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方笑了笑，对这种风言风语，他从来就不放在心上。
任管家看着宋方的笑容，继续说道：“不止如此，他们还……还鼓动着别人，说不要买咱们家得花露，而且……”
“而且什么？”
宋方无所谓得问道。
任管家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涨红，那是气的了：“他们说……说公子就是一个烂人，以后……生儿子没屁眼……”
宋方摇了摇头，然后说道：“这种话，听听也就算了。毕竟咱们清香的生意实在是太好了，说不招人嫉妒是不可能的。”
“你想想，现在宫里的人都想伸手呢。至于说我是烂人的……呵呵，汴京城里有多少青楼？这些青楼每天招待的都是什么人啊？这些人说这些话的时候，也不脸红？”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任管家也算是稍稍对宋方有些了解了。因此他也觉得，宋方的未来可期。
想了想，管家开口说道：“公子，如果可以的话，还是要多看看书啊。”
说看书是假的，其实管家也是希望宋方可以去参加科举的。
毕竟现在的社会，当官才是最好的出路啊。不仅福利好，关键是后代也跟着沾光啊。
宋方看着管家那欲言又止的表情，笑了笑没有开口解释什么。当官是好的，不过，现在不是好时机啊……
这清香说起来，也开业一阵子了，宫里的货也不知道筹备的怎么样了。
说起来，现在这生意也算是有了赵仲针一份呢，所以翌日，宋方带着赵仲针，直接去店里转了转。
张晋安也是一脸喜意得迎了出来。不过宋方一看张晋安的样子，就吓了一跳。
“我说……老张啊，你这脸，怎么跟气儿吹得似的？”
张晋安抹了一把自己的脸，然后笑着说道：“哈哈，这不是好会儿吗？发福发福，发福才能富起来嘛。”
宋方一听，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我觉得你还是悠着点啊。别弄得最后这钱还没赚多少，买来得及花呢，就挂了。”
“不会吧？”
张晋安有点无所谓得说道：“我现在可是夜夜笙歌，一晚上龙精虎猛，鏖战四女都不成问题。咱不说别的，就说这汴梁城里，有几个和我一样？”
嗯……这家伙这么能作？
这也太让人……羡慕了吧？
宋方有点嫉妒得说道：“以前你肯定做不到。”
张晋安笑着说道：“哈哈，这没有了压力了，可不是就放松了，这一放松，人就精神了嘛。”
宋方摇了摇头，然后说道：“跟着没关系，你这就是胖出来的毛病了。这是虚壮。现在你这身子，完全就是在透支。你得多小心点了。”
“以后啊，这油腻的东西还是尽量少吃，还有，青菜多吃点，多运动运动。”
张晋安肯定是不相信宋方的说辞的，对此，宋方也只能无奈得摇头苦笑。
自己言尽于此，你自己作死的话，那就没辙呢。反正命是你自己的。
“货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好了！”
宋方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最近怎么样？这气是不是没少受啊？”
听宋方提起来这个，张晋安脸上的表情就挂上了愤怒之色：“你以为呢？现在有多少人都说咱们这店是脏店，然后极力得鼓动自家的女人不要来咱们店。”
旁边的赵仲针听了张晋安的话，在看着店里冷冷清清的样子，脸上也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然后看着宋方，赵仲针拉着脸说道：“你坑我啊……”
昨天还想着自己能大赚一笔呢，乐不可支的签了字，结果今天过来一看，确实这么一个冷清的景象，这怎么能不让赵仲针失望。
宋方没好气得拍了对方的后脑勺一巴掌，然后对张晋安说道：“行了，开始安排吧。”
张晋安一听，顿时一脸兴奋，不过想了想，他还是面露谨慎得说道：“这事儿是不是有点太张扬了？宫里的那些贵人不是说了，不要大肆张扬吗？”
宋方笑了笑，然后说道：“咱们没有张扬啊，不过，瓶子外边不贴标签的话，谁知道是给谁的啊？”
张晋安一听，也笑着说道：“你这家伙，真是一肚子的坏水啊，不过……哈哈，我咋就这么喜欢呢？”
赵仲针一脸的不明所以。这两个家伙到底在说什么呢？他怎么感觉，自己的道行和这两个人比起来，真的是差了太多了呢？
自己该不会被这两个家伙给卖了，然后还帮着他们数钱吧？
不过很快，赵仲针就知道这两个人说的是什么了。
看着眼前的景象，赵仲针真是感觉自己以前的三观都被颠覆了。
