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方等这人反驳自己呢，只要有人反驳自己，自己就能继续往上加价了。
不过等了一会儿，居然没有人吭声了。
宋方也是有点失望。最后才对着辽国商人问道：“你们辽国要多少货啊？”
辽国的商人来了不止一个，一共三个人。
这三个人一听，凑在了一起，商量半天，最后一个人开口说道：“大人，我们就要个六百瓶吧。”
虽然说辽国的百姓过的很苦，但是上边的权贵可是各个脑满肠肥得。
这些钱对他们来说，都是小钱啊。
所以说，这销量还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说归说，他们看着宋方的眼神还是有点忐忑啊。
毕竟他们知道，这花露在汴京城，也不是能够一直供应的。据说每个月都限量。
自己这边一开口就要了六百瓶，这……对方真的能提供的上吗？
宋方看了看对方，脸上摆出了一副轻蔑的表情，然后说道：“不是说辽国人挺有钱的吗？怎么弄了半天，就要这么点货？”
那商人一听，顿时楞了一下，接着挤出了一丝笑容，然后问道：“要不……再加两百？”
宋方摇了摇头，探口气说道：“哎，这也是辽国人啊？一年就要这么一点，真是寒酸啊。”
说完，宋方看了看旁边的西夏人。
嗯？这么多还嫌少吗？
那西夏人笑了笑，开口说道：“大人，小人这边一年要八百。”
这西夏人虽然说穷了点吧，不过……真正的有钱人，倒也不在乎这些。
所有人看着宋方，这么多的量，你能提供出来吗？
宋方笑着说道：“哈哈，这才敞亮啊。做生意嘛，就是要大大方方的。你说说你，大老远的跑一趟，不一次性多带点货，能把这路费赚回来吗？”
“行了，老张，你给记着哈，西夏人这边，八百瓶！”
旁边那辽国的商人顿时一楞，接着开口嚎道：“大人……我们也要啊！我们要一千五……不不不，三千！”
那么大一个辽国，三千平花露在消耗不了，那就成笑话了！
毕竟，大辽国最不差钱的，就是那些权贵土豪了。
宋方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这才对嘛！既然想做生意，那就多放点，别抠抠搜搜的。三千瓶，就这么说了！”
“啊？三千瓶也有吗？这……真的假的啊？”
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是说这花露每个月都限量卖的吗？怎么你这就有这么多存货了啊？
宋方看着这些人疑惑的眼神，笑着说道：“可以定合约啊！”
这宋朝是比较看重合约的，只要定下合约，基本上是没有问题的。
不遵守合约的话，打官司，你都打不赢。
听了宋方的话之后，所有人都没有疑虑了，然后一个个的都在那嗷嗷了。
“大人大人，我要……我要五百！”
“你要那么多干嘛？你一个小国，能卖得了吗？”
“你管呢？卖不了我自己喝……”
……
所有人都疯了。这些人都在那嚷嚷着要货。包括那辽人和西夏人，此时也重新加入了抢夺的行列。
这……这玩意儿抢手啊……
“大人大人……我们大辽大……大辽人多……我们的人都不差钱，给我给我，我全要，全要……”
“我们人也多……给我，不能让他全要，我们也要……”
所有人都要疯了。
等闹了好一阵之后，终于落实了最后的数字。
那张晋安看着合约，最后说话的声音都是发抖得。
“一万三千瓶……一瓶，一瓶十二贯……这一共是……”
张晋安不知道该怎么算这个账了。
宋方直接开口说道：“十五万六千贯。嗯，也不算太多嘛。不过……想不到这出口的生意倒是挺好做的啊。看来国外的那些有钱人是真多啊。”
咚……
一声闷响，宋方楞了一下，然后扭头看去，只见那张晋安已经栽倒在地上了。
旁边的折克行赶紧把这肥猪拎起来，然后啪啪啪又是抽耳光又是掐人中的。
“哇……”
张晋安醒了过来，然后嗷嗷了起来。
他一把扯住了宋方的衣服，然后瞪着眼睛说道：“兄弟……兄弟，我……我不是做梦吧？你告诉我，我不是做梦吧？”
“十五万六千贯？这……这么多？这再翻一倍，就比岁币还多了啊……”
说到这里，张晋安的眼泪忽然流了出来。
然后他一边哭一边说：“我发财了……我发财了啊……想不到，想不到有一天，我张晋安能成为咱们大宋的首富啊……不不不……二首富啊……”
“光复，我的哥啊……这都是你带给我的啊……我这是在做梦吗？我这是在做梦吗？呜呜呜……我……我……”
