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暖过去的时候,杜泽宇还在昏迷状态。
“医生,怎么样了?”詹姆斯走了过去,看着医生,直接了当的开口问道。
“暂时脱离危险,没什么大碍了。”说着,医生话音微顿,数秒钟后又继续道:“三个月内尽量不要沾酒。”
詹姆斯点点头,和医生道谢后亲自将医生送走。
詹姆斯回到病房的时候,杜泽宇已经醒了过来,看到詹姆斯,他惨白的脸色闪过浓郁的痛楚又很快的消弭无踪。
他的目光从詹姆斯的脸上移开,凛声道:“我这里不欢迎你。”
这个你没有特意指谁,但病房内的人都知道,这个你特指詹姆斯。
既然来了,詹姆斯就没打算要走。
面对杜泽宇说的不欢迎他的话,他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踱步至杜泽宇的病床边,詹姆斯一字一顿,笃定万分的说:“我要留下来照顾你。”
“照顾?”杜泽宇情绪不明的低喃了一遍詹姆斯的照顾二字,随即讽刺的嗤笑出声:“你觉得我还需要你的照顾吗?”
说完,停顿了片刻,杜泽宇又道:“詹姆斯,早在你背叛我跟那个女人搞在一起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已经分手了。从那一刻开始,你我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所以,我拜托你,出去。”
詹姆斯因为杜泽宇决绝而又坚韧的话布满了痛楚。
这不是他想要的,从来不是。
他爱的人自始至终就只有杜泽宇一个人,至于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
“宝贝。”
詹姆斯的声音,都带着丝丝的颤抖。
杜泽宇只是听着,心里也是分外的难受着。
可是他最讨厌的就是欺骗者,绝对原谅欺骗者,不管是感情里面的欺骗者还是生活里面的欺骗者,都绝不原谅。
“不要叫我宝贝,会让我觉得恶心。”
有句话说的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此刻对杜泽宇而言,伤害詹姆斯一千他自己损伤何止八百?
他此刻,损伤的是百分之百啊。
詹姆斯张了张唇,试图继续说点什么,杜泽宇却是连个机会都没给他,厉声呵斥:“詹姆斯先生,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我让你走,让你走你听不懂吗?”
詹姆斯身侧的手因为杜泽宇的话紧紧地攥成拳,他从来没有哪一刻有这一刻的心如刀割。
呵……最爱的人不信任他,拼命赶他走想要跟他划清界限的感觉,可真‘销魂’。
詹姆斯没接话,站着没动俨然是没有要走的意思,把杜泽宇气的直喘息。
这个狠心如斯的男人,明明那么残忍的背叛了他,现在还来苦苦纠缠做什么?
他是觉得看他为了他这般难过,这般生不如死很有成就感?
“你走,走……”
杜泽宇最好的三个字,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吼出来的。
他刚刚脱离危险不久,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俨然是不合适的。
夏暖暖咕噜咕噜的转动着眼珠子,猜想可能是自己和杨莫宇在,他们没办法好好沟通,于是清了清嗓子后,和杨莫宇道:“我想去下洗手间,但是我找不到路,你带我去吧。”
杨莫宇:“……”
医院到处都是指示牌,怎能找不到?
这夏暖暖,是故意的吗?
思索之余,杨莫宇就要拒绝,但夏暖暖却是连机会都没有给他,就连拖带拽的将他带离了病房。
偌大的病房内,顿时只剩下詹姆斯和杜泽宇两个人。
刚才有些想做不敢做的事情,詹姆斯现在敢了。
他不由分说的伸出手扣住杜泽宇的后脑勺,一字一顿:“宝贝,我只爱你一个人,我们在一起的这些年,你还不了解我对你的感情吗?”
“那个女人什么都不是,她……”
杜泽宇的那些故作坚强在他和詹姆斯单独相处的这一刻,尽数消弭殆尽了。
他摇摇头,一面试图挣脱詹姆斯扣住他后脑勺的手,一面打断了詹姆斯的话:“够了,够了,我不想听那些事情了,我累了,真的累了。”
“詹姆斯,我们就到此为止好不好?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就回到陌生人的关系吧。”
陌生人的关系?
呵……那么深爱的人,如何能够做陌生人?
想也没想,詹姆斯凛声拒绝:“我不要跟你做陌生人,宝贝,我爱你,我要做你的男人。”
杜泽宇依旧是摇头:“你不配了。詹姆斯,作为一个欺骗者,背叛者,你再也不配了。”
“配不配,你说了不算。”
话音落下,詹姆斯狠狠地吻上了杜泽宇的唇瓣。
他的吻,霸道又凶狠,每一下都似乎是要把杜泽宇拆裹入腹了那般。
杜泽宇刚刚脱离危险,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他开始的时候想要反抗,也没法反抗。到了后来,在詹姆斯的亲吻攻势之下,杜泽宇整个人都软了。
这个男人,是他深爱之人。
纵然他背叛了他们的感情,也改变不了他爱他的这个事实。
所以,沉沦根本是情不由己的事情。
感受到了杜泽宇的回应,詹姆斯似乎是溺水濒死的人抓住了一块浮木。
这是他的希望,全部的希望。
他抱紧了杜泽宇,又是一番深入的亲吻后,才稍稍松开他:“宝贝,你看,你是爱我的,你依旧是爱我的。”
“宝贝,我们彼此相爱,为什么要因为那个女人分开?”
“因为你背叛了我,也背叛了我们的感情。”
杜泽宇的话,没有丝毫情绪可言。就像是一汪死水,怎样都掀不起波澜。
说完以后,杜泽宇抬起手不断的擦拭着自己的唇瓣,好似碰到了什么很恶心,很肮脏的东西一般。
他的这个举动刺痛了詹姆斯的眼瞳,他本能的退了两步,死死地盯着杜泽宇,沉默。
有些事情,詹姆斯本来不打算说给杜泽宇,但现在面临的是他们会分开,他将彻底失去杜泽宇,他便是顾不得那么多了。
咬咬牙,詹姆斯下定决心一般的出声:“宝贝,我可以解释的。”
闻声,杜泽宇停下擦拭唇瓣的手,扯出一抹森森的冷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