一共两百多个瓷瓶，整整齐齐得码放在了一个个的木盒子里。那些木盒子也都没有盖盖子。
“一共是两百四十个，没错了！”
赵仲针非常委屈得说道。
自己被宋方指使着，来来回回得数了好几遍，确定不会出错了。
“行了，出发吧！”
宋方也没有觉得，指派让这赵仲针帮忙数数有什么不对的。
一声令下，外边等了半天的十二辆马车出发了。那样子，还真有后世婚礼车队的气场和排场。
至于说张晋安，跟在了宋方的身边，眼中满是激动和兴奋。此时他已经开始憧憬，自己将来会有什么样的好日子了。
“我说，你是不是有点无耻了啊？这么点的花露，最多一辆车就拉走了，你居然叫了十二辆车？一辆车才拉了二十瓶？”
“你懂个屁！要不是找不到这么多的马车，我恨不得一辆车拉一瓶呢！这可是给皇家的东西，怎么恭敬都不为过！”
宋方一边说，一边走到了一辆车的旁边，然后从上边的木盒里掏出来一瓶花露，扒开塞子闻了闻味道。
还行，质量还是没有问题的。
看着外边贴着的那张大纸，张晋安还是露出了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这个……贴的字儿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宋方把那个小瓶子放了回去，然后看了看旁边那张显眼得大纸，撇了撇嘴说道：“大个屁，我还嫌小呢。”
纸上就两个大字：清香！
这边的动静，闹的实在是太大了。结果刚出去没多会儿呢，旁边就有无数人围观起来了。
“清香？”
“啧啧啧，看那字儿丑的，也不知道是谁写的。”
“嗯……那边好像还有字？”
“这是……皇家内供？”
“花露吗？”
“不是吧？这花露居然要供应给皇家了吗？”
“开什么玩笑啊？陛下会要这个东西吗？上次有个宗室子弟涂脂抹粉，结果还被陛下给训斥了一番呢。”
“宗室子弟是总是子弟，能和娘娘们比吗？这花露明显是给娘娘们用的啊，哎呀，真是想不到，咱们居然可以和娘娘们用同样的东西啊……”
……
这车队也是招摇过市，最后来到了宫门外。
之前已经接到了通知的梁惠保，早就已经在宫门口等着了。
在看到第一辆马车的时候，梁惠保脸上就露出了兴奋激动的表情了。
那样子，就连旁边的侍卫，都跟着开心起来了。
十二辆马车啊，这得拉多少瓶花露啊？
“梁枢密，我们过来交货了！”
宋方远远得看到梁惠保之后，就开始挥手打招呼了。那热情的样子，差点让人觉得，这梁惠保该不会就是他在宫里的亲戚吧。
梁惠保也是一脸高兴，远远得和宋方挥手示意。等马车到了近前，看到那马车上拉的盒子，还有那盒子里的小瓶子时，梁惠保的脸色就变了。
拿着一个瓶子，梁惠保怒道：“你在逗我吗？怎么这么小？”
“小什么小？”
宋方直接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一个小瓷瓶，然后放在梁惠保面前说道：“梁枢密，您看看，这是在外边卖的包装，您看看到底哪个小啊？”
“说起来，您这已经是加量装的了。我们对陛下，可是一片忠心啊。且不说咱们不赚钱了，这为了给宫里的娘娘们提供这些东西，把本儿亏得……”
“我们这生意都快要做不成了。在这么亏下去，我们真的就没法过日子了啊。要不……梁枢密您看能不能和陛下说说，这价格咱们好歹也提一提……”
“喂喂，我说梁枢密，老梁，别走啊……”
看着梁惠保指挥着后边小太监，把这十二辆车上的东西给搬到宫里，然后他本人头也不回得离开了，宋方在后边怎么喊，都喊不住……
这边宋方送完货，那边汴京城也再一次得震动起来了。
大家都开始传这个消息了，说宋方弄的花露，现在居然成了皇家内供的宝贝了。而且，宫里的那些娘娘们，用的就是宋方的花露。
整个汴京城的女人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了，然后无数人都在那脑补，宫里娘娘用这花露，是怎样一副尊贵优雅的景象。
再接着，清香店就被这些女人踏平了门槛。
“别挤别挤，卖完了啊，这个月的花露已经卖完了……”
张晋安一边高声嚷嚷着，一边对众人说道：“诸位，下个月再有货，还请早些来吧。毕竟……咱们每个月，大部分的货都要先紧着宫里提供……”
所有人都是一脸兴奋的过来，最后又一脸失望得回去了。
就在门口不远处，一个汉子，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走到了一个女子的身边，然后小声问道：“娘子，是不是要花露啊？我这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