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百。”
楚亦冷不丁说了这么一句，让李欣一愣。 “楚亦，别瞎说，什么百分百的概率，要是百分百的概率，她早醒了。”
李欣轻轻碰了碰楚亦的后背，随后打了个圆场道：“苏医生，他什么都不懂，你不要放在心上。”
可让李欣没有想到的是，苏萱居然神色一动，看向楚亦的表情，似乎也不再那么冰冷了。 而是以一种赞赏的表情，这改变，让李欣有些不解了。 “他说的对，的确是百分之百。”
“什么？”
李欣双目瞪大，显然有些不敢相信。 若此话从楚亦嘴里说出来，她只会一笑带过，但从苏萱嘴里，她不敢保证，苏萱是不是在打趣。 毕竟苏萱的医术，她听林沐雪说过，东州市，也都是数一数二的。 “苏医生，您没开玩笑吧？”
李欣咽了口唾沫，随后局促的搓了搓手，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以病人目前的状况来看，的确是百分之百的概率，但我也搞不清楚一点，为什么她醒不来。”
“这是……为什么……” 李欣对医术实在是毫无了解，不过楚亦却是一笑，更是说了一句无厘头的话。 “是她自己，不愿意醒来，对吗？”
李欣后退一步，像看两个怪物一样看着两人，毕竟这句话，实在是有些诡异。 “嗯。”
苏萱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复，让李欣更是一愣。 “植物状态，机体能够生存，而且还能进行生长，但却是没有任何的意识和思维，没有任何的感知能力，不过，她却是能对外界做出反应，而且是有意识的。”
“有……意识？”
这可就触及到李欣的知识盲点了，毕竟她对植物人的认为还是停留在活死人的说法下。 “暂时性的植物状态，长时性的植物状态，皆都是没有意识，而且对外界的刺激做不出任何的反应，但这个人不同，她的机体，对外界的刺激，有很大的反应，但眼睛，却是始终睁不开，这个，我也无能为力。”
苏萱一阵无奈，随后站了起来，隔着玻璃幕墙，淡淡的望着幕墙内的幸存者。 楚亦轻声问道：“你的意思是，她现在能听到我们的对话对吧，而且如果我拿一根针，进行刺激，她也会有正常的反应。”
他想要确认一下，自己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 “没错，我们进行了百次的测试，无一例外，完全就是正常人的行为和反应，但，没办法……”苏萱双目也有阵阵的迷茫，毕竟她从医这么些年，这种情况，也是第一次碰到。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李欣连忙问道，她实在是有些好奇，这个楚亦带给她的惊讶，实在是太多了。 苏萱也微微侧目，似乎也十分的好奇。 楚亦搔了搔头，笑嘻嘻道：“猜的，猜的。”
“嘁——就知道你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李欣摊了摊手，而苏萱的眼神却是有了微妙的变化，她对面前的男子，的确有些好奇起来了。 “外面聊吧。”
苏萱打开了暗室门，径直走了出去，楚亦两人连忙跟上。 “如果她恢复过来，能不能保留所有的记忆？”
李欣连忙问道。 “这个，很难说，如此大的刺激，我也不敢确定，而且现在的医疗水平有限，根本无从下定论，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
苏萱卖了一个关子。 “她不会在这件事结束前醒来了。”
“怪事，怪事！这真的是一件怪事！”
楚亦拄着下巴，也在冥思苦想，可他却是想不明白，这件事，的确超出了他的认知，他可能需要向自己的师父求援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李欣在不断和苏萱聊着，而楚亦却始终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一个小时之后，李欣站了起来，狠狠的拍了一下楚亦。 “苏医生，那我们先撤了，有什么情况的话，随时和我联系。”
“好。”
楚亦淡淡的点了点头，便跟着李欣离开。 “想什么呢！发呆一个多小时，你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了么？”
李欣一阵无奈，她觉得摊上这么一个队友，实在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我在想东西，而且，不比你想的少。”
楚亦一阵坏笑。 “你觉得，她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
李欣咬了咬牙，忍受着楚亦的目光，轻声问道。 “百分之百概率真。”
“你是不是只会说这一句？”
李欣锤了一下方向盘，随后好奇道：“对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都跟你说了，是猜的，等等，停车！”
楚亦看着窗外，连忙下令。 “你又要干什么坏事了？”
“调查真相！”
楚亦丢下这么一句，便独自走进了一条小巷。 “真烦！”
李欣实在是没有任何的脾气，她现在仍然是一头雾水，调查这种事情，根本就是大海捞针一样难办。 若当时在酒吧碰到此事，不过是感觉十分恐怖和新鲜罢了，就当时的情况，调查起来都是十分困难。 现在既不是案发当时，更不是第一现场，调查起来，宛如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 楚亦打通了自己师父林清影的电话，他实在没有办法了。 “喂，师父，忙么？”
林清影本来想没好气的，但听到楚亦的声音居然有些认真，随后便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答道：“不忙。”
“我想问一下，明明一个人，什么都正常，但始终处于植物状态，似乎是不愿醒来，或者说是，鬼压床？这个比喻或许更加贴切一些。这是什么情况？”
林清影一听，在电话那头轻笑一声，自己的徒儿，果然遇到难题了。 不过她却是给了楚亦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你难道没有想过，其实这个人，什么都不正常了，或者用另外一个说法来比喻，这个人，早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是一个僵尸？”
楚亦一阵头疼，连忙反驳道：“师父，身体机能和生命迹象完全正常，而且都能对外界刺激作出反应，意识应该也存在，怎么可能是僵尸，你少看点那些恐怖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