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孩在一条巷子深处重新出现,笑容已经消失了,美丽的脸上换上了是一副深沉的表情。
“门主。”又一个人出现在视线里,此人看上去已有四十余岁,眼角散落着一些皱眉。
“雪姑,怎么样了?”被唤作雪姑的人正是玫瑰门的右圣使,而那红衣女孩就是当年左圣使寒姑所救之人南宫紫凝,只是当年南宫紫凝在服下那粒丹药以后,仿佛重生,对过去的事竟一无所知了,从此,她就成了任琳琅的徒弟无心。
“门主猜得没错,无情正是宇文天海的关门弟子,这事知者甚少,而且,无情现在已经是猎鹰队的副队长,宇文天海非常器重这个人。”
“那么有没有查到他的过去?”
“没有,说来也奇怪,所有关于无情的事都只有这两年的,再前面根本无人知道。”
“怎么会这样?”红衣女子微微皱眉,她深知除了宇文天海以外,这个无情将会是自己最大的敌人,而这个人居然这么神密,不知宇文天海到底要隐瞒什么。
“门主,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第一批弟子很快就会到京城了。”
“这样吧,雪姑,你先把弟子们安顿好,记住,不要靠近消凤山,免得引起怀疑。”
“是。”
“好了,雪姑你先回去吧,下一步的计划我正在打算,等我想好了自然会去找你。”
“门主,你要去哪?”雪姑的眼里有着滋爱,门主是她一手带大的,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
无心握住雪姑的手,微笑着说:“雪姑,你不要为我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我打算在臣相府附近再好好的观察观察,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其它的发现。”
“好吧,如果有发现你也不要轻举妄动,马上联系我。”雪姑说完就离开了。
手上残留的余温让无心得到了一丝丝温暖,十多年来,除了师傅,雪姑就是她唯一的亲人。
无心不再多想,转身出了巷子。
臣相府里,宇文嫣的惨叫声传遍了整个府邸,围在她身边的几个人又是着急又是心疼,而只有无情站在一旁,表情依旧冷漠。
“嫣儿,你别再叫啦,忍着点,让大夫看看吧。”宇文天海不停的劝着,女儿是她的宝贝,伤在女儿的身上,也痛在他的心上啊。
“嫣儿,你忍着点啊,大夫给你上了药就会好的。”宇文靖看着妹妹不停的掉眼泪,自己也觉得非常难受。
“可是我真的好疼啊,爹,哥哥,我的脚好痛啊,碰一下就会很痛很痛的。”
“爹知道你疼,可是你也要给大夫看看啊。”宇文天海真是没办法。
正在大伙着急的时候,木珊走了进来,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她,可在木珊的眼里,却没有任何人。
“娘,你快看啊,嫣儿的脚扭伤啦。”宇文靖走的木珊的身边,虽然他知道这个娘一向对人冷瘼,可是始终是他的娘,在心里,他爱这个娘。
“怎么会扭伤的?”木珊寻问着。
“今天在花会上,有一个人拉着车撞到了嫣儿,嫣儿摔倒了就把脚给扭伤了。”
木珊没有说什么,只是走近宇文嫣,宇文嫣颤颤微微的喊了一声娘,极力忍着脚下传来的痛楚。
“别动,让我看看。”木珊蹲下,轻轻抬起宇文嫣的脚,宇文嫣又是一阵呻吟。随即传来‘咯吱’两声,宇文嫣惨叫一声,确是木珊把宇文嫣的脚给矫正了过来。
在场的人都为之捏了一把冷汗,索性的是宇文嫣的惨声停止了,换上了惊喜的笑容。“不疼啦,真的不疼啦,爹、娘、哥我的脚好啦。”宇文嫣兴奋不已,站起身来使劲的跳了几下,倒真是好了过来。
宇文靖开心极了,拉着妹妹兴奋的笑着,宇文天海则是吩咐大夫出去了,然后看着木珊,心中有几分惊喜,不管木珊对自己有多恨,至少,她心疼他们的女儿。
木珊转过身,看到了无情,那张散发着阳刚之气的脸让她心中一动,因为这张脸与师兄江涛有几分相似,她想起了十八年前的事,想起了她生死未卜的女儿南宫紫凝。
冷漠回到木珊的脸上,尽管现在在她面的是她的丈夫和儿女,可是,她的心在十八年前已经随着鸿哥去了。
饭桌上,宇文嫣和宇文靖讲起了今天在花会上遇到的事,两人又是一阵气愤。
“靖儿、嫣儿,难道你们不觉得你们也有错吗?”木珊放下筷子,听到这句话时,不止宇文靖兄妹看向她,连一直沉默的宇文天海也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十八年了,他的妻子终于有反应了。
