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内,沈初夏正在跟江北深商量订婚的事情。
只是江北深看起来漫不经心的,像是压根就没有专注的在听她说话,这让沈初夏有些不快。
厨房的声响传出,江北深神色立即一变,几乎是没有犹豫的站起来就要往厨房走去。
沈初夏脸上笑意一凝,“可能是我妈不小心打翻了东西,我去看看。”说罢飞快的往厨房走去,脸上布满阴云。
温黛黛犹豫了一下,还是搁下水杯弯腰将夏婉云扶了起来,只是她刚才摔倒的时候额头不小心磕到了洗菜池上,丝丝血迹顺着额头划过眼角。
夏婉云用力扶着温黛黛的手勉强站稳身体,还是头晕目眩的不行,她有些晕血。
温黛黛的手被她抓的生疼,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忽然,身后一股力道袭来,她的身体被推向一旁,随即响起沈初夏愤怒至极的声音,“温黛黛,你这是做什么?我妈再有不是也勉强算是你的长辈,你的教养就是跟长辈动手吗?”
温黛黛懒得搭理她,捧着水杯就往外面走去。
沈初夏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不让她离开,“你害的我妈受伤,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就想要离开吗?”
“不然你想要怎样?”温黛黛神色不耐的看着她,本来就是跟她无关的事情,她懒得浪费口水跟讨厌的人解释什么。
沈初夏冷着一张脸,语气更是冰冷带着嘲弄,“我也不敢要你怎样,只是你伤了我妈一句抱歉的话难道不该说吗?还是你温大小姐自持矜贵,不屑向我妈说一声‘对不起’?”
温黛黛觉得好笑,沈白莲果然是一如既往啊,别人的错轻描淡写三言两语的就能盖过去了,只要是事关她跟慕晚的,天大的事情也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本来,她要是不找茬的话,温黛黛也懒得跟她计较了,可她自己往上撞,那她也不必客气什么了。
“沈初夏,我一直不清楚你的黑粉为什么要称呼你为白莲教主。”抬眸看向一脸清冷坚持让她道歉的沈初夏,脸上扬起嘲弄的表情,“上次金色年华的事情,在你看来是可有可无的,甚至还跑去找霍庭琛责怪他下手太重,夏女士只不过是摔了跤你都不清楚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就推倒我的头上,责怪是我的错,如果我要是不把罪名坐实了,岂不是白白让你冤枉我。”
沈初夏抿了抿唇,看着不断朝着她逼近的温黛黛,清冷的脸上带着警惕,“你想要做什么?”
“不是说我害的夏女士跌倒,害的她受伤的吗?总不能让你白白冤枉我一场吧!”温黛黛伸手抓住夏婉云的手腕,手下用了巧劲,不是很疼却让人轻易挣脱不开,“我一直不明白的是,你们母女鸠占鹊巢,夺走了属于我的幸福跟一切。就算要怨恨的人也应该是我才是,沈初夏你是哪来的脸看我不顺眼的,嗯?”
沈初夏想要掰开她的手,几次都没能成功,而夏婉云的脸色很是痛苦的样子。
“温黛黛,你有什么冲着我来,对着长辈动手就是你的教养吗?”
两次被指责没有教养,脾气再好的人也会忍不住,何况温黛黛脾气并不算好。直接就不高兴了。
“沈初夏,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的教养如何轮得到你来说?我温黛黛的教养再如何的差,也好过不要脸小三生的私生女强!”
沈初夏一张脸涨得通红,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说中了心里最难堪的事实,“温黛黛,你……”
温黛黛期初还能压抑着脾气,可越说越气,有些话一旦说破了,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我有哪句说错吗?你妈妈难道不是小三上位,你不是小三生的私生女?如果不是进了沈家,你跟你妈妈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没准也会沦落陪酒女坐台女一类……”
沈初夏气的嘴唇都在发抖,“温黛黛!”
温黛黛好以整暇的抬头看向她,嗤笑,“怎么,恼羞成怒了吗?”
夏婉云知道温黛黛在沈辞心目中的地位举重若轻,比她们母女两加起来还要重,尤其是她的伤真的跟温黛黛没有任何的关系,忍不住低声道,“初夏,是我不小心摔倒的,不关黛黛的事情,你们怎么说也是姐妹,别再吵了。”
“我倒是愿意多个妹妹,可是人家愿意吗?”沈初夏怒不可遏,语气冷冷的,“妈,我真搞不懂你,你现在是沈园的女主人,何必非要上赶着讨好看不上你的人。”
“我……”夏婉云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温黛黛无趣的松开夏婉云的手,似笑非笑的睨着她,“大概,可能是良心不安吧!毕竟,踩着我妈的尸体上位,只要不是心肝都黑透了的人总会良心不安的。”
“黛黛……”夏婉云脸色一白,似乎是被她带着恨意的眼神给吓到了,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再次跌倒。
温黛黛懒得再离婚他们,重新倒了杯热水,刚要捧着杯子离开,转身就看到江北深面无表情的,脚步不急不缓的朝着她走来。
她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道歉!”
