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累了的夏暖暖很快便靠在纪程言温暖的怀中睡着,身体还在微微地抽搐。
屋子里难得的到来了温馨宁静的时段。而另一边的江未央却没有这个好心情,整个人周遭都呈现一股焦躁的气息。
“小姐,纪先生带着夏小姐进了酒店后一直就没有出来。之前还看见先生的助理去送了些衣物……”被江未央派去监视着纪程言的人感受到她可怖的眼神后,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你回去吧。”深吸口气,江未央打发掉那人。
“嘭!”只剩下她一人的房子空荡荡的,刚刚碎裂的茶壶发出的声响在屋子内发出一阵阵回声。
“夏暖暖有什么好的?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你是我的谁也不可以抢走!”江未央气愤的脸上五官都开始扭曲起来,她尖叫着把桌面上放着的物品一扫而尽。
房子内不断响起的嘭嘭声终于告一段落,江未央喘着粗气拿出手机拨打纪程言的电话。
铃声在耳边响起了又响,中间流逝的时间仿佛已经历经千万年。就在她即将失去耐心时,对面终于接起了手机。
“喂?”纪程言慵懒的嗓音传了过来。
听到他声音的江未央咬牙,手指死死的抠着手机背板。她粗喘了几口气后,让自己温声细语起来。
“你在哪呀?这么晚了还没有回家。”尽量让自己声音轻柔起来,但脸上的神情却和温柔根本搭不上边。
对面安静了一瞬,纪程言轻轻的应了一声仿佛怕吵醒别人一样。
“我在公司处理文件,不小心就这么晚了。你自己先休息吧,不要等我了。”
纪程言思索了很久,他对夏暖暖的情意超过理智,昨晚上是下意识的维护,来酒店实属冲动,突然不知道怎么对江未央说实话。
他们订婚了,本该在家的自己,和前女友在一起。
意识到这样的话题容易引起误会,纪程言对着电话那头说了谎。
“你注意身体。”纪程言照例的关心在江未央听来讽刺无比。
都是借口,江未央连维持温和的语气都不愿意,握着手机,只剩下恨意。
“好,程言,你不会骗我吧……”江未央声音蹦的很紧,对面的声音停顿了一秒,缓缓应了一声。
挂断电话,江未央整个人笼罩着一层阴郁。
她憋着一股气,堵在胸口,闷得人发慌。
寒冷的大街上,只剩下三三两两的行人。
另一个醉鬼杜泽宇却没有那么的好运。晕晕乎乎的不知道被激动的粉丝撵到了什么地方。
“暖暖?”张开眼的世界令他眩目,杜泽宇使劲的眨眼还是无法把周遭的情况看清楚。
“泽宇!我喜欢你,你、你可以给我签个名吗?”一个几乎整个人挤到了他怀中,扯着嗓子叫喊。
杜泽宇脑瓜子一跳一停,整个人发晕打怵,还是条件反射的接过那个粉丝怼到他脸上的纸笔。
有一来二,突然出现无数笔杆和手机,直往杜泽宇身边凑。
不绝于耳的尖叫声让杜泽宇更加的无法分清东南西北,无助的好似正在遭遇暴风雨飘摇着的小舟。
直到杜泽宇的胳膊被强有力的手掌抓住,就像随风飘荡的叶子落地生了根一般。
“借过,借过。他现在身体不适无法给你们签名。抱歉。”
低沉悦耳的嗓音令大脑激动的粉丝们冷静了下来。
她们这才闻见杜泽宇身上冒出的酒气。一伙人看着高大健硕的外国男子护着步履蹒跚的杜泽宇突破人群。
怔怔的看着对方不输于自己爱豆的颜值,粉丝们在二人离开后才后知后觉的激动起来。当她们想要再跟上去时,那两个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泽宇的助理不是女的吗?这男的是谁?”
“好帅好高……”
摆脱了麻烦的杜泽宇摇摇晃晃,踉跄着往前扑倒。
“你这是,投怀送抱?”作为外国人他的成语库倒是丰富。
杜泽宇打个酒嗝没有回应,男人摇头笑了笑架着低调的朝阴影处走去。
……
夜色越来越深,开着空调的房间倒是十分温暖,染上几分干燥,柔软床铺上伸出一只白皙细长的胳膊。
“水……”
“别急。”有人扶她坐起,贴心地给她腰后垫了个软垫。
他的目光无法避免的落到了夏暖暖沾湿的嘴唇上,湿湿润润,透着粉红的亮度。
夏暖暖喝了一半微微把头一扭表示不需要了,纪程言顺手倒进自己的嘴中。
“程言……”夏暖暖似乎只记得这一个词语,鼻音透着乖巧和懒散,带着点性感,和以往的模样全然不同。
她压抑了太久,大概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敢毫无顾忌的叫出他的名字。
纪程言盯着无知无觉的夏暖暖,替她拿掉垫子,放人躺下。
胸膛里徘徊着莫大的孤独,这个人,离他这么近,这颗心,靠他那么远。
要是时间能够就停留在这一刻,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也能够一直如同现在一般,该有多好。
纪程言这样贪念的想着,大手也不由自主的抚上夏暖暖的侧颜,纪程言压抑着酸涩,缓缓描绘着她的轮廓……
曾经属于他的一切,在两个人违心的举动里,破碎地不堪一击。
“你……”纪程言想开口,什么也说不出来。
宁和的气氛透着旖旎,夏暖暖轻柔的呼吸一缕缕飘进脑子里,长密如蒲扇的睫毛微微颤动,昏黄的灯光里,能看清夏暖暖鼻翼柔软的小绒毛。
等纪程言回神时,唇尖温热的触感缓慢刺激着大脑。
夏暖暖无害的睡颜近在咫尺,纪程言匆匆起身去往卫生间洗了把脸后,带着湿凉的水汽关上了灯,一夜无梦。
……
夏暖暖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只觉得胃里火辣辣的烧着,看什么东西都好像会旋转似的。
脑海里回想起昨晚的事情,记忆在遇到纪程言后戛然而止。
睁开眼,就看见纪程言早已经坐在套房房间外的餐桌旁,双腿交叠,身子却坐的挺直,手里拿着份报纸,简简单单的一个姿势却优雅得像上世纪的贵族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