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婆子的东西多一些，毕竟是在府上多年的老人，虽然并不在重要的位置上。采英的便有些可怜了，只有一枚青玉手镯、几枚发簪并一些耳环，除了那枚青玉手镯勉强够瞧，其它的都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这又能证明什么？”
卫岺冷眼看着盒子里的东西，沉声问了卫贞一句。“府里的所有东西，公中的登记在公中，自己院里的，也有小账，这里面的东西是赏的还是怎么来的，自然都是有记录的。”
说到这里，卫贞抬起头，冲着卫岺浅浅一笑，接着说道：“若是府里没有记录的，那么便是外面独自买的。”
“那又如何？”
卫岺刚没了女儿，并没有心思来审这些事情，只是又怕卫老夫人撑不下来。所以不得不强忍心中悲伤，继续处理着这件事情。见卫岺不耐烦的样子，卫贞容色不变，笑意愈发温和：“贞儿回府之时，便已经将自己的东西登记在册，不仅自己院里有记录，还在公中那里备份。这三个人既然说是得了我的报酬，那么只需要查看一下我的物品和银两是不是少了，还有我回府四天是否出府买过什么便可。”
事关自己的亲生女儿，卫岺不可能不放在心上。听了卫贞的话，卫岺拧了拧眉，这才大手一挥，冷声道：“去查。”
外间候着的随从自然着手去查这件事情，而屋里的婢女也开始清点那两个人的物品。结果一套东西数下来，居然没有一个是从卫贞院里出来的。而卫贞院里的东西，除了一枚帕子和一支发簪下落不明，剩下的便是今天出府的记录。出府从公中支出一百两银子，回来的时候，有玲珑阁一百两购买的票子和一枚紫玉簪子。卫贞没有在外面购买的其它记录，同时也并没有打赏过那三个婢子。所以，那三个婢子是在撒谎！“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卫岺气得眼睛都在喷火，想着自己温软的小女儿，居然被后宅这些毒妇害了，卫岺恨不得将这三个人扒皮抽筋！“奴婢招了，奴婢招了，是五姑娘，五姑娘指使的，那枚青玉的镯子便是她许奴婢的好处，说是事成之后还有重赏，侯爷饶命！”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采英，见势不妙，忙跪地求饶。卫府的五姑娘卫巧莹，为长房庶出，生母为妖娆丰姿的马姨娘。“你胡说！”
卫巧莹一见采英如此说，猛的站了起来，抬手指着采英，高声怒吼一声。只是声厉内荏的模样，显然她已经在强撑。早在卫岺吩咐去查的时候，她便已经快要撑不住了，脸色变了又变。见采英先招了，两个婆子也忙着磕头，老实交待道：“侯爷饶命，是马姨娘吩咐老奴们去灭的口啊，是马姨娘。”
姨娘们身份低，这个时候都在外院候着。卫岺在看到卫巧莹慌乱的模样之时，便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长房嫡庶之间的明争暗斗，这些年从来没停过。从前卫岺不曾管过，只是如今祸及自己的小女儿，大夫人又晕了过去，他不得不管。“来人，把这几个婢子拖出去严审。”
卫岺有些疲惫的挥挥手。很快有人进来将三个婢子拖出去。卫巧莹只有十二岁，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虽然平日里有些小心思。可是面对这样的血腥，哪里受得住，整个人早就吓倒在地，捂着脸小声哭着。全程都没怎么说话的卫琇莹见到这样的结果，微微蹙眉，面色微白。不过片刻又恢复过来，只是看向卫巧莹的目光，充满了嫌弃。“至于你们……”婢子那边还要再审，可是主谋这边，卫岺迟疑出声，明显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