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慈宁真君不要妨碍萧某办事。”
“办事,办什么事?你所谓的办事就是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和人类小女孩吗?”
“小女孩?”
听到这个称呼,萧逸冷笑一声,看着楼重九道:“她方才操纵鬼气的样子可不像个小女孩。”
话锋一转,萧逸又凶狠的看向清梦:“难不成慈宁真君要包庇这个魔修?”
扫过地上被吸干精气抽成空壳的士兵,清梦心中了然。“谈不上包庇,一点私事,还望萧小将军卖个人情。”
清梦唤起祁怜身上的黑色转世印记展现在众人眼前,祁怜痛苦的倒在清梦怀中,冷汗泠泠。萧逸一阵诧异,他自然知晓转世印记的含义。“既然是慈宁真君的家事,我也不便过问了,但这个魔修方才害了数百条人命……”清梦看都没看楼重九一眼,“我不认识此人,她的生死任凭萧小将军处置。”
他奶奶的,怎么还集火到她身上了呢?祁怜挣扎着抓住清梦的手臂,哀求道:“她是为了救我才出手的,恳请仙君放她一条生路吧。”
清梦在祁怜眉间一抹,祁怜便失去了意识。萧慎行见有人给他撑腰,轱辘着爬起,加入到消灭魔修的行列来,将楼重九步步紧逼。“包子,回来!”
草丛里木木焦急的声音。突然出现的小包子鼓足了劲大喊:“你们这些坏人,放下阿怜!不许欺负重九姐姐!”
萧慎行眼睛一亮,“功夫不负有心人,圣女竟然送上门来了。”
楼重九是真的没想到,这些人口中的“圣女”就是小包子,如今阿怜拿命保护的对象自己现身了。“放开阿怜——啊!!!”
灵脉暴涨,幽影之森的灵力正快速向包子涌去,这个幼小的女孩发出可怕的嚎叫,众人感到耳中一阵剧痛,小包子周遭的物体瞬间化为齑粉,她悬浮在一只金色的透明球体里,失神的脸上是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冰冷。小手一抬,球体上的金光如蛟般冲向抱着祁怜的清梦,清梦一惊旋身用扇面挡住了这一击,在扇面上留下了一团不可磨灭的焦黑印记。祁怜的躯体挣脱了清梦,凭空飞向包子。“回来!”
楼重九看着冲上去去的祁怜大喊。又是几道金光闪过,把萧逸与萧慎行逼退了好几步。此时的小包子已经失去了理智,生怕金光劈到祁怜,楼重九御起鬼气冲上前去。一阵天旋地转,她们三人凭空出现在一块海平面上。望着飘在头上带她和祁怜转移的包子,离陆地还有一段距离,她心里祈祷着可千万不要突然失灵啊。扑通——一股子海水的腥骚味钻进鼻腔,几条大黄鱼受惊的甩了她好几大嘴巴子,她堂堂魔尊大人是谁都能甩大嘴巴子的吗?游了一阵,路过的几个渔夫把三人捞了起来,穿着简便的黑衣女子凶狠的叼着一条肥大的黄鱼,左右手还各用拎一条,背上背着一个昏迷的红衣女子和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上船后黑衣女子又从怀里抖出两条鱼,渔夫汗颜,直夸“小姑娘系抓鱼达人,未来前途不可估量的海王之才”。交谈中得知她们竟被直接传送到泽之国的西南港口了,“谢谢叔,这黄鱼一家就当做你载我们过来的谢礼吧,还请你不要客气”。“小姑娘有心了,船马上就要靠岸……了嗯?”
没等渔夫反应过来,黑衣女子不走寻常路,背着一大一小两个人直接飞到了岸上了。这里大部分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兽化的痕迹,头上长角的,后脑勺有触手的,身上有鳞片的,一抓一大把。倒是楼重九她们三个这种正常得毫无特点的人类在一堆异形中显得不正常了。旅店掌柜是一只上了年纪的海龟,手里的珊瑚珍珠算盘打得噼里啪啦,浑浊的眼睛盯着小包子说:“身长超过一百二十雍厘的儿童要买成人票。”
楼重九扶起小包子在柜台处的身长表上一量,“没到一百二,免吧。”
海龟掌柜看了看楼重九递上前的钱币又说:“不收雍币,出门右转直走到龙厩门口的窗口去兑换哈。”
“耍我是吧?”
楼重九一拳砸在柜台上,掌柜被吓了一跳,周围人也纷纷侧目。海龟掌柜吓得算盘都拿不稳了,哆嗦道:“女,女侠息怒,这钱币的使用是宫里的规定,咱们小百姓也没办法呀。”
离得最近的一个客人帮道:“小姑娘,龟掌柜是个实诚人,开了五十多年旅店了,不会骗你的。”
也有客人注意到楼重九背上的两人,好心支招道:“老龟,人姑娘背着两个人来去也不方便,只是兑个钱的功夫又不是不给钱,你先安置一下嘛。”
“好,好,女侠先随我来吧。”
老龟急忙邀着楼重九上楼。“抱歉,方才冲撞掌柜,多有得罪。”
看掌柜和小二细心安置好祁怜和包子,楼重九也不好意思了,拱手道歉。龟掌柜摆摆手,“害,不碍事,倒是我没说清楚,让女侠误会了。”
正所谓和气生财,这番误会算是过去了。龟掌柜见楼重九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方才那力道也不似常人,又问:“女侠这是赶来参加七月初二的群英大会么?”
“哦?掌柜的知道此事,不妨细说。”
魔界有斗魔大会选拔人才,仙界亦有群英大会来筛选可塑之才。但是她懒,平时对这些事的了解全靠下属呈上来的报告。“这次群英大会在泽之国的玄天宗分部举办,上头可是格外重视呢,给我们周边的店铺都发了宣传册子,让我们好生招待各国来宾,说搞不好里边会有真正的仙人呢。”
说罢又悄声说了一句“虽然我觉得在国师的主持下大会肯定会顺利进行的,但是姑娘你还是小心行事吧。”
“怎么个……小心法?”
“哎呦,世人谁不知魔界可怖,要是在人群中偷偷混进几个魔修那还得了。”
“我觉得一般的魔修应该不会这么闲……”除了她自己,她又问:“你方才说的国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