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王骁这个人没有经商天赋呢，他还是闹不懂，这些人为啥就甘愿上套，为啥那些商人，就能从中得利。
“你说的这些，岂不是再说，那些有钱人……那些权贵，都是白痴傻子吗？”
王骁一脸的不屑：“能混到高位的人，有几个是傻子？”
宋方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不要怀疑我的话，咱们俩的专业不同，领域也不同。你有你专攻的方向，我也有我擅长的地方。在做生意这一点上……”
“你是弟弟！别不服气，你能像我一样，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攒下这么多的财富吗？不能吧？不能就老实听着。”
被宋方这番话说道，王骁的眼中已经升腾出火气了。不过……
他还是耐下性子，仔细听宋方还有什么高见。
“我承认，你的话有可取的地方。那些权贵包括有钱人，都不是傻子。可是那只是针对他们赚钱或者其他的事情来说得，可是在消费上边……”
“或者说是在花钱上边，他们肯定也有盲目的时候。或者说，即便是他们知道，自己的消费盲目，可是他们还是愿意为这种盲目买单。”
“因为，圈层的划分，不仅仅是一种心理原因作祟，更是一种刚需。一种主动筛选圈层办法。强强联手，强者恒强……你明白意思吗？”
“不明白？好吧，我是一个有钱人，我想要找同样的有钱人做生意，我能一个一个的拉着人问，你有钱没有钱吗？”
“不能！那什么样的办法最简单有效呢？好，你身上有花露味，这花露，一般人用不起，用得起的人，都是有钱人，就这么简单！省去了我去筛选的步骤了！”
“节省了我的时间，然后省下来的时间，就是我和你建立关系的机会，简单、明了、有效、粗暴！”
这……这还是玩弄人心的手段啊！
王骁的眼睛又瞪了起来。
至于说仁宗，在旁边也是拧着眉头，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儿，王骁终于低着头，冲着宋方拱手说道：“我明白了，多谢。”
嗯？
王骁也有跟别人道谢的时候？真是少见啊。
仁宗当然知道王骁是什么样的脾气，这家伙从来就没有说服气过谁谁谁的。
现在眼看着他给宋方道谢，这就是承认，在刚才宋方说的，经商领域这一方面，他是真的不如宋方了啊。
稀罕！
王骁的退让，就意味着这件事，算是划上了句号。
再说了几句，宋方就告辞回去了。
不过刚刚出了宫，宋方又被人拦住了。
是卢刚。
“公子，公子，百人团的人闹事了！”
“嗯？闹事？在哪儿呢？”
“添香楼！”
“天香楼？”宋方楞了一下：“跑人酒楼里闹事？这是喝多了吗？”
“不是那个天香楼，是添香楼，红袖添香！”
“操，是那啊！”
宋方顿时骂了一句。
他知道是哪儿了。青楼。
正儿八经来说，汴京有两个天香。
天香楼，宋方之前弄菜谱的时候，就是跟着天香楼的人打交道的。
不过要是严格来说，天香楼不叫天香楼，应该叫天香居。
这地方主要还是以酒家客栈经营为主，也有青楼，但是这不是主业。
另外一个叫楼的，添香楼，就是正儿八经做皮肉生意的青楼了。
这个添香楼的规模，比起栋连栋的天香居也不遑多让。
在整个汴京城，这添香楼算得上是成规模的一处青楼了。
此时在这添香楼得正堂内，候曾已经控制不住火气，在那破口大骂了。
“操，你特么当爷爷是瞎的吗？这就是你们说的，水灵灵的外邦美人？来，你特么给我说说，这脸画得跟鬼一样，哪儿特么就叫美人了？”
此时在角落处，还有十几个看起来唯唯诺诺得矮小女子，穿着好像包被一样的衣服，在那瑟瑟发抖。
这些女子的脸上，不知道涂抹了什么东西，整张脸惨白惨白的，看起来就跟大晚上的女鬼一样渗人。
“曾哥，你现在那玩意儿还能用吗？这要是废了咋整？”
“是啊，我这也不能用了……”
旁边的几个百人团成员都在那嚷嚷着。
候曾摸了摸下边，然后说道：“软是软了点，想来……还能用吧？操，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候曾骂了一句。
“闪开闪开！”
外边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然后门口堵门的打手跟龟公都闪开了。
一个男子一脸阴沉的走了进来。
他脸色不善得看着候曾，然后问道：“哪儿来的混小子，敢在添香楼闹事？”
这话说的倒是气势不凡，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
