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奈何花落去。”看着霍城深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远方,肖乐忽然愣愣得说了这样一句话,然后一屁股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肖雪没有说什么,只是站在原地看着远方。
远方,是在山峦一样的云海之下,火炉一般的太阳之下,迷蒙烂漫的远山。青灰色的山,和那简笔勾勒的山寺,不知道在诉说着什么故事。
“叽叽,喳喳。”一只小雀飞到檐头,冲着肖雪叫了一声。
肖雪忽然就笑了,看着小雀,那小家伙不停得转动着脑袋,偶尔低头看她一眼,接着就说:“叽叽,喳喳。”
“好漂亮的小东西。”怕惊了那小雀,肖雪只在心里说道。
肖乐从刚才的痴呆状态中回过神来,那小雀映入她的眼帘,那声音似乎在说:“放下,回去。”
美丽的肖雪穿着一件粉红色的中国旗袍,头发在背后挽成发髻,上面插着一根白玉簪子。明眸皓齿,巧笑俏兮,抬头看着檐上叽喳的小雀,正好庭院里牡丹花开了,红艳艳好是喜人。
“好美。”之前的勾心斗角的心气都云烟一般散去了,肖乐看着眼前的景色,感觉在欣赏一幅中国的水墨画。
“真是画上的美人,由不得人不喜欢。”肖乐淡淡笑了。
“的确,由不得人不喜欢。”庭院里忽然出现一个声音,像是地下冒出一个人一般。
只见来人一袭黑色的长袍,头上戴一顶黑色的帽子,很有点邪教教主的感觉。
“墨萧远,你出现了。”肖乐笑了,看着墨萧远像是在看一个不相干的人,像是在看一个出现在舞台上的角色。
“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肖雪淡淡得在一边笑,显得更好看了。
“合适的人自然要在合适的时间出现在合适的地点,如此才能完成合适的事情。”墨萧远哈哈大笑,道,“如今肖雪嫁给霍城深的目标算是失败了,无妨,我来做个了结。”
“做什么了结?”肖乐听到这个说法,心里忽然一惊,转念想开,莞尔一笑道,“莫非要杀人灭口?”
“哈哈,你们也不是犯了天大的罪过,我哪里会取你们的性命。”墨萧远依然大笑,看看肖乐又看看肖雪,“你们先走吧,若有后续,听我通知。”
“看来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肖乐随口一言,像是毫无目的,随便讲的。
“否则呢?我一向只给人最好的选择,所以自然也是唯一的选择。”墨萧远淡淡得说,眼神直看着肖乐,很有种不容置疑的感觉。
“正好。”肖雪长出一口气,看着已经飞走的小雀,茫茫晴天一片美好,心情看上去十分解脱,“我也可以像那小鸟一样,自由飞走了。”
“只是不知道你会不会像那小雀一样,再飞回来。”墨萧远看看蓝天,笑道。
“你怎么知道它会再回来?”肖雪转头看着墨萧远笑道。
“喏。你没发现吗?”墨萧远抬手一指,只见小雀刚才驻足的屋檐下,有个雀巢,隐藏在茂密的梧桐树旁,站在肖雪的位置,恰好看不见。
“哈哈,原来也是霍家的成员呀。”肖雪冷笑一声,转身进去收拾行装。
霍城深走出霍家,直接开车出了小区。
秋日的气氛还是挺招人喜欢的。此时,阳光四溢,像是金色的锦鲤一样活蹦乱跳。午休的孩子们正被家长带着往家来吃午饭。大部分上班的人们都结束了上午的工作,趁着中午的阳光暖热,出来透气吃饭,说说笑笑。
霍城深鼻子里出一口气,淡淡一笑。想起肖雪,想起肖乐,想起安芷沫,这些围绕在自己身边的女人,想起自己的这些日子,忽然感觉蛮好笑得。
真是像一出婆婆妈妈家长里短肥皂剧,自己没有免俗得做了那个烂俗的男一号。
如果真有导演来导演这场戏,那一定要抓住他好好问个究竟,为什么允许编剧把剧本写成这样,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演员的感受?
这样想着,车子已经走到了马路上。
沿街都是各种店铺,五颜六色得像是打扮好了的姑娘。还有好些小贩,沿街摆了小摊,卖些葱油饼,肉夹馍,煎饼火烧一类的小食。
那香味不由分说得飘进霍城深的车子。他赶紧把车窗摇上,不希望这油气把车子给弄脏了。可是摇上车窗,车子里又闷得慌,他只有苦笑一声,心想:“我还真是没得选择。”
索性,霍城深打开车门走下去,买一碗馄饨来吃。
一手拿着肉夹馍,一手吃馄饨,四周的人们骑着自行车或者步行穿梭而过,霍城深忽然感受到一种久违了的生活的滋味。
在家庭琐事里苦熬许久,竟然都麻木得忘记了什么是生活,他苦涩一笑,心想。
吃完东西,霍城深心足意满,想多给老板几块钱又打住,还是莫要让人感觉自己炫富得好,开车离开。
像是一种很自然得行为,他的车子往安芷沫的住处而去。
如今,他想不到还应该往哪里去,还愿意往哪里去。可是想到前几日见到的白旭和安芷沫的场景,他又觉得今日要去的,其实也可去可不去。八壹中文網
车子行驶的很快,周围的风景在脑海中不停的倒影着,离视线越来越远。
转瞬即逝的风景,也为下一次的精彩做了铺垫。一切的来来往往都好像是注定好了要发生的事情。
这时候,车子已经到了安芷沫的住处。
霍城深敲开芷沫的房门,芷沫看到一脸泪痕的他,吓了一跳:“怎么了?”
霍城深一把抱住芷沫,大哭起来。
两人走进房间,霍城深把自己失忆之后的心路历程一一剖析,然后道歉道:“看在孩子的分上。我们重新来过,可好?”
安芷沫淡淡得看着他,轻声说道:“奈何花已落,心已凉,我只望各求安好。”