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的他,只觉自己浑身流淌着滚滚热血,他的心底,似有一团烈火熊熊燃烧。 “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嘴唇一张一合间,楚亦明白了。 他脑中瞬间涌入了无数晦涩难懂的文字符号以及数不清的禁制,让他头晕目眩。 “砰!”
楚亦不想再忍了,这种事情,耽搁下去,可能会吸引人注目。随后,他直接用头将桌子砸出一个大洞! 见自己脱身,他立马犹如泥般从桌底溜出,随后右手猛地一搭地面,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双腿绷直,猛地朝那汉子一踢! 只一脚,便将那汉子踢的后退了一步。 余归晚秀眉微蹙,立马向后倾身。她做好了撤退的准备。 她没想到,瘦弱的楚亦竟然有一点身手。那汉子瞬间暴怒,手腕一翻,现出一把利刃! 四目相对,但那汉子只望了楚亦一眼,便觉如坠冰窟。彻头彻尾的寒冷! 极寒中,还有一团不断升腾的火焰!“老瞿!先撤!”
余归晚似发现事情不大对劲,立马厉声命令。那汉子啐了一口,直接夺门而逃。 楚亦虽觉这余归晚有些怪异,他不信这女人能够这么简单放过自己,但他无心考虑太多。 他松了口气,两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 此时,一间昏暗的房内,一老头紧紧盯着墙上的屏幕,画面中的楚亦,大口喘着粗气,缓缓从地面上爬起,推门而出。 “不错,是个好苗子,呵……” 老头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我要活的。”
“是!“ 楚亦看着两人隐匿在夜色中,却是松了口气。手机上再次给出了任务。 “前去地图上的指定位置。”
楚亦咬了咬牙,还是照做! 这种事情,他想要查个水落石出!“滴――” 楚亦双手插兜,在车水马龙之间穿梭着。“咚咚咚!”
他敲响了一间房门。 防盗门内伸出了一个脑袋,正是之前在厂房内吃了楚亦闭门羹的青年,卞鸿原。 “进来!”
卞鸿原小眼滴溜溜一转,看了看楚亦身后。确定没有其他人,才一把将楚亦拉了进来。“怎么了这是?”
“说来话长!”
楚亦拿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一饮而尽。他这一路,早已通过这部手机,得知了此人的全部信息。卞鸿原。 与自己是接头人的关系,两人今日首次见面,而这个地址,更是两人的私密联络方式。 楚亦有些意外,这一切,怎么那么像一场角色扮演游戏。“有麻烦了?”
“嗯……” “算了,这件事,我也帮不了你,你可知道,这城市内,现如今已经变得大为不同!”
“我明白。”
“ 楚亦顺着这卞鸿原的话继续说着。 “你如果想要拿到药剂,除非攻破这城市的禁区。”
“难么?”
“天方夜谭,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楚亦眉头一皱,还是点了点头。 这卞鸿原,对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隐瞒的。但他却是不想要露馅。 这一系列的事情,说来怪异。 他心底总感觉,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自己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被卷入了这种无意义的事件当中,而自己,又怎么会被那人这么巧“选中”。 “不试一试,你怎么知道?”
卞鸿原咬紧牙关,蹭一下站了起来。 “呵,上面若知道你这么不理智的话,那你我以后,也不必再见面了!“ 楚亦无话可说。 随后,卞鸿原便下达了逐客令。楚亦颇为无奈,只能照做。 街上人声鼎沸,楚亦逆着人流而上。 无数民众涌上街头,群情激愤,呐喊抗议。原来,这群民众,都是在争取这所谓的药剂。 什么是药剂? 楚亦现在都还不清不楚。这药剂,究竟有何用? 民众单纯的认为,只要自己抗议的声音足够大,舆论发酵到了顶峰,那政府,不可能坐视不管! 药剂,就是他们的命! 楚亦眼角一动,一个人影从高楼一跃而下。他衣兜内的拳头狠狠的握了握,牙关紧咬。 街区内的交通彻底瘫痪,城内,迎来了声势最为浩大的一次抗议游行 他看着朝着禁区涌去的人流,却是一阵失神。 他摸出手机,拨通了韩灵明的电话,空号。一连打了几个他自己记忆中的号码,都是如此。这是他能够想到联系的所有人了。 随着游行抗议的声势愈发浩大,十号街区之外,开始出现了暴乱。暴乱从三十四号街区一直蔓延向禁区的方向,速度惊人。 事情正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着。 楚亦其实现在最为关心的,还是自己昨天的幻觉。是幻境么? 他有些怀疑。 他随后查看了一番手机,虽说现在对这个城市以及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不清不楚,但至少,他得到了一个家。 这是自己在这个城市的临时落脚点。也是“上层“给他安排的。 虽然这个家,只有他自己一人。 他随后更是明白了,自己,依旧是楚亦。至少自己的个人信息,就是如此。 而至于那所谓的高层究竟是什么牛鬼蛇神,他暂时还不太清楚。 手机内拥有的信息有限,他也只是知道,自己的任务,就是拿到一定数量的药剂,并且将这药剂的制造机器给搞到手。 自己的任务清单上,有着密密麻麻的文字。他顿觉头大。 查看了一番地图,他心更是凉了半截。因为这地图,只能显示这个城市的全貌。而他上网之后,更是如此。 大部分的信息,全被网络屏蔽。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何处。今夕是何年! 这…… 楚亦有些懵了。 这究竞是怎么样的一个城市。他躺在床上,顿觉疲惫。 安然无恙的度过了一晚之后,翌日,天刚露出鱼肚白,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让他猛一哆嗦。 他下床开门一看,门框里嵌着一个中年男人,头发稀疏,带着一个金丝边眼睛,胡子拉碴,不修边幅,而且,还是个跛子。 他还没有开口,那中年男人便将手中的半截香烟弹了出去。那男人猛地咳嗽一声,随后直接开口。 “张跛子,你是楚亦对吧?进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