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三章一人的盛大婚礼
尧市最豪华的云顶酒店,大厅宾客聚集,相谈甚欢。
化妆间里,婚纱终于被穿上,白色鱼尾款,美丽梦幻到了极致。
服务生第三次过来敲门。
“夏小姐,婚礼就要开始,请您尽快出来。”
镜子中美丽的倩影表情呆滞,闻言,缓缓道:“没有新郎,这场婚礼该怎么举办?”
夏娆眼底尽是讽刺的笑。
看看,不仅是尧市其他的人,就连叶骁都认为,是她——恶毒的夏家养女,抢了夏家千金的婚礼,抢了本该属于她的真爱。
极其可笑,所有人艳羡嫉妒的东西,从头到尾不过是一个阴谋。
一个夏若兰不想嫁给瘸子、让她看清楚自己所嫁之人心中是谁的骗局。
同样的回答,夏娆已经执拗的说了三次。
她见不到叶骁,就没办法解释,更没可能把这场婚礼办下去。
尧市能来的人都来了,如果这场婚礼没有新郎,她之后就不要想着在尧市继续混下去了。
夏娆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她的处境本就极其恶劣,绝对不可以再次恶劣下去。
然而,这次服务生直接推门进来,态度相比之前的恭敬为难,已经变成了强势。
“抱歉,夏小姐,叶先生吩咐过了,即使没有新郎,这场婚礼也必须要办下去。”服务生站在夏娆身边,垂下的眼睛里带着可惜。
漂亮的不似凡间人的女子,怎么就卷入叶家权利斗争之中呢。
叶董事长刚刚交代他说话时的语气,现在想起来,依旧让他毛骨悚然。
明明是自己的孙子,明明是自己命定的孙媳妇,却要亲自设计破坏他们之间本该融洽的关系。
可怜天下父母心,恨自己孙子和孙媳成这样,真是世间罕见。
羞辱,毫不掩饰的羞辱!
夏娆垂眸,遮住眼底嘲讽的笑意。
片刻后,她看向身侧的服务生,勾唇浅笑:“那如果我不同意呢?”
服务生先是一愣,而后,他下意识看向了化妆间外边,那里有黑影晃来晃去,是巡逻的保镖。
夏娆瞬间明白过来,身侧的拳头猛地攥紧。
女人点头点的艰难,却又带着莫名决绝的味道:“好,我出去!”
大厅里,交响乐终于奏响,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入口的方向。
那里,红色的地毯一直铺陈到门口的方向,花朵从天而降,从头蔓延,美丽的如同爱丽丝仙境,几乎满足了所有少女对于童话的幻想。
比环境更漂亮的,是从那端走进来的女孩,鱼尾款的白色婚纱将她的初具格式的身材勾勒的恰到好处,行走间,鹅毛一般的装饰随之飘动。某一瞬间,在场的人竟然分不清自己到底置身在哪里。
像是在现实中,又像是一脚踩空,升入梦幻的仙境中,看着仙境中唯一的仙子,思维停滞忘记动作。
突然,有人可惜的喃喃:“为什么没有新郎啊,这样的场合,怎么可以少了白马王子!”
人们的思绪一点点被拉回,刚刚惊呼到倒抽气的声音此时尽数消散,转化为小声的窃窃私语。
“叶少怎么没出现啊,是在公然表示对这次婚礼的不满吗?”
有人询问。
“这还不够明显吗?你看看从进场到走向舞台,没有亲人送行,没有新郎参加婚礼,夏家跟叶家的态度还不够明显?”
女声尖锐,里面藏着毫不留情的落井下石。
“唉,不过说实话,还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看一个姑娘,就这样嫁给一个双腿残废的人了,也算是红颜薄幸。”
也有没忍住感慨的。
杂乱的话语自沿途传进耳朵,夏娆什么都听到了,却又像是什么都没听到。
小花童走在前面,天使一般的面容,仰头看着她,眼神天真疑惑:“姐姐,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站在牧师面前啊,我记得其他叔叔阿姨结婚都是两个人一起站在那里啊。”
说者无心。
一字一句正中夏娆心中最难以启齿的地方,夏娆闭了闭眼,笑着道:“一个人也可以结婚啊,干嘛一定要两个人。”
她自以为说得洒脱,也以为自己表现的足够洒脱。
然而,小花童却只用一句话拆穿了她所有的伪装:“姐姐,你为什么哭了啊。”
夏娆怔愣一瞬,而后,在牧师问道那句:“你愿意吗?”的时候,夏娆再也忍不住,抱着小花童,半蹲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顶楼,叶金站在叶骁身后,看着下面的情景,于心不忍,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小叶总,我们真的不下去一下吗?”
站在一侧的云祁脸上表情淡漠,闻言,轻嗤一声:“没看到你家先生正在生闷气吗,说那么多,你是想被扣光工资?”
叶金瞬间噤声。
云祁看着下面的夏娆,莫名想到正在医院昏迷不醒的白依卓。
那无助的表情,泣不成声的崩溃,一幕一幕,都像是刻在脑子里一般,只要想起依依,脑子里都是这些。
“真不准备下去?”云祁淡漠开口,“顾昇可是在下面,随时准备着抢婚呢,你不管管?”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表情阴鸷,眼神凝在女孩身上,眼里带着浓重的侵占欲和难以言喻的可惜。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蛇蝎美人,拥有着别人几辈子都拥有不到的天使面容,心却黑成碳。”叶骁的语气阴沉到极致。
顿了顿,男人再度开口:
“顾少是个好孩子,绝对不能被这个阴险的女人给骗了。”
叶骁挥手,招来叶金:“现在去学校,给夏娆办理休学手续,让她永远都待在叶家别墅,不能出去祸害别的男人。”
这话不可谓不正义,却也奇怪到极致。
叶骁何时会做这种利于他人的事情。
云祁眯了眯眼,唇角勾出莫名的笑意。
帮助别人是假,想要独占是真,什么真君子,不过是给自己心理最真实的欲.望遮上一层遮羞布而已。
云祁目的达到,只说了句:“我还有事,先走了。”
很快就从酒店离开。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没有说话,确切的说,他根本就不在意。
他现在所有心绪都被下面的女人牵动着。
她笑,他想把那笑撕碎;她哭,他又抓心挠肺,只想把她的眼睛堵住,好眼不见心不烦。
自此,叶家老宅里多了一对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