温黛黛轻笑出声,“让我向害死我妈的小三跟小三的女儿道歉,江北深,是你脑子被门夹了,还是觉得我脑残?”
“上一代人的恩怨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你不该无礼,更不该仗着年纪小就害伯母受伤。”江北深神色淡淡的,语气平淡没有起伏。
“让开!”温黛黛多余的话一个字都不想说,看着他的眼眸没有温度。
江北深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她的面前,垂着眼眸看她。
男人态度分明,大有她不道歉就不让开的意思。
温黛黛侧过头看向扶着夏婉云轻声说着什么的沈初夏,她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又像是很放心,脸上不觉勾起讥诮的笑。
“我说,滚开!”
见男人没有要让开的意思,温黛黛捧着杯子,直接从另一边的方向走去,经过沈初夏身边时,直接扬手将热水泼向沈初夏。
夏婉云是看着她刚才倒得热水,没有任何犹豫的挡在了沈初夏的面前,“夏夏,小心!”
“妈——”
杯中的水不是很烫,但泼在脸上还是带着灼热的温度。
夏婉云的头上磕破了一大块皮,流了不少的血,又被热水泼了一脸,看起来狼狈的不行,丝毫没有了贵妇的优雅跟从容。
沈初夏气得不行,直接扬起脸手,双眸通红的瞪着温黛黛,“温黛黛,你害的我妈受伤还不够,你怎么这么恶毒!”
温黛黛嘲弄的看着她,刚要开口,一股力道夹杂着掌风朝着她袭来。
她本来是可以躲开这一巴掌的,只是看着江北深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意,她动作慢了一下,脸上就重重地挨了一耳光。
“江北深,这是你第二次对我动手!”温黛黛脸上没有情绪,只是冷淡的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江北深从未见过这样的温黛黛,冷冰冰的,眼神带着寒意。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有种什么东西被他亲手碾碎的感觉。
“呵呵……”温黛黛笑意轻嘲,她捂着被打疼了的脸,巴掌大的小脸,指印明显,整个人显得娇小又孱弱。
沈初夏跟夏婉云皆是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大概没有想到他会动手打温黛黛,尤其是沈初夏,复杂的眼神一直看着两人。
温黛黛目光直直的看向他,温温柔柔的开口,“江北深,你怎么就知道夏女士是被我推倒的呢,就不能是她自己脚下打滑没站稳磕伤了脑袋,还是你们非得心理阴暗的一切都得往阴谋上论?”
“不是,黛黛——”夏婉云绞尽脑汁的想要将这事情给圆过去,要是沈辞知道的话,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黛黛!”沈辞是被福伯叫来的,看到沈初夏扶着夏婉云,而夏婉云一脸狼狈,额头还有未干涸的血迹,“婉云,你的伤怎么回事?”
夏婉云刚要将事情说给沈辞听,就被沈初夏不轻不重的按了下手,到了嘴边的话成了,“不管黛黛的事情,是我不小心摔倒磕到了头。”
她不这样说还好,这话等同坐实了事情跟温黛黛有关。
“黛黛……”沈辞看向低垂着头的温黛黛,叹息一声,“你先回房间休息吧!”
温黛黛用力掐了下自己,硬是挤出眼泪,抬眸看向沈辞,“爸爸……”原本以为万分艰难的称呼,一旦说出口了,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了。
沈辞则是完全被她的这一声“爸爸”给震惊住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反应。
“爸爸,是不是大家都不希望我回来?”沈初夏眼底泪光闪烁,眼泪却没有掉下来,有些委屈的看着沈辞道,“爷爷奶奶说骨肉至亲是割舍不断的,可我刚回来头一天就……”
她哽咽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似乎很难过的样子。
沈辞这才注意到她脸上的红印,脸色立即就黑了,“初夏,你来说,这是怎么回事?”
“爸爸,是因为——”
温黛黛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嗓音带着哽咽道,“我只是口渴想要倒杯水喝,结果夏女士自己摔倒磕伤了头皮,沈初夏非要指责是我推的,还说我没有教养。”没有表情的看了眼江北深,不遗余力的告状,“可能江先生想要替她们出头,让我道歉,我不肯,就动手打了我。”
“你说黛黛没有教养?”沈辞脸色直接黑了,目光严厉的看着沈初夏,“黛黛的妈妈出生名门,自幼给她最好的教育。你说黛黛没有教育,是在指责爷爷奶奶吗?”
“我……没有!”沈初夏有些慌乱的解释,对于一直不肯认她的沈家二老她虽然不喜但也惧怕的不行,“爸爸,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她对我妈妈动手,所以才……”
沈辞黑着一张脸,完全没有听进去她的解释,目光沉沉的看着江北深,“我的女儿再有不是,那也轮不到你来教训!别说你跟初夏还没有结婚,就算你现在是初夏的丈夫,黛黛轮得到你来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