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赵允良关注的可不是这个,他最关心的,还是这个宋方能不能赢下来这个比赛的事情。
在听了车夫信誓旦旦的保证之后,赵允良笑着说道:“去,出去找人,把这事儿好好得宣扬宣扬!这声势越大越好,哈哈……”
“最好是让他想要反悔,都骑虎难下!”
在接着,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之下,这个消息已经越传越快,越传越广了。
……
包拯跟着宋方一起来到了宋家,刚进门,包拯拉着媛媛的手问道:“你哥哥给你带啥好东西了?”
媛媛马上掰着手指头,在那一一细数。那高兴的样子,简直恨不得向全世界炫耀似的。
“那你给二郎不给?”
包拯口中的二郎,就是自己那还不到两岁的儿子。这些天,媛媛在家里,也是摆足了姐姐的范儿。
那小子也俨然成了媛媛的一个跟屁虫。
媛媛一听,点了点头,然后拉着包拯,开始给包拯说哪些要给自己留着,哪些要给二郎带过去的……
包拯在旁边听得,老脸都笑成了菊花。
看来,这老包在家里的时候,对媛媛还真是不错啊。不然的话,媛媛不会这么亲近老包。
宋方笑了笑,然后去拿过来纸笔,开始回想以前那马拉车,一整套的辔头是怎么组成的了。
在后世的时候,正儿八经的马车,靠着一匹马,可以拉上千斤得东西。除了那种大长坡,一般里说,是不需要主人帮忙的。
靠的什么?就是那科学得,可以合理利用牲畜力量得捆绑方法。
宋方感觉自己的画画水平还是不错的,最起码,能看出来个一二三来。
“嗯……你这画的是什么?狗吗?”
老包在旁边看了半天,最后看着那卷着尾巴的,四肢短粗的……狗……
“别闹!这么大的年龄了,说这种话,不符合您的身份啊!”
宋方忍不住得翻了个白眼。
这老东西,怎么还跟自己开玩笑了。这是狗吗?这是高头大马好不好!
媛媛在旁边看了看,然后拍拍手说道:“小白!”
得,媛媛也成了老包阵营的了。
宋方挠了挠头,然后想了想,在那狗的腿上描粗了一阵,然后说道:“这就不是小白了吧……”
“小白的腿变粗了……”
媛媛又指着那纸嚷嚷起来。
宋方顿时垂头丧气了。
老包在旁边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这连画都画不好的,居然还敢说设计出来新的法子,让马拉车省劲……”
说道这里,老包一边摇头,一边又把那约书掏了出来,仔细的看了看。
结果这一看,老包的眼神亮了起来:“嗯?你这小子,还很是一个滑头啊!”
宋方都是楞了一下,然后把笔放在了旁边,开口问道:“我又怎么了?”
老包把赌约放在了宋方的面前,然后指着上边说道:“你自己看看,我倒是刚发现。你跟男人约定了,要是输了你就当场吃……咳咳……不过,你倒是没有写什么时候履约……”
“你这小子啊,真是太不老实了!”
老包真是觉得,这小子太滑头了,就连写个赌约,都能想起来挖坑给别人跳。
宋方顿时笑了起来,然后说道:“哈哈,这都被您看出来了,不过这都是无关大雅的小事儿罢了。我又没有准备赖账……”
这不过就是宋方下意识的一种习惯罢了。这种习惯,就好像……嗯……做什么时候,都想着留一手的感觉一样。
老包要走了,不过在临走的时候,脑子里居然出现了一个比较荒唐得想法。
“嗯……我忽然想起来了,如果说,当年那檀渊之盟,要是有你的话,有你在旁边搅和,说不定……说不定那辽国,也会被你给坑了,也未必可知啊……”
宋方一听,顿时笑了起来:“不可能的!我要是在的话,绝对得把这事儿给搅和黄了,然后让大宋和那辽国继续打起来,哈哈……”
包拯一听,顿时转身就走。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这小子,哪里是一个肯忍气吞声的角色呢。
……
宋方在家里开始潜心研究和回忆后世那种改良过的架马方法。
至于说外边的舆论,也是越酝酿越热了。
那个侯三的身份也被有些人给查出来了。这家伙是谁呢?
就是之前那个被宋方打过的,蒋御史的表亲。这家伙当然知道宋方和自己表兄的恩怨了,所以在听到宋方当众说大话的时候,就忍不住出言挤兑了。
结果这挤兑挤兑,就成了自己和宋方的赌约了。
在拿到了赌约之后,这家伙也是屁颠屁颠得跑到了自己的表兄家里,然后找到了蒋御史。
蒋御史看到这个表弟,也是一脸的不耐,冷冷得说道:“你又来我这里作甚?”