宇文靖和宇文嫣可不这么想,他们心里都奇怪着,这个娘从小到大对他们兄妹俩都是不问暖热的,怎么今天会说出这样的话。
“好好想想你们是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的?再想想无情又是怎么处理的,学会从自己身上找不足,不要等到有一天犯下大错的时候,还是不知悔改。”说最后这句话明,木珊看向了宇文天海。
宇文靖兄妹俩低着头,一直不关心他们的娘今天头一次说他们的不是了,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宇文天海怎么会不知道木珊话里的意思呢,但是他没有在意,而是笑着道:“靖儿嫣儿,你们娘的意思是希望你们在处理这样的事情时能够做到将心比心。”
将心比心?木珊的手颤抖了一下,她觉得这四个字从宇文天海的嘴里说出来实在是太可笑了。
一顿晚饭吃得很不愉快,木珊率先离席,她只想远离宇文天海,至于孩子,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做为母亲有多失败。
夜半人静,月影倾斜,一名黑衣人悄悄的从臣相府的后院翻墙而入。黑衣人连跳数回,却听不到任何声响,足见轻功了得。最后,黑衣人在宇文天海的书房前停了下来,环顾四周无人后,黑衣人走到窗下,小心的打开窗户,随即从地上捡起了一小块石头往房里扔去,房里没有传来声响,说明没有机关,黑衣人这才放心的从窗子跳了进去。
书房里很黑,只能靠着从窗子透进来的月光辩别方向,不过这对黑衣人来说似乎根本不是困难,只见他动作利索的翻过书架上的每一本书,再到书桌上,再到抽屉,却像是在翻动自己的东西一样,关上最后一个抽屉,黑衣人定心想了想,然后才又从窗户跳了出来,刚关上窗,黑衣人就发觉自己爆露了。
“谁?”黑衣人全神戒备,盯着眼前的面若冰霜的白衣人。
“三更半夜,你要来这里找什么?”木珊的脸色没有任何表情,而对于黑衣人,她并未害怕。
黑衣人环看四周,并未再发现任何异样,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而这白衣人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任何惊慌,这让黑衣人很是不解。
“姑娘,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木珊再次问道。
一声姑娘让黑衣人吃惊不小,眼前这个白衣人似乎并不简单,黑衣人这才哼道:“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回答你?”听声音果然是个女子。
“你以为宇文天海那么笨吗?谁动过他的东西,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又如何。”
“我只是想说,我可以帮你?”
“你帮我?”黑衣人又是一阵吃惊,眼前这个人看来身份不太寻常,看样子应该就是宇文天海的妻子了。
“当然。”
“有什么条件?”
“你很聪明,我要两个人。”
“谁?”
“宇文靖和宇文嫣。”
黑衣人眼光一闪,为自己的发现而惊喜起来,“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杀了宇文天海,甚至将他千刀万剐,但是却不能动宇文靖和宇文嫣半分?”
“是的。”
“凭什么?宇文天海让我失去亲人,我一样要让他失去亲人,这叫礼尚往来。”
“姑娘,冤冤相报何时了,正如你说的,我今天帮你一次,你难道就不应该还我一个人情吗?”
黑衣人一想,觉得白衣人说得也不错,况且现在自己真的还不能爆露,于是说道:“可是你一开口就是两个人,这个人情未免还得过也太大了。”
“那就用我的命来换吧,一个人情加上一条命,来换他们两个人,这样应该够了吧。”白衣人非常的冷静,冷静得让黑衣人有些害怕。
黑衣人又是一惊,虽然在书房没能找到什么,可是这个白衣人却让她非常好奇,于是笑道:“你这母亲真够称职,好,我答应你了,后会有期。”黑衣人话未说完,身影就消失在夜色中了,木珊抬头之时已寻不到任何踪迹,这样了得的轻功,除了武林中了了几位,已无人能及,这个女孩似乎很不简单,看来今后的武林又要被掀起惊涛骇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