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典礼结束以后,顾宁安便带着谢临山住进了景家,本以为景家和谢家在住的这方面应该是差不多的。
当车开到老城这边来的时候,她难免有些惊讶,因为这边都是老建筑,景家就住这边?
车停在一个胡同口的时候,她才开始认真打量起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景自城,对方笑了笑没说话,呼喊着让景博裕快下车。
“到家了,下来吧。”
车都开不进去的胡同,这生活属实有些低调了。
景博裕乖乖的跟在自己父亲后面,走得虽慢,但是很平稳,反观谢临山,一路好奇的东看看西看看,要不是手被顾宁安抓着,他肯定还会动手去摸。
一路上都有人和景家父子打招呼,没有一个喊着景总之类的话,要么是景叔,要么是老景,顺便好奇的问着她和谢临山。
景自城不厌其烦的介绍说是自己儿媳妇,和儿媳妇的家人,景博裕也在一边机械性的点点头。
和典礼上的那群人不一样,他们看着顾宁安的眼神里都是祝福,而非同情。
最终停在了一座四合院的面前,连开门的佣人都没有。
“进来坐,就当搬了个家。比起谢家,确实寒酸了不少,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哈哈!”
进去后才知道,家里只有一个负责打扫煮饭的阿姨,平日里帮着照顾照顾景博裕,但大部分时间都是景自城这个当爹的亲自动手。
景自城指挥着人搬东西:“把宁安的东西搬少爷房间里,快点儿,别磕着碰着了。”
“别,景先生,我们只是订婚了,没结婚,讲出去也不太好。”
景自城想了想,好像是这个理,可是又很纠结,好半天才开口说道:“行吧,那你住博裕隔壁,临山和博裕住一起。家里就四间屋子,总不能让你和张婶儿住。”
这么大一个四合院儿,只有四间?她看着怎么不像。
对方似乎看出了顾宁安的疑惑,开口解释:“还有几间是书房,博裕玩耍的地方,还有景家供牌位的地方。”
“……”
她不太放心俩傻瓜住一起,可是又不想委屈自己和景博裕住,所以只能委屈谢临山了。
顾宁安走到谢临山的面前,一副任重而道远的样子,拍了拍谢临山的肩膀:“临山,不可以抢东西知道吗?也不能欺负人。发生了什么事一定要喊我。”
谢临山对这样的安排倒是不反对,反而很开心,因为他和景博裕有别的事要做,但是被顾宁安这么一说,仿佛他就是个土霸王,就知道欺负别人那种。
这天夜里,顾宁安亲自帮谢临山把东西收拾了,有些这边放不下的,她就放自己那边,又亲自监督两人上床睡觉。
从那以后,她更觉得景自城是想让自己儿子娶她回来做保姆,每天帮着张婶儿一起去买菜,回来还要喊两人起来吃饭。
景博裕穿衣服有些难,她还得去帮忙。
谢临山则不太高兴,本来是他独享着顾宁安的照顾,现在被景博裕分走了一半,很不开心,他本以为自己能接受的,看来还是不行。
趁着景博裕和张婶去午睡了,他偷偷溜到了顾宁安的房间里。
此时顾宁安正躺在床上敷面膜,虽然被当个成了半个保姆,但比每天在谢家提心吊胆提防着每个人轻松多了。
身边的床突然塌陷了一半,一个东西还压在自己肚子上,眼睛往下一看,便看到了一颗毛绒绒的脑袋,拿自己肚子当着枕头,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
“怎么了?和博裕吵架了?”
见谢临山不说话,她撑起来把这人脑袋移开,却没想到谢临山又把脑袋搭了上来,伸手环住了自己的双腿,动都没办法动。
谢临山这会儿脑袋确实有些不清醒,可是这样的结果都是他自己作的,怎么也得受着,不管是单纯想抱抱顾宁安求点儿安慰。
谁知抱着太舒服了,加上这几天晚上景博裕睡觉很不老实,他就这么枕在顾宁安的肚子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觉起来,直接到了吃晚饭的时间,而顾宁安人早就不知道窜哪儿去了,看来她并没懂自己在生什么气。
算了,跟一个真傻子吃什么醋,反正顾宁安最后只可能是他的。
“景博裕!那是你临山哥哥的东西,不能碰!”
谢临山听到动静,伸了一个懒腰,走了出去。
院子里,景博裕正拿着一本红色的证书,那是他当年在国际上得过的一个奖项,具体是什么都忘了,久到他都忘了,自己原来还有过这些辉煌。
谢临山走过去,拿过那本证书,指着上面的字问顾宁安:“安安,这个是我的吗?我怎么不知道?”
“是你的,临山以前特别棒,得过好多奖,安安那个时候也特别羡慕临山呢。”
可惜,天才总会被抹杀掉的,谢临山就是这样,太过锋芒毕露,惹得别人起了歹意。
顾宁安心想,如果有一天能让谢临山恢复如常,不管要她用什么去换,大概都是愿意的。
景博裕抢了一会儿,没抢到,还以为谢临山是在逗自己玩儿,干脆蹒跚着脚步去了自己的游戏室,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又是一本证书,只不过这次是他自己的了。
看得顾宁安一整儿发愣,景博裕怎么突然变聪明了?而且动作也没之前那个僵硬了。
谢临山暗道不好,不能让景博裕露出马脚,不过说明这段时间的治疗还是有效果的,他急忙又上去抢了景博裕手上的东西。
“啊!”
景博裕只能打出些简单的音,声音很大,瞬间又和谢临山打闹在一起。
看得顾宁安一阵儿头疼,怕两人在这院子里摔了,追着两人想去拉开,每天的生活几乎都是这样,看着两人打闹,照顾饮食起居。
有那么些时候,安逸得顾宁安甚至忘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必须去做,不然当初立下的那些誓,等于作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