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凡，多宝斋。”
林小凡挺直腰板答道。
沈三白闻言，看了罗锦烟一眼，心中暗想多宝斋的掌柜的不是刘太元吗？
这年轻人又是什么来历？
“温家是清远市百年家族，可不允许你随意诬蔑，你说说看吧，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可没法向在座的大伙儿交代……”沈三白看着林小凡，语气不咸不淡。
罗锦烟扫了林小凡一眼，她倒是没想到他这么刚，竟敢当着沈三白跟温长明叫板。
“这家伙，看不透。”罗锦烟心中暗暗想着。
林小凡扫了一眼在场包括孟元山和温长明在内的众人。
他缓缓说道：“总督说的是。在场的各位，哪个不是自诩百年家族，世家豪门……”
众人闻言，都是高傲的仰起了头。
温长明更是咬牙切齿：“哼，这个时候才想着讨好，迟了！”
林小凡闻言，犹如看傻子般看着温长明。
“总督大人博学，应该听说过什么叫做音障吧？”林小凡看向沈三白，他自然不会等沈三白表态，那太蠢了，如果沈三白没听说过音障，那岂不是让沈三白脸面不好看？
所以林小凡不等沈三白表态，便自顾自地阐述起来：“当一个物体运动的速度超过音速，会发出的爆炸声，科学上称之为音障。”
沈三白点点头，但却不知道林小凡忽然扯到音障是为什么，和主题有关系么？
“这又如何！今日是鉴宝会，又不是科学讲座，这音障与我们何干！”温长明叫嚣着。
林小凡点点头：“自然是有关系的，我再问一个问题，当思维的运行速度超过智力时，会发出的叫嚣声，我们该称之为什么？”
沈三白愣了愣，下意识问道：“称之为什么？”
“这种现象，科学上称之为智障。”
林小凡一边说着，一边鄙夷地看向温长明等人。
孟元山等人这才反应过来，林小凡这是在嘲笑他们，顿时怒不可遏！
“竖子！岂敢侮辱我等百年家族，你可知我们世家大族……”
林小凡冷笑：“看？多么生动，当思维的运行速度超过智力的上限的时候，就只剩下叫嚣了，你以为我是要讨好你们？可笑至极！堂堂百年家族，世家豪门，你们看看你们手里的赝品，丢不丢人，羞不羞耻？”
“你们的祖先是值得敬重的，他们博学多才，见多识广，建立了祖宗基业。”
“可你们呢？不学无术，除了炫耀自己的姓氏之外，你们还有什么本事？”
“如果你们那些躺在棺材里的祖宗，知道你们是此等智障，他们肯定会跳起来把你们按进棺材里！”
按理说，林小凡与他们无冤无仇，是没有必要把一群人往死里损的。
但将心比心。
林小凡同样与他们无冤无仇，他们方才是用什么姿态对林小凡的？
他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
他这一番有理有据的痛斥，让在场众人都是忍不住脸上发烫。
事实摆在眼前，他们想不承认，却也要看什么场合，方才可是沈三白定性他们的赝品的，这个时候不承认，那岂不是打脸沈三白？
沈三白是谁？
北州国七位总督之一，可以一言定他们生死，他们敢得罪么？
在场众人纷纷默默无言。
罗锦烟心里则是暗暗为林小凡叫了一声好。
这些世家大族，平时就高高在上瞧不起人，在古董这一行，更是眼高手低，多宝斋没少被他们打压，如今林小凡一番话说得众人哑口无言，罗锦烟也是非常满意的，她感觉没有信错人。
沈三白也是暗暗点头，虽然林小凡此人狂妄了些，但还是有些本事的，至少算得上有勇有谋。
不过，嘴上会说可不够。
得拿出本事来才行。
这方镜湖砚是赝品无误，他自己的东西他还能不清楚么？
但换个角度想想，林小凡又能高明到哪里去呢？
在这一百件赝品里，他还能挑出真品来不成？
如此来看，林小凡也不过尔尔。
在众人不知如何接林小凡的话的时候，温长明跳了出来，挥舞着手里的镜湖砚叫嚣道：“谁说这是赝品！这镜湖砚乃是卫文君大师的所作，你说是赝品就是赝品？”
沈三白闻言，也想知道林小凡如何判断出这方镜湖砚是赝品。
要知道，在这一百件赝品里，这方镜湖砚是赝品里的精品，足以欺骗过大部分人的眼睛！
孟元山等人听闻温长明的话，仿佛被注入了一阵强心剂般，自信心顿时回来了！
纷纷叫嚣起来。
林小凡冷笑一声：“智障！”
众人闻言，纷纷犹如吃了屎一样难受。
“说你们不学无术，真是侮辱了不学无术这个词语！”林小凡讥嘲了一句，也没再浪费时间，“枉你们还是世家大族，竟连《霞山杂记》也没有读过？真是可悲！”
《霞山杂记》是一本记述古代奇闻轶事的典籍，是一本杂学典籍，一般来讲，古玩从业者几乎都会读过。
“休要血口喷人，谁没有读过《霞山杂记》？”孟元山还真就读过，闻言顿时跳了出来。
林小凡心中得意。
你孟元山现在跳得越欢，等下丢人就丢的更彻底！
“好呀，那你可读过岳默篇？可记得岳默篇卷六？算了，我估计你也想不起来，我来替你回忆一下好了，在岳默国第六篇第三节里记载了岳默国名医晏清治疗卫文君一事，那时是显元四年，卫文君身患顽疾，卧榻难起，一直到显元九年逝世，我敢问这一方显元六年的镜湖砚，是卫文君在病榻上制出来吗？”
林小凡见温长明等人脸色变了几变，又见他们拿来《霞山杂记》验证，心中就鄙夷得很。
温长明面如死灰。
他方才可是豪言壮语，用温家的百年声誉作担保这镜湖砚是真品。
如今这不是赤裸裸地打他的脸，打温家的脸吗？
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就想要狡辩。
“我知道，你肯定会说，我凭什么断定卫文君显元四年后就没有作品问世？我建议你再去看看《岳默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