我怎么样，张晋安已经说不出来了，实在是太激动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一个人买彩票，突然中了几千个亿一样的。
虽然说，这还需要产品的生产和加工。但是……八壹中文網
那花露得成本才多少啊？都是酒精和干花，最多的就是人工了。
等这生产规模扩大了，那成本只会降不会升。
也就是说，这些钱，跟白捡得差不多。
宋方看着张晋安，一脸严肃得说道：“行了，你不是在做梦，我说老张啊，才这么点钱，就把你给激动成这样了啊？以后你要是跟我赚更多的钱……”
“那你还不得赚一回死一回啊？”
张晋安一听，抹了把眼泪，不过那样子，好像怎么抹都抹不完似的。
他看着宋方，然后点头说道：“我上辈子真是不知道积了多大的福了，才让我遇到了你啊。光复，没说的，我家里还有几个闺女，你说吧，想要谁？”
“不不不，你就是都要了吧，我明儿就给你送过去。”
宋方一听，顿时一脸阴沉得说道：“老张，你想占我便宜不是？就你那闺女……滚蛋啊！”
“嘿嘿……嘿嘿嘿……”
张晋安坐在那里，整个人也重新进入了痴呆状态。
……
合约已经签过了，按照上边写的内容，这些人拿货可以分批购买。不过……
所有人都担心，宋方提供不出来这么多的量，到时候真的给这个多点，给自己少了点，那就亏大发了。
因此大家在签好合约之后，直接安排人回国筹钱去了。
有些在这汴京人脉不错的，也开始找上自己的朋友拆借货款。
结果这消息也传了出去。
“什么？三倍？”
老包有点迟疑得说道：“这么高的价格吗？”
这段时间，因为供货稳定，那花露的价格有点回落，不过三倍的价格，还是吓到了包拯了。
过来禀告这件事的手下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是的，而且……一共定了一万三千瓶。”
包拯眼睛瞪大了，大概得算了算，最后愣住了。
“这……十五万……”
包拯感觉，这个是数字真是吓住自己了。
那种感觉，好像这数字都是一个烫手山芋一样。
包拯也不管手头上的事儿了，直接扭屁股就往宫里蹿。
仁宗啥时候见过老包这么激动过？嗯……或者说是失态过。
那种惊慌失措的感觉，就好像听到了什么爹死娘改嫁之类的消息似的。
“怎么了这是？别着急，慢慢说。”仁宗赶紧安抚着自己这个爱臣。
包拯喝了一口水，结果还猛地咳嗽了起来。
仁宗也是赶紧让内侍上前帮忙顺气儿……
过了好一会儿，包拯才哆哆嗦嗦得说道：“陛下……宋方跟那些外邦商人做生意，卖花露的事儿，您知道吗？”
仁宗笑了笑，还以为老包担心宋方和别人做生意，然后引起别人的红眼病了。
到时候别人欺负宋方。
仁宗说道：“放心吧，宋方只要本分做事，我不会……”
“陛下……”老包直接开口打断了仁宗的话，然后哆哆嗦嗦得伸出了两只手，那后两只手都伸出了五根手指。
其中一只手还左右的翻了翻。
“十五万……十五万贯啊……陛下……咱们这岁币，一年也才三十万……十五万贯啊……”
仁宗楞了一下，然后一头雾水得问道：“什么意思？十五万是什么？”
这老包说话怎么没头没尾的？
包拯看着仁宗，最后哭丧着脸说道：“陛下，那宋方……他那花露的生意，一年可以卖十五万贯啊！只多不少……”
什么？
仁宗顿时愣住了。
旁边的梁惠保也惊讶的长大了嘴巴，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这是假的吧？
这老包不会是在做梦吧？
十五万贯是什么概念啊？三十万得岁币，都是举国之力才凑出来的。
你一个小小的商人，一年就能卖十五万贯？那还要国家干什么啊？
大家都去做生意去吧？
仁宗笑了笑，觉得这事儿不可能，然后说道：“行了，爱卿且先回去，随后我吩咐让御医给你看看。”
老包这段时间有点太累了，估计是累出毛病来了吧。
嗯……回头批他几天假，让他好好休息休息。
就在老包还想说什么时候，王骁走了进来。
那王骁原本都是一副冷漠的表情，不过今天，那脸上倒是多了一丝呆滞。
“陛下……”
王骁冲着仁宗行礼之后，也是一脸迷茫得说道：“宋方……他那花露的生意……”
“合约出来了……”
“一年好像可以卖到……十五万六千贯……”
王骁再说这些的时候，也感觉，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然后只听到砰的一声……
仁宗手里的茶盏已经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