人,眼睁睁的看着你这样下去。”
“慕晚,你对我说过,人这一生追求的往往是自己想要的。我知道你没有办法接受时潇姐姐跟唐爷爷的死,还有你心里从小到大积压了的那么多痛楚,我亦如是。”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希望那个时候的自己可以勇敢一点点,那样就不会跟江北深错过那么多年了。”
“不管是时间,还是距离或者是人生那么多充满未知的变故,只要能够跟心爱的人在一起,共同面对,勇敢向前,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
唐慕晚始终都是安安静静的听着,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耳朵里,手却是一直摸着温黛黛的腹部,一脸好奇宝宝的表情。
温黛黛肚子里的宝宝也非常的给她面子,只要她的手放在肚子上面,就会用力的踢着肚皮,像是在跟她打招呼。
“呀,宝宝又动了,他踢我了,一定是个帅气的小正太。”唐慕晚高兴的拍手,视线却在不小心瞥见大门外站着的女子时,整个身体猛地一瑟缩,用力的抓紧了温黛黛的手,“黛黛,她……”
温黛黛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全副武装打扮的沈初夏,虽然带着超大的墨镜,全身裹在黑色的大衣里,只露出了了尖尖的下巴,但她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慕晚别怕,老熟人而已。”温黛黛牵着唐慕晚的手起身,一边小声的安抚着她,一边朝着大门口的位置走去。
沈初夏今天复出,活动结束后找不到经纪人何花,助理结结巴巴的告诉她何花出事了。
她给霍庭琛打电话男人却没有接,找莫北问何花的失去,莫北只是说霍总吩咐的,其余的就是一问三不知了。
办公室没有人,张秘书说男人今天没有去公司,没有办法,她才只好到家里来找人。
当看到背对着她却无比熟悉的女人时,沈初夏惊讶的不行,以至于温黛黛走到她的面前了,她眼底的惊讶都未褪去。
好在,她的脸上戴着墨镜,没人看得到她眼底的情绪。
“我说今天眼皮怎么一直跳,原来是有讨厌的人出现在眼前。”温黛黛一开口就毫不客气。
沈初夏脸上有着愤怒,却是忍了下来,“我并不知道你回来的事情,今天也不是来找你的,麻烦你让一让。”
不是来找她的?
那就是特意来找霍公子的咯?
温黛黛挑了下眉,身体似有若无的挡在唐慕晚的面前,替她遮住了沈初夏的打量目光,“你不是向来自诩清高的么,还以为之前的话都讲清楚说明白了,怎么还是喜欢有事麻烦霍公子?你的清高骄傲呢?”
沈初夏冷冷看着她,语气有些不耐,“我说了,今天不是来找你的。”
“噢!”温黛黛一脸漫不经心的表情,人却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沈初夏探究的目光似有若无的落在唐慕晚的身上,她已经差不多有五六个月的时间没有看到唐慕晚了,外界都盛传霍太太精神失常了。
花姐说给她听的时候,她只不过是嗤之冷笑。
唐慕晚是什么人?
唐家备受宠爱的小公举,当初从高高在上的第一名媛沦落为落魄千金,她都不见丝毫的难堪跟慌乱,在任何的场合都是优雅从容的,怎么可能好好的就精神失常了。
不是没想过找霍庭琛求证的,只是那个男人自从她母亲的丧礼过后,就很少再过问她的事情。
她沈初夏自有自己的骄傲,别人不屑搭理她,她也不会厚着脸皮主动。
今日若不是为了花姐的事情有求于霍庭琛,她也不会主动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