看着这个表兄这样一副嘴脸,侯三倒是挺不爽的,不过毕竟人家是御史,平日里家里仰仗他的好处多了去了,所以想了想,他还是说道:“兄弟今天给你带了个好东西。”
“啥东西?”蒋御史有点怀疑得看了看自己这个表弟,然后说道:“难道说,你自己又在外边闯祸了?”
“没有没有,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侯三直接把那赌约掏出来,递到了蒋御史的面前。
那蒋御史看了看赌约,眼睛顿时一亮:“嗯?他居然还敢和你赌这个?”
那侯三顿时一脸得意得说道:“你以为他会那么轻易答应我啊?要不是我在那冒险出言挤兑他,再加上旁边的人一起架秧子,这宋方怎么都不会答应的。”
“我也是为了你,这不是想着,你被他打了两次,所以才想着帮你出这一口恶气呢。”
那蒋御史点了点头,最后看完之后,拍了拍侯三的肩膀,说道:“你等我一会儿。”
说完,蒋御史就跑出了院子。
侯三一看,顿时着急了:“干嘛去?你把那约书给我留下啊,万一弄丢了……”
蒋御史是跑到自己的单位——御史台去了。
他家里没有车夫,不过御史台有啊。
他找到了车夫之后,然后开口问那车夫,还有没有更好的架马的方法,可以让马拉车更加省力,而且不会伤马背。
说起来这御史台的车夫,也是一个闲差,整天都不见车夫怎么忙活。所以平日里,这车夫总是喜欢喝点小酒。
这一日,车夫也是刚刚喝完酒,整个人还在那晕着呢。
听了蒋御史的话之后,车夫倒是打了个酒嗝,然后才说道:“我说蒋御史啊,您在这跟我犯晕呢?怎么可能有那种法子啊?要是有的话,我们不知道用吗?”
“还轮得到您在这提醒我吗?”
说起来,这车夫说话的语气是有点过分了。要是蒋御史真打算和这车夫计较的话,估计这车夫会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他现在关心的可不是这个。想了想,他直接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来了一串铜钱。
“这里边有三十文,你要是说出来,这些都是你的。”
这车夫一看到钱,顿时两眼放光。
他一伸手,就把那钱抄在了手里,然后信誓旦旦得说道:“放心吧蒋御史,绝对没有那种法子的。要是有点话,我就当着你的面,喝上两碗马尿……”
蒋御史顿时心里高兴不已,不过他还是板着脸训斥道:“以后少喝点酒,就你这样子,真要是用车了,你怎么办?”
等蒋御史回去之后,看到了院子里一脸不安的侯三,于是冷冷得哼了一声。
“这事儿还算你做的不错,回头这事儿要是真的办成了,再有什么事儿,尽管来找我便是。”
那侯三干嘛这么急着巴结蒋御史啊,就是为了这一句承诺啊。
说起来,这侯三也是远近闻名的泼皮了,这小子犯的事儿可不少。现在有了这么一个当御史的表兄罩着,估计平时那些巡检司的人,也不会怎么他了。
这可是一个相当靠谱的保护伞啊!
侯三一脸满足得离开了。蒋御史也是心情舒畅。
想了想,干脆随手写了一份折子,然后递到了宫里。
仁宗的心情不错,此时他还在想着,那辽国这一次不知道又要焦头烂额到什么程度呢。
结果下边就有人进来禀告道:“陛下,有御史弹劾宋方……”
仁宗的脸色顿时拉了下来。
“这小子,怎么刚回来就有人弹劾他了?这是又惹了什么祸了?呈上来!”
梁惠保赶紧把那折子拿了过来,然后扫了一眼。
这一眼看过去,梁惠保顿时笑喷了。
此时在下边,还有几个大臣,在跟陛下议事呢。结果听了梁惠保的笑声,富弼也是一脸的不耐。
拧着眉头看过去,却发现刚才发出这笑声的,原来是梁惠保。
仁宗也有点不高兴了,他拧着眉头问道:“像什么样子!”
梁惠保也是惶恐不已,他憋着笑,然后跪下请罪:“陛下……是宋方……宋方跟别人打赌……”
仁宗一听,一脸不高兴得说道:“这小子,又是他。怎么总是这么闹腾?这是又跟谁打赌了?赌了什么啊?”
梁惠保说道:“宋方跟一个混混打赌,说是要对那马驾车的方法进行改良。宋方说改良之后的法子,可以让马匹省力,而且还不磨马背。”
“哦?”仁宗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这可是惠民的好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