不过……放在别人耳中，可能有些威慑力的话语，在这百人团的面前，就显得有些可笑了。
尽管百人团今天没有全部过来。
不过这四十多人站在一起，那冲天的煞气，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看着对方，候曾的眼睛眯了起来，然后说道：“哪儿来的？呵呵，你确定要知道吗？”
看着候曾这些人的穿着，那人脸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然后说道：“知道不知道吧，不过就是一群泥腿子。真是不知死活，知道不知道，添香楼是什么地方？”
“甭说老子不给你们机会，给我乖乖跪下！”
候曾一听，顿时笑了起来。
然后旁边的一群兄弟，也都慢慢得站到了候曾的身后。
“怎么着？骨头硬是吗？”
那男子眼看着这些人好像仗着人多，居然敢不听自己的话，他也是冷笑连连。
“看来，你们是欠收拾了！”
之前他还想着，该怎么让这些家伙赔偿这红袖楼的损失呢，但是现在看看这些家伙身上的寒酸样，估摸着也不会有钱赔偿吧。
想明白这一点，他直接说道：“给我打！”
“把手脚都给我废了！”
那男子说完，就转身准备离开。
旁边的一群打手也都围了上来。
再然后，男子看到了自己面对面的打手，眼中露出的惊讶的神色。
他心里一紧，还没有做出反应呢，就感觉到背后传来了一股大力。
接着，他整个人向前飞了出去，最后砰地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男子惨叫了一声，然后，他在地上滚了两滚，扭头一看，只见刚才和自己说话的那个泥腿子，已经和打手对上了。
自己这边养的打手，都是悍勇之徒。
平日里长得也都是五大三粗的，光从这卖相上来看，就比这些泥腿子要好很多。
可是这一交上手，他就发现不对了。
自己这边的打手，在对方这群泥腿子面前，居然溃不成军。
混战刚起，还没有一炷香的功夫，那些人已经三下五除二的把这边的打手全都放倒在地上了。
然后那些打手跟自己一样，一个个的全都躺在地上，不是抱着胳膊，就是抱着大腿在那哀嚎。
添香楼乱成了一团。旁边几栋楼里的客人，也都纷纷跑出了房间，然后往这边看来。
大家看热闹的心，从来都不会因为种种客观原因被阻拦住。
“不是吧？什么人，居然敢在添香楼闹事？胆子不小啊。”
“哈哈，想来是不知道添香楼背景的人吧。”
“嗯，估摸着也是了，要是知道添香楼背景的话，还敢这么闹事，那我就要佩服这些人的胆色了。”
“用不着你佩服了，佩服人家的有的是呢，你还没认出来这些人是干嘛的吗？”
“干嘛的啊？看着有点眼熟啊……”
“这些是萧山军！”
“萧山军？嘶……那岂不是……宋方的手下？”
“是啊！”
“这下好玩了……”
战斗开始得突然，结束的也快。
候曾迈步走到了刚才那人的面前，那人瞪着眼睛说道：“你们……你们是萧山军的人！”
候曾笑了笑，点头说道：“是啊。认出来了啊？”
“哼！一群外乡的兵痞子，跑到我添香楼闹事了，你们今天要是能走出这添香楼，老夫这添香楼，以后也不用开了！”
话音刚落，外边又走进来了一个中年男子。
这男子差不多五十来岁的年纪，看起来，比第一个出场、此时还躺在地上的那个男子，要有威仪多了。
那人走到了近前，然后看着候曾说道：“老夫周良海！添香楼的大掌柜，你们今天来我添香楼闹事，就是不给我面子。”
“对待不给我面子的人，老夫向来就是一个态度！来人！”
这人话音刚落，后边一个跟着的汉子喊道：“来人！”
再然后，众人就听到了，添香楼外边传来了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接着，那些听到动静围在门口围观的人群被推开，一群彪形大汉都冲了过来。
这些大汉的体型，比起之前被打倒在地的打手们，有过之而无不及。
最关键的是，这些大汉的手里，各个都拎着一根粗棍。
长刀肯定是不被允许得。在汴京城内，佩刀的都是有官身的。平民佩刀，你是想作死。
这些粗棍，真正打起架来，绝对是街头巷尾的神兵利器。
那一棍下去，只要气力大些，抡圆了，绝对能把人打断骨头。
周良海看着候曾，冷声说道：“跪下来，可以保住双腿，不跪下来，手脚全都打断！”
候曾顿时哈哈笑了起来。
站在候曾身后的那些百人团成员，一个个都舔了舔嘴唇。
那是渴望见血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