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宫里的那位,还让人给她捎了信,给了她暗示。那么卫贞,便更是留不得了。一听卫老夫人这么问,紫藤心里膈应了几分,不过面上却还是没有什么复杂表情,低着头老实回道:“大约是去府里西边的小花园里了吧。”
“来人,去那边寻一下。”
听紫藤交待了地方,卫老夫人直接唤了人过去直接找。没多大一会儿,卫贞便跟着四名府兵一起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贞儿见过祖母,见过父亲。”
卫贞回到院子里,见到此时自己的院子里这么多人,微微愣了一下。不过却也只是瞬间,反应过来之后,忙规矩的给卫老夫人和卫岺行了礼。此时的卫贞一身竹青色锦袍,手上还拿着几个瓷瓶子,发间略微有些乱,还有些潮。上下打量了一下之后,卫老夫人这才拧着眉,不悦地问道:“大半夜的不在自己的院子里待着,这是做什么?没看到整个府上的人都在寻你吗?”
如此不问缘由的质问,还真是符合卫老夫人的性子呢。卫贞心下暗笑,面上却是半分不显,甚至眉眼柔和了几分,对于卫老夫人如此咄咄逼人的质问,也只是乖巧的垂首立在那里,柔声回道:“贞儿今天出去的时候,去了一下同济堂,听那里的华大夫说,用夜间的露水煮安神汤,效果更好。”
说到这里,卫贞微微抬头,波光粼粼的双眸,饱含深情的看着卫老夫人,接着说道:“听说祖母最近睡不安稳,贞儿不太放心,便想试着去接些露水,想明天早间为祖母煮点安神汤。”
听到卫贞的说词居然与紫藤的一样,卫老夫人脸色更加难看了。本来以为抓到了卫贞的把柄,结果只是误会一场。这让卫老夫人极下不得台,偏偏卫贞在说完这些话,还抬起头,好奇地问道:“只是祖母与父亲怎么突然来了我的院子里,如今更深露重的,祖母身子还有些弱,怎可坐在外间。”
说到这里,卫贞眉目冷了几分,冲着一边的婢女喝道:“祖母和父亲来了,怎么不知道将人请进去,这便是你们平素里学的规矩不成?”
一众婢女,包括紫藤她们,一听卫贞这么说,忙老实的跪了下去,高呼:“县主饶命。”
婢女们只能高呼饶命,根本不敢辩解,卫贞也假装不知道的抬起头,冲着卫老夫人的方向走近了几分,有些愧疚地说道:“祖母,这些婢女不懂事儿,让贞儿扶着您进屋去吧。”
说完便准备上前去扶着卫老夫人。卫老夫人被卫贞如此一番话说得直接下不了台,可是偏偏卫贞一无所知。看到卫贞面上挂着柔风蜜意的浅笑,纤细的手臂轻轻的伸过来,便准备扶自己。卫老夫人本能的弹起身来,向后退了两步,好像卫贞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场面因为卫老夫人突然的举动,而变得尴尬极了。反应过来的卫老夫人直接冷了脸,狠狠的斜了卫贞一眼,重重的哼了一声。被莫名抗拒的卫贞,讪讪的收回了手,微垂下头,整个人身上透着几分落寞。“难得你有这份孝心,你祖母也只是不放心你,所以才会过来看看,如今看到你安好,我和你祖母也都安心了。”
关键时刻,还是卫岺开口缓解了此时的尴尬。一句话落下,卫贞微抿着唇,没抬头。可是透着明亮的烛火,卫岺可以清楚的看到卫贞委屈的侧脸。心下略微不忍了几分,开口的语气不自觉的柔和了很多:“你收拾好便歇着去吧,这些粗活儿,让婢女去做也是一样的,你有这份心就好了,形式不重要。”
卫岺也不能说其它的,只能挑些让两方都不尴尬的话来说。卫老夫人知道卫岺这是替自己顺梯子呢,忙接着话头顺下去,语气虽然还有些冷,至少没那么逼人了:“你的这份心思,祖母知道了,只是姑娘家的大半夜的便是在府里,也别乱跑,免得让人知道了笑话。”
卫老夫人这句话说得并不高明,卫岺在旁边听得直皱眉,可是身为人子,却不能打断自己母亲的话。无奈的抬手摁着眉心,见卫老夫人不再说话了,卫岺这才上前一步,轻声说道:“儿子送母亲回去歇息吧。”
“嗯,走吧。”
卫老夫人也知道自己刚才那句话说得不好,面上难看了几分,看到卫岺又给自己递了台阶,忙老实的跟着下去了。一众人来得时候,阵仗极大,走的时候,动静也不小。因为卫老夫人在,雪绕到底不好与卫岺靠得太近,再加上又要盯着身后的这些的婢女婆子看着。所以,雪绕走在最后。卫贞低眉浅笑的送着他们出去,雪绕临出门之前,冲着卫贞笑了笑,眉眼温和,同时还伸出手握了握卫贞的手,似是想给卫贞几分安抚。“县主早些歇着吧。”
雪绕柔声说着,说完还看了看卫贞身后,似是犹豫了一下,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一直到一众人都离开之后,卫贞心下这才暗暗松了口气。看到紫藤不放心的跟在自己身边了,卫贞这才摆摆手略显疲惫地说道:“落锁吧。”
紫藤一听卫贞这话,飞快的跑过去落了锁,又打发掉了院子里新来的那些婢女去歇着。一切办好之后,这才脚步飞快的来到卫贞的房间里。此时卫贞坐在妆台前,紫珠正替她梳着头发,木莲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说给卫贞听。“县主出去近一个时辰之后,老夫人不知道从哪里得了消息,带着侯爷还有一众婢女婆子直接就过来了,奴婢们哪里敢拦着她。”
说到这里,木莲厌恶的拧了拧眉。见卫贞并没有什么反应,这才抿着唇,小心翼翼的接着说道:“老夫人过来直奔着县主的房间便来了,看到没有人,发了好大一通火气,然后便开始逼问奴婢们。”
说到这里,木莲缓了口气后,接着说道:“奴婢们也不知道县主是不是回来了,也不敢说什么,老夫人气极了,直接让人搬了椅子去了院子里,还将奴婢们给圈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