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打算做什么。”
褪去了纯黑的屏障，露出的是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房间，从简陋的摆设内部从外看，是永远不会变化的城市风景，
窗外，只能看见一成不变的钢铁楼林和被那人造的面目重构的，难以看清的被漆黑的人造云雾覆盖的看不清星辰的天空，明明是铭刻着各种各样的故事的星辰却再也看不见了。
因为地上的人类在更早的时间里忘记了那片星空的故事和他们蕴含着的意义。
忘却，单纯的忘却，人们从高楼向下俯瞰着景物，却没有在意一尘不变的一切。
“我现在能做的也只是躺在这里了，”黑将拉起被子的一角，挡住了自己的面庞。
“我只要行动就会立刻被赤棋锁定，就像是个活靶子一样，所以决战之前是不会有任何行动过的，毕竟我也不能给你总是添麻烦不是？”
司马站在门前，自始至终，看着窗外风景的黑将都没有看过他一眼，并不是高傲，而是无力。
“明明连命都保不住了，却还是瞒着我们作着绝地反击的准备？”
最后那句话是带着明显的疑问语气的，司马的眼神里带着阴霾，已经做好了决定的那种，同归于尽的决定，类似于那种毫无退路只有一往无前的决定。
却因为怀疑应不应该坚持而出现了阴霾。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有所察觉的，明明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却还在想着，想着要成为正义的伙伴，是不是太过火了？”
“正义的伙伴吗？”司马做出了熟练的抽烟的动作，仅仅是动作而已，却，没有烟卷，司马手指上的棕褐色的痕迹，标记着他曾经是一位老到的烟民。八壹中文網
他伸出大拇指扣在了食指上，将那动作打断了。
“那种东西，我早就不是了，而且那么早死的东西谁愿意做啊，我只是想要确定我所追求的东西，和你的愿望暂时还没有出现偏移。”
“如果偏移了呢？”
“我会杀了你哦，”司马笑着，“真正意义上的杀死，而不是某种威胁。”
黑将露出了笑容，并不是玩笑呢，那个男人会说出这种类型的话，就标志着下次说出口的时候，就是在达成目的的时候。
“那可真是最坏的情况呢。”
“虽然不知道你瞒着我们做了什么，在失控之前，收手吧，在我们双方都失控之前。”
“嗯，我会考虑的，军师大人。”
让人感觉到寒冷的语调。
……
“如何？”
云翰头也不回的和突然出现的司马对话，两人都没有照面，只是在同一个空间里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就能够察觉到彼此。
“他是个暴君，从一开始我们不都是很清楚这件事本身吗？”
“你指哪一个？”
“哪一个都是。”
司马打了响指，他走进的那断裂的空间就合上了。
“和司门说的一样吗？”
司马摇了摇头，他抬起头看着天花板，上面明明什么都没有，却让他凝神，瞳孔短暂的缩放之间似乎真的看到了什么。
“不，我想司门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总觉得之前我们的将虽然也很奇怪，总是瞒着我们做一些很危险的计划，执行之前才告诉我们，但是总觉得现在的情况不太一样。”
“我们不在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特意把宇文支开，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
满目的风雪，在凌霜的凝聚力远远超过人体能够造成的最大的压力的地表上，男人行走着。
呼出的气息在转瞬间就化成冰凌，可是男人却只是穿着最常见的衣物，就像此时温暖地带的人们会穿着那种穿着，露出了没有关键器官的肢体，以求散热。
在这致命的气温下暴露自己的躯体，就是寻求和死亡拥抱。
并非如此。
他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如果从更远的地方看去，那并不是自然的风雪，而是突兀的出现在那里的，像是人造的，不，人类不可能创造出那样的奇迹，那是远超于人类的智慧的造物。
巍峨的山巅都没有任何霜雪的痕迹，明明是应该是最温暖的谷底，却仿佛是调换过来了一样。
“找不到，但是时间却快到了啊。”
并不大的区域，如果是成年男人的脚程，应该不出一天就能横跨。
可男人却不知道在这里徘徊了多久，走过的踪迹转瞬间就被填上。
那他到底，是靠什么在计算时间呢？
“只能再快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