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安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肚子隔得咕咕叫,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找衣服,结果自己身上正穿着某人的衬衫,而那人还在身后睡着。
她小心翼翼的往边上挪了挪,那双手又将她拦腰扯了回去。
“乖,再睡会儿,天还亮着呢。”谢临山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好死不死的还来了一句低吟,性感的要命。
顾宁安见色起义,又半强迫性的让自己往谢临山身边靠了靠。
又陪着谢临山眯了会儿,顾宁安是真的忍不住了,开口说道:“谢临山,我饿了。”
“我没把你喂饱?那继续。”
“……”
顾宁安使劲儿把谢临山推开了,干脆自己掀开被子下床去找吃的,又记起谢临山这地儿似乎没吃的,至少自己上回来的时候,是没有的。
一双大长腿就这么在谢临山面前晃悠着,穿的还是他的衬衫,谢临山咽了咽口水,哪舍得真的让顾宁安自己动手做吃的,能不能吃都是一回事。
冰箱被装得满满的,生活需要的东西基本上都不缺,顾宁安挑了俩顺眼的鸡蛋,准备煮了吃。
刚准备烧水,手里的鸡蛋就被谢临山给抢走了。
谢临山:“你出去等着吧,我来做。”
“哦,”顾宁安拍拍手,巴不得听谢临山说这话,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上回那药我没吃完,你放哪儿了?”
谢临山听了一愣,拉冰箱的手突然就愣在了边上,转头一脸严肃的看着顾宁安说道:“你想干什么?那药不是好东西,而且我带没带那个你不知道?”
“我又不是男人,我怎么知道?你带了?”
这话谢临山没发接,接得不对可能就原地爆炸了,他只能点点头算是回答了顾宁安后面的那个问题。
接着就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自己太差了,顾宁安连这都不知道。
等一顿饭做好了,顾宁安吃得倒是起劲儿,谢临山却食不知味,犹豫的半天才开口问道:“宁安,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不够舒服?”
“噗……”
顾宁安正喝汤呢,一口酒喷了出来,接着就是一阵儿咳,没想到谢临山会突然问这个,而且还是在吃饭的时候。
不行,不能回答这个问题,顾宁安立马把脸摆正了,筷子勺子全都放下,严肃的看着谢临山。
“谢临山,我希望你搞清楚,我们睡了,但我依旧没有原谅你,你也别跟我套近乎。咱一码事归一码事,我也就当自己被狗咬了。”
“……”狗有他这么会伺候人吗?
毫无疑问,顾宁安现在心情不错,也懒得再去想那些烦心的破事儿,可她不去想,不代表那些事不会找上门。
例如现在,手机恰好就这么响了起来,听着就让人觉得烦,拿过来一瞧又是区号,不用想也知道是警局那边打过来的。
顾宁安犹豫了半天,才拿着手机到窗边接起了电话,谢临山正在厨房洗碗。
“喂?”
“顾小姐,好,这里是城北警局的姜野,庄女士自首,声称和她丈夫吞并了您母亲的遗产,想请您来警局一趟。”
“我就不用来了吧,他们确实瞒着我私吞了我母亲的财产,但已经还了不少了,我没打算追究。”
“可是……”
“如果需要证据,我会让人送过来,想怎么处理,是你们的事。这些天我去警局的次数太多了,现在并不想去,也不想参与到庄林雅和谢启汉的事。”
说着顾宁安便将电话给挂了,虽然不大礼貌,但这才是她想的事儿。
谢临山恰好将碗给洗了一出来就看见顾宁安生气得看着想着什么,明显不是和自己有关的事。
“宁安,怎么了?”
“没,就是今天早上在警局门口撞见撞见庄林雅了,她应该是被谢启汉给打了。”
谢临愣了愣说道:“那有好生气的?你应该巴不得庄林雅被打得更惨些才对。有些人不值得同情的。”
“不是,”顾宁安从谢临山的怀里挣脱了出来,解释着,“是庄林雅跑到医院来报案,而且不是告谢启汉的家暴,而是自首,同时举报谢启汉也参与,私吞了我母亲留下来的遗产。”
这话一出口,谢临山也愣了,想法和顾宁安想的是一样的,不得不夸夸庄林雅很聪明,避重就轻,也刚好能戳到谢启汉的痛处。
顾宁安:“我怕谢启汉会趁机向庄林雅提出离婚的事,那到时候就是谢嘉祺一家独大了,后面的事就不太好做了。”
“没什么,离就离,我没打算再继续躲藏下去,大不了揭开身份和谢嘉祺正面单挑,反正谢嘉祺只有一个谢家了,他还能掀起什么风雨不成?”
确实,现在的谢临山没有必要去惧怕谢嘉祺,只是谢嘉祺的手上还有个张家,两家现在无异于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
单挑一个出来对付,其实还好,但两个一起就有点儿吃力了,何况谢嘉祺和张淑仪两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就是扔进泥塘里了,也能翻点儿波浪起来的。
顾宁安:“还是得想个法子,让谢启汉不能离婚,最好就让他俩这么纠缠下去,纠缠到死,谁也不放过谁最好。”
“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心这么狠得?”
谢临山又将顾宁安抱在了怀里,拥着她从楼上看着万家灯火,入眼是一片祥和,生活本该有的样子,大概就是这样。
而顾宁安其实还挺喜欢现在这样的,毕竟是她曾经梦寐以求好久的生活,身后是自己的爱人,同时也是爱着自己的人。
就是心里过不去那个坎儿,只要想到谢临山瞒了自己,就恨不得将谢临山塞进麻袋里打一顿。
可是今天早上那个叫顾明溪的女警官问着谢临山的时候,她又下意识的去维护。
似乎维护谢临山已经是一件刻入她骨血的事了,只要有人说着谢临山,她的反应绝对就是逮着那个人怼到对方认输。
顾宁安望着自己腰间的那双手,心想,这还需要